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面色顿时苍白起来,连呼吸也粗重了几分。苍老的手指颤巍巍地伸向白色的珠子,本来平凡无奇的珠子在大长老手指触碰的瞬间发出灿若朝霞的光彩,美丽至极。“这……”大祭司捧着手里的珠子,老泪纵横,“这是圣女的鲛珠啊!”
他转过头,十分严厉地看着玄医仙,“你告诉我,这鲛珠你是从哪来的?”
许是被一向和蔼的大祭司突然的严厉给吓住了,又是被那可避水珠是鲛珠给吓住了。他在这呆了这么久,怎么会不知道鲛珠是一个鲛人的心,没了鲛珠的鲛人是不能活得,结结巴巴的开口,“是……”
“是与不是,他都不是你们的圣子,我可以带他走了吧。”聂渊截住玄医仙的话头,并把玄医仙拉到身后护住。
大祭司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朝聂渊冷冷笑着。“聂少侠当我雕题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纵使此人不是我族圣子,也与圣子脱不了关系。不如聂少侠暂且与这位公子一起留在我雕题暂歇,等待我族圣子归来!”
“大祭司这是不放我们走?”聂渊朝门口看去,就在大祭司变脸时,门口已经悄悄围了许多全副武装的鲛人。他一个人出去倒是没问题,只是还有一个不会武功,身体孱弱的玄医仙,便是十分棘手了。
“聂少侠要走随时可以,只是这位小公子若是不说出圣子在哪,就别想离开雕题了!”大祭司收起鲛珠道。
玄医仙总算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刚刚差点把那个人说出去,不禁后怕不已,轻轻拉住了聂渊的衣服。
“若是,我定要带着他离开呢?”聂渊挑眉,眉眼深处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杀气。
大祭司虽然吃惊一个好好的仙宗弟子怎么眼中魔气侵袭,不过他也不计较这些,这是挥手让鲛人兵士进来,“聂少侠我们是定拦不住的,但是这位公子身体如此孱弱,怕是禁不住聂少侠的身手罢!”
聂渊静默了一下,他知道大祭司所言非虚。正在此时,他感觉到一只手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襟,回头看到玄医仙清秀的小脸上满是坚定,“你带我出去吧!我没事的。”
既然正主都这么说了额,聂渊抛下最后一丝顾虑,道,“那大祭司,在下,得罪了。”
“冥顽不灵!”大祭司用拐棍点了点地面,“来人,拿下他们!”
聂渊在鲛人们冲过来时就抱起玄医仙,凌空而起,快速地穿过所有鲛人,找到空隙,闪了出去。
大祭司气急败坏地敲着地面。“看什么,还不去追!”鲛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聂渊如何闪了出去。听到大祭司如此说道,立刻拿起武器去追。
大祭司在众人离开后掏出圣女鲛珠,露出一丝阴狠的笑容,“要是让你们这么容易走了,那我雕题国颜面何存。这还多亏了,你们把这鲛珠还给老夫了!圣女鲛珠!那可是不是一般鲛珠可以比的!”
“来人!”他用母语高声道,立刻有四五个鲛人进屋,“准备迷渊!”鲛人们一言不发,立刻下去准备了。
鲛人们从来不是善战的物种,纵使聂渊带着玄医仙这么大的拖油瓶,那些鲛人也没有拦住他的半点脚步。好不容易追了上来,还是因为聂渊顾及到玄医仙心脏不好,怕伤了他故意放慢了脚步。
玄医仙因为聂渊速度太快,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埋在聂渊胸前的鼻子深切地闻到了少年身上淡淡的梅香。这个人,和素闲哥哥一样,也喜欢梅花呢?这个人,明明没见过,却感觉如此熟悉啊,似乎在哪里遇到过。
突然,他感觉到风速慢慢减小,抬起头时却发现聂渊紧紧闭着眼睛,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光洁的皮肤上滑落,连脚步也慢慢停了下来。“你,怎么了?”
聂渊微微睁开左眼,玄医仙这才发现这个俊逸无比的少年竟然没有右眼,聂渊艰难地吧玄医仙放下,扶着他的肩膀不断喘气,“保护好自己。”
“哎!你……”直到聂渊倒下,玄医仙才发现不知何时,这人雪白的外裳已经被血浸湿。聂渊,仙宗弟子,可毕竟不是刀枪不入。玄医仙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大片的泪水从眼眶涌出,“你怎么这么傻!”就是最后一句话,也是让他保护好自己。可是……
直到这时,他才听到四周若有若无地歌声,动听,迷人,却带着这致命的危险,慢慢朝他逼近。他这才明白,聂渊的昏迷不止因为受伤,更是因为这些鲛人的歌声。
鲛珠的第二种作用,织幻。终于在鲛人中法力最高强的大祭司用最强的圣女鲛珠给聂渊织就了一场真实幻觉交织的最恐怖最甜蜜的噩梦——迷渊。
在大祭司他们赶到时,玄医仙已经给聂渊拔出了鲛人特有的细箭,给他包扎好了。抱着昏迷的聂渊他终于强硬了一次,“解了他的幻境,我告诉你们这鲛珠从何而来。”
大祭司笑道,“这就不劳公子费心了。我相信聂少侠一定会知道圣子是谁。还多亏了公子,若不是公子把圣女鲛珠还给我们,也不能这么容易就制住了聂少侠。”大祭司笑眯眯道,“有了圣女鲛珠,自然可以看到聂少侠心里想得是什么。”
“你们……”玄医仙死命抱住聂渊,却被鲛人无情分开,“不许对他做什么!”
大祭司微微笑着,吩咐人把聂渊抬回圣殿。
聂渊被抬回圣殿中,鲛人族中从大大到小一共六个祭司全都围在聂渊身边,圣女鲛珠被六个祭司用法力控制在聂渊头的正上方,六人相互看了一眼,一同施法。企图用鲛珠的力量看到聂渊的记忆。
但却没有想象中如此简单,一道诡异的红光闪现,几个祭司受到反噬,全都跌倒在地。其中的六祭司功力最浅,忍不住吐了一口血,“怎么会这样!”
大祭司摇摇头,“聂洛舒毕竟是归元宗的人,仙宗玄妙,我等还是无能为力啊!”
“这可如何是好!如今迷渊已经尚未织成,便有了这样的乱子。我们还是速速撤了法力,让聂少侠醒过来好生询问吧!”一个祭司道。
大祭司缓缓摇头,“没用了,从刚刚我们失败,那一刻起,这鲛珠和迷渊就不受我们控制了。”
什么!众人惊骇地看着依旧漂浮在空中,静静旋转的,散发着美丽光芒的鲛珠,只是现在这美丽的鲛珠,莫名染上了一层血光。
众人大骇,“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终究是仙家弟子,是我托大了!”大祭司看起来十分疲惫,“如今幻境不停鲛珠不止,我也没有办法。”
“怎么会没有办法呢?我们一起把鲛珠给停了!”六祭司不信邪。
“没用的,六弟。刚刚我看到了。”大祭司苍白着脸,“我看见他了。他自己打破了了天眼,我们现在对里面的情况无能为力。”
“怎么可能,”这种事情在鲛人一族出动迷渊来从来没有出现过,被迷渊困住的人不仅迅速找到了破阵的天眼,而且还打破了天眼。这……“大哥,若是他打破了天眼,这会该醒了呀!”一个祭司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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