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和女子对视一眼,对着沐清明跪了下来。
沐清明心里清楚这就是雕题国的国民,也就是传说中的鲛人。鲛人竟然是这样的生物,在这片海的深处还有如此神秘的物种。
一望无际的海洋,微风从远处浮动,海浪卷着细小的晶莹打在沙滩上。大海的深处,从未见过的鱼类,物种或繁衍,或沉睡,或蛰伏。沐清明的目光似乎透过了坚实的船板,不断朝大海深处探索,最后在不知天地日月的深渊中,突然睁开了一对金色的眼睛,冰冷而邪恶,冷冷地盯着他。
沐清明一惊,再定睛一看,自己还好好坐在船舱之中,而面前的两个鲛人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颤抖不已,乖顺地匍匐在沐清明的脚下。
沐清明皱眉,“你们,是谁派来的?”
鲛人低着头不回话,只顾一味颤抖。知道沐清明再次不耐发问,那男性鲛人才结结巴巴地说出一段话来。
语言不通,就算是沐公子也没办法。他索性低头沉思自己那时看到了什么,也不管这两个鲛人是跪着还是站着。鲛人没有沐清明发话,颤巍巍地跪着,根本不敢抬头。
同时,聂渊身旁鲛人以他身边的年长鲛人为首,通通不由自主地跪在松软的沙子上。聂渊不由皱眉,正想发问。他心中突然一紧,脸色急速地苍白起来。
清明……
不过短短几息,却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白发苍苍的大祭司佝偻这身子依靠着桐木做成的拐杖慢慢站了起来,哑声道,“少侠见笑了,这是我族上岛的仪式。”
聂渊微微点头,心知这大祭司在扯谎却也不点破。刚刚不止是这群鲛人,连他也清晰地感受到那股可怕的威压,来自上位者至高无上的威压。
清明……
聂渊压制住心底的思绪,跟着大祭司走。
雕题国比他幼时来过的那次,倒是没变太多。聂渊暗暗记下路径,随着大祭司走进圣殿。大祭司微微笑着,“少侠的朋友如今就住在圣殿中,请少侠稍等片刻。”
就算对雕题国不了解,一听圣殿这名字也该知道这是个不同寻常的所在。更何况聂渊在几年前是来过雕题国的,怎会不知这圣殿对这些鲛人的意义?心中暗暗明白了此次任务恐怕不那么简单。也懊悔自己托大把沐清明一起带来了。
“圣殿?”
“哦!少侠还不知道吧!你的朋友可是我们圣女遗落在外的圣子呢!”大祭司笑眯眯地开口,不论圣子还是圣女,对雕题的意义非凡,就算聂渊再怎么强势,也不能断了鲛人的信仰。
聂渊一惊,他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这样棘手起来。一族圣子,代表地是这个族的信念信仰,在这群鲛人心中,圣子更是可以与神沟通的存在。玄医仙这样的身份,鲛人怎么可能会放人?
除非,他不是鲛人的圣子。
可鲛人会把自己的族人认错么?
“不知大祭司怎么如此肯定?”聂渊道。
大祭司笑得十分灿烂,“我族人自圣女七年前护族而死后就一直不断派人寻找遗落在人世的圣子,终于在不久前,找到圣子了。少侠有所不知,圣子随时圣女与凡人所生,却是与凡人不同,不但生长缓慢,而且在水下呼吸无碍。”
聂渊是见过七年前护族而死的圣女的,那是他见过时间最美的女子,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丽。只是这份美丽在他还没有伸手触及的时候,就如同海上的泡沫一样消散了。散发着七彩的光芒,美丽无比,绚丽非凡。
“是么?”聂渊冷笑道,“我也在水下呼吸无碍。祭司这点说不通。”
大祭司笑着摇摇头,“少侠说笑了,少侠可是捏了避水诀,我们圣子可是不需要的。”
“若是他有鲛珠呢”鲛珠,鲛人之心,天地奇宝。识水,织幻。普通人拿着就算不会用它,也能通水性。
大祭司一愣,“这怎么可能?鲛珠向来没有失散的,除了……”
除了什么呢?聂渊垂下眼帘,掩去其中的深思。雕题国也不乏吊人流落在外,然后再也没有回来过的先例。只是每个鲛人在才出生时就已经把名字记在了圣殿的魂牌之上,一旦死去,魂牌光灭。大祭司会通过魂牌把鲛人的尸体摧毁,连一丝灰尘都没有剩下,更别说鲛珠了。
只有死在雕题国内的鲛人才有资格留下鲛珠,这些鲛珠被祭司看管的十分严格,根本不会有鲛珠流出去。可是有一个人不同。
这个人,就是在七年前护族而死的圣女。
“大祭司自己应该更清楚圣女的实力啊!”
大祭司心里一惊,聂渊说的没错,当初圣女不该死在海怪手中的。圣女的实力,不会差到被一个小小的海怪都摆平不了的。除非,她失去了力量之源,自己的心。而且,当初,在圣女死后,确实怎么也找不到鲛珠的存在。
“即便如此,他拥有鲛珠,定是和圣女关系不浅的人!”大祭司态度强硬,在看到聂渊洞悉一切的冰冷目光后,立刻就恼怒起来,“少侠,这边请。”
聂渊微微点头,随着大祭司进到一间装饰着水草贝壳的房间中,看见了众人一致费劲心保护的那个少年。
☆、105.迷渊
少年换上雕题国的打扮,蓝色的鲛绡薄如蝉翼,裹着少年纤细洁白的身体。黑色的长发披散着,落到浑圆的臀|部|上。额前绑着淡蓝色的抹额,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水润的眼睛好奇在聂渊一进来就落到聂渊身上,粉红的唇微张着,似乎要说洗什么。
他□□的双脚上绑上了一圈细碎的铃铛,随着他的走动,发出悦耳的声音。“大祭司,这是谁?”怎么会穿着大靖的服饰,玄医仙十分惊喜,可是转念一想,就算是遇到大靖的人,已经到了这个岛上又怎么会出的去?
“圣子,这位是聂洛舒聂少侠,特意来看圣子的。听说是圣子的好友?”大祭司看到玄医仙露出惊愕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聂洛舒向来高傲冰冷,自家怯弱良善的圣子怎么会和聂洛舒有交集?
“是他要我过来的。”聂渊不多言,从怀里掏出一块白色的玉佩,递到玄医仙面前。
玄医仙不可置信地瞪大美目,看了冷冰冰的聂渊一眼,颤抖地接过玉佩,洁白柔软的手指在玉佩上划过,冰凉坚实的玉佩碰到温润的胸口时,玄医仙心满意足地微笑着,“他还在找我……”
“圣子,”大祭司见状不妙,赶紧问道。
玄医仙转头温和笑道,“祭司大人,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你们的圣子。”
“可是你在水里不用呼吸啊!这明明是我族人才可以做到的!”
玄医仙看了一眼聂渊,聂渊道,“有我在,你但说无妨。”
虽然玄医仙不认识聂渊,但是他认识这块玉佩,是楚玄烨从不离身的贴身玉佩,旁人绝不可能拿得到。有了后盾,玄医仙底气足了许多,终于不再犹豫。从暴露的怀里掏出一个白色荷包,上面绣着精致的流云纹。他打开锦囊,顿时,从里面掏出一个一个拳头大小的白色珠子。“我能在水下呼吸全靠了这避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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