“然后,你依旧入住刘府;可以以小姐的名义,袁姨娘的侄女住在刘府。”刘义符缓缓地道。
“世子,府内还有夫人,还有其他姨娘,还有刘公……还有大小姐,还有很多位小姐……还有许许多多的下人,还有数不清的闲言碎语……”还有你不能体会道的寄人篱下的苦楚。只是这句话再不能说,他兴许想过许多美好的事情,但是却忽略了其中必定也有许多的心酸。
“我知道,我会与父帅说这些事情的;他同意了,那其他人的话,等同于虚设,可以不用理会。”刘义符想过的,这些都想过。
齐妫知道他不是一个不会思考的人,他能讲出这样的话,自然不是说着玩儿的,必然有他的想法。“我知道你会有法子,但是,世子没想过,那终究不是长久之计。那里,终归不是我的家……”
“为何不能是?你不曾想过,以后便是刘府的……”刘义符未将这话说出来,但是,面上的表情已经有了些许的波澜。“上次我是气你!为何总想尽法子将海盐推给我,可是,现在想想,海盐不就是想要刘家的势力保住她们一家么?”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可进宫
齐妫只觉得这话分外的刺耳,她所认识的刘义符并不是这般毒舌,而是一位善良的,纯真的公子;可是,为何如今能说出这样的话。“世子是告诉我,你不过是答应海盐公主的请求是么?其实内心并不接受她是吗?甚至,你也是恨她的。”
刘义符沉默不语。
“你认为是因为公主她,横在……”齐妫顿了顿,方才道:“横在我们二人之间的是么?”
刘义符的眼睛在夜色中闪亮了一下。
“那我告诉世子,我们之间,就算没有公主……也不会有结果的。”说完又觉得缺了什么似的,补充道:“我也许是想多的,也许,世子对于我,也如那手中的玩物一般,不过是现在觉得新鲜而已。”
“齐童月!”刘义符转头正色地喊道。“我几时把你当玩物了?若说新鲜,我们认识几年了?还有你说的新鲜么?”
齐妫隐在夜色中的面色一红,反而低了语气,道:“世子,我不是与你争这个,一直以来,我都感激当日你收留了我,若不是你的收留,也许我便没有了今日……或许,我已经死在了某一场战争之中……但是,这种感激……与其他的东西无关。”
刘义符平静下来,苦涩地笑了一下,点头。“我知道啊!我现在不过是想找个借口将你留下来。”
“谢谢你能为我着想。”齐妫瞧着夜色中他的神情,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模样,心中感慨万千。“但,公主是真心的,若你娶她,自然应该善待她才对。”
半晌,刘义符抬眸看着眼睛澄澈的她,缓缓道:“既然我答应了娶她,自然不会去欺辱她。”
齐妫暗自点头。
刘义符见她不再答话,又道:“你若留下来,我定是会娶公主的,且会好好的对她;但你若执意离开这里……我前面所说的,便只当你未曾听过便是。”
齐妫沉默了:自己没有他想象的那般伟大,不会说为了某个人去牺牲自己;但自己却又的确没有那般无情,明知道可以帮助他人的,却袖手旁观。
刘义符不再言语,转身,披着暮色,从房间里走了出去,转身望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站在窗棂前的倩影,缓缓合上了门……
留在房中的三人,一时也无言;齐妫满腹心思,也不便与她二人再说,便也只得睡下。
翌日清晨,晨曦的阳光刚刚洒向大地,齐妫的房门便被敲响了。
开门看见海盐俏生生地立在门口,看着沉睡初醒的模样,眼眸惺忪,发丝蓬乱,唇瓣微红,那肌肤经过一夜的休息,更加水嫩透亮了,看得人忍不住想要掐一下。
“公主。”刚起床时慵懒的声音,带着酥酥的感觉。咋听之下,倒是有几分刘义真说话时的味道。
海盐径自走了进来,打量了这间小小的房间,问道:“你们主仆三人就住在一个房间内么?”
齐妫转身进来,伸手随意打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道:“是,店内着火了,所以现在只能寄住在这里。”
她坐在凳子上,看着两个丫头已经开始忙着打水与齐妫梳洗,便道:“我昨日听说了,袁大人将其夫人遣送回阳夏了;大小姐也跟着一起走了。”说完看着齐妫。
齐妫“哦”了一声,不就是遣送至阳夏么?那里是袁湛的家乡,自然田产丰富,不缺吃穿用度的;他们应该比在这里生活得更好才对。
“也算是为你报仇了。”海盐浅笑道。
齐妫点头,却懒懒的不想言语。
“齐妫,我想与你商议些事情。”
齐妫回眸认真地看了她一眼,便对着霁儿与如儿道:“你们先出去买些早点过来罢。”
二人看了一眼海盐;便点头出去了。
“我最近想了很久,也与母妃进言了多次。”海盐咬唇,顿了顿,道:“在你待在饭店之后,我就在想,能不能,能不能将你放进宫。”
“公主!”齐妫打断了她的话。
“你听我说完嘛!”海盐浅笑道:“我并不是说要你以丫鬟的身份进去的;我母妃她也知道,我与你关系甚笃;所以,若是叫你进宫,必是以妹妹的身份,既是我母妃的义女,这样,岂不是两全?”
齐妫一脸的懵懂,问道:“什么两全?”
“你素来多才多艺,而我这个公主反而不及你了;日后若能在一起,便可以多向你学习了;且,我也可以找个人谈谈心什么的。”海盐神情兴奋,脸上的表情都飞舞起来;眉飞色舞地描述着之后的情景。“宫里虽说不甚有趣,但是胜在比在外面漂泊的好,你现在饭店也没了,不如随我进宫了。”
齐妫沉默不语。
“昨日,我又与母亲说了此事;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兴奋得我一早便赶来你这里了。”海盐完全没有去去瞧她的表情变化,又道:“现在宫内,人心不稳;若是你来了,我也好有个伴,就是有什么事,咱们也好一处说说,也不必跑出宫来。”说完,才瞧着齐妫。
齐妫见她兴冲冲地说完了,平静地道:“公主,宫中不是我们这等小民可以随便进去的,许多的规矩我都不懂,若稍微有个差池,脑袋都保不住……我实在,不能轻易答应你。”
“有我在啊!而且,你现在在外头,也不安全,一个姑娘家的;若是在宫内,这些事情都不会有了,你依旧可以将自己的两个丫头带进去。”海盐纳闷地道。这般难得的机会,原想是给她一个惊喜的,却不知她好似并不想要。
齐妫浅哂,道:“公主,我知你一片好心;但是,宫深似海,想必公主你也深有体会了。”
“那也不见得,兴许不久的将来,你也是宫中的一位呢!”海盐笑得无奈。
齐妫一怔,认真地揣摩着她话语里的意思;见她的笑容有似有深意,有似无奈;便道:“公主,您这般说,是在取笑于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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