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出去很远之后,那将军才愤愤不平道,“军师,为什么撤军!异我们大军的实力,踏平临越都行!何惧着几个稚子!
方群羽意味深长地一笑,”王爷自有打算,尔等不用多虑!”
“难道王爷是故意假装被擒?”将军欣喜道,“不愧是王爷,这样出其不意的计谋也想得出来!”
方群羽嘴角一抽,没有说话,故作高深地笑笑。
“你们,也走吧。”聂渊大口喘着粗气,半坐在沙场上,他面上的□□已经融化的差不多了,露出原来俊逸无双的面容来,面部依旧冰冷。
“少帅!”聂旭哪里肯离开,一屁股坐在地上,“你不走!我也不走!”之势他屁股刚挨上地面,就觉得异常滚烫,一下子跳了起来。
“言修。”聂渊道。
言修自然明白聂渊的意思,一手控制着白启,一手拉聂旭走。
白启甚是惊异地回过头,注视着聂渊一会儿才叹道,“你说的没错,我当真不是你对手。但,你要死了。”
“还有些时辰。不必王爷费心。”聂渊低垂着头,看着黑色的裤子稍稍一动,就变成了粉末,连漓泉火龙枪也抵抗不住这底下红莲业火的威力。
“我,期待你活着,再打一场。”白启说完,跟随着言修转身离开。他一路上思索,那少年虽然不是楚玄澹,但,着面貌,隐隐有几分相似,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他呢?”聂旭心情正在沮丧,突然听到男子温和但是飘渺的声音,不由诧异抬头。眼前的人,青衫黑发,面容普通,但是声音……“你说谁?”
那人不答,反问,“你们殿下呢?”
聂旭活了,“你是谁,我们殿下也是你能打听的!快让开,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那人目光轻飘飘地落在被捆成粽子一样的白启身上,“他们不告诉我,你说罢!”
白启微微一笑,“我凭什么告诉你。”
男子也不恼,“不告诉便罢了,左右我能找到,只不过多花些时间。”
白启看得有意思,观这人动作形态,就知道不是常人,于是笑道,“我倒是能告诉你,之时不知道你敢去吗?”
聂旭一听怒了!着搞事情的云南王,明显是要害了这人的性命,“你不要听他瞎说,那地方现在去不得。”
男子面含微笑,“还请诸位赐教。”
“楚玄澹便在那南门外,但是他与我对战时走火入魔,那地方方圆数丈,如同火炉一般,根本靠近不得。”
沐家的教育的孩子一向是形不露声色,事不慌张半分,走动时,必然飘飘欲仙,不会有失形象。然而,今天,听完白启的话,沐清明连话都没说,就走了。他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示意聂旭下马。
聂旭本以为着男子要对他说什么,谁知他一下马,沐清明立刻翻身上马,一路飞奔去南门。惊得聂旭目瞪口呆,抢马的人多见,可敢抢皇储殿下最宠幸的御前侍卫的吗就不多见了。
言修宛然一笑,策马度到聂旭身边,“你倒是长本事了,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抢了马。”
聂旭恼怒,回头一看,就连被抓了的白启都有吗,就他孤零零地站着,“哼,我哪知道他是抢马的!”
言修笑道,“现在可知道了?”聂旭不理他,只拿眼睛看后面的天牢卫,想着让他们匀一匹出来。突然感觉身体腾空,他已经被言修捞起来放在身前了。不等他说什么,言修戏谑道,“耽误了送王爷回宫的时辰,可是连少帅的面都见不到的。”
那人是去找少帅的,不把云南王送回去关押,万一逃脱,这里谁都不是白启的对手,少帅也须得安置好白启去看。
想到这里,不等言修说话,他自己就拉着僵绳大喝,“速回皇宫!”
言修微微一笑,虚拢着聂旭的腰。
白启在旁边瞧得分明,却不说些什么。
南门外原本是临越十分繁荣的一个地方,南方的货物往来都走这里,如今却是凄凉苍茫,遍布黄土。y力气就找到了那个他思念已久的少年。
聂渊身上的衣服仅仅只能遮去要害,银色的枪身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光芒,裹着仅剩的黑色布料。他微微蜷缩着身体,露出大量洁白的后背,刀疤密布,翻起的旧伤与新伤之间白狼昂首怒吼。
沐清明心倏然一疼,他的阿舒!无论是失去记忆的还是现在的,都是傲到骨子里的,怎么能受这样委屈!
“别过来!”聂渊压抑着极度的痛苦,低声道,“你会受伤的。”
“熙阳流渊诀不是这样的,你练岔了。”沐清明没有停下脚步,一步一步走向聂渊,每走一步,他都能感到空气中炙热的火气能把他烤熟。
是,练岔了。是因为什么呢?
“你走吧,再靠近,你会死。”要不是他不能动,也不会这么被动。
沐清明的手一直好看,一根一根,骨节分明,想白玉一样,温润,流光溢彩。指尖干净,透着淡淡的粉色。那样好看的手,在挑起聂渊的半缕发丝时不断锝开裂,渗出血来,又极快的被烤干,周而复始。他却以平淡而满足的口气轻叹,“原来,我的阿舒是这个样子……”
聂渊不动声色,淡淡道,“你疯了,会死。”
“阿舒……”
聂渊就剩的那只眼睛倏然睁大,身边,萦绕的是淡淡的梅花气息和不断散发出的烤肉香气,沐清明离他近在咫尺,用一身青衣和自身的身体抱住了,裹住了他□□在外面的身体。可是,红莲业火,不是凡人受得住的。
“阿舒,师尊带你回去,好不好?”沐清明微微笑着,眉眼如画,在聂渊眼中却逐渐模糊起来。
男子费力地把少年抱了起来,聂渊不重,只是像火炉一样,能把生的烫成熟的。沐清明的手臂胸膛,鲜血淋漓。他却不发一声,只是用温柔坚定的笑意看着聂渊。
聂渊道,“我从来没看清过你。”纵使你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凡人,尽管天人之资,人间富贵,在他眼里,也只是个凡人。
“可,阿舒,我看你看得很清楚。”你是我的徒弟啊,你是阿舒,我不会认错的。
“我不明白。”聂渊摇头,沐清明这个人,怎么会做这样毫无裨益的事情。
“阿舒,你不明白的,我会慢慢教你。”你不懂情爱,我会一直一直教你,你断情绝爱,我费尽所有心思和气力,也要把你拽入这人世的轮回。
这样的执念,在这样聪慧的人身上,显得更加可怕。“你,这样想,容易入障。”
障?早就入了。“阿舒不必担心为师。但是……”男子慢慢停下脚步,顺着临越的城墙动作缓慢地滑坐下来,“阿舒,为师走不动了……”
他半坐着,依靠着厚实冰凉的城墙,聂渊被他严严实实地裹在青衫里,抱在怀里。“我们在这里歇一歇。”男子的声音温柔干净,却越来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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