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_於戏左读【完结】(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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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效率低就算了,关键是疼,疼得他死去活来,冷汗直冒的。几次差点晕了过去,好歹咬着牙撑了过去,现在只剩下两条筋脉没有打通。

  楚玄澹刚刚调息完毕,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抹了抹额头的汗水,抬头看见一旁的沐先生捧着一本书倚着车窗阖着眸子正在睡着。

  他扫了一眼俊美的先生,暗暗叹了一句。随手拿起自己练功前脱下的长衫给先生盖上,手里的衣服因为没有人气显得冰冰凉凉的。楚玄澹想了想,内力在手心里转了转,温热了衣服给沐清明盖上。先生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下,歪了歪脑袋依旧睡着。

  楚玄澹突然想起一个事来,自己这几天一直忙着打通受阻的筋脉,什么事都没管,连这几日的吃食都是先生给他的,那这马车谁在赶呢?总不会是那个刁蛮的小少爷在干吧。

  楚玄澹打开车帘,果然见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坐在前面。“溪北。”

  “呦,出来了。”溪北回头一见是楚玄澹,咧开嘴笑着,“你内伤好了吗?”他自从在元素嘴里听到楚玄澹把影刃给缴了,对其的崇拜简直如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要不是先生以楚玄澹疗伤的由头不准他去打搅,他早就在楚玄澹第一天醒来的时候就去闹腾了。

  “差不多了。”楚小爷坐到满面笑容地溪北身边,十分自觉地拿起马鞭,“不错啊,还会架马车。”

  溪北晃着两条腿,“先生那个样子,我不会点行吗?”言语中带着些许自豪,先生不良于行,他不能干点行吗?“再说,御术我早就学过的。”

  楚玄澹朝后看了一眼,青底白花的门帘在马车的震动下微微轻晃着,“先生,是该多照顾的。”

  “你,是不是,真的缴了影刃?”溪北看着马车前行了几里路,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楚小爷看着溪北葡萄大水汪汪的大眼一眨一眨的,心中蓦地一软,“是真的。不过下场也挺惨的。”

  “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呀!”溪北的眼睛睁得更大了,他自从到了先生身边,就很少习武了。自己的武功都退步了,现在竟然有一个可以和元素哥哥旗鼓相当的人也在先生身边,他如果不把握机会好好学上几招那不是暴敛天物吗?

  楚小爷不可置否,要是前些天他听到这些话肯定飘飘然不知身在何处,但是和元素一战后,他心思变了。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和元素一战后,他虽然心魔全消,但是付出的代价也不可不谓惨痛。内力全无后他忍受刺骨疼痛慢慢打通筋脉,以前的浮躁心思,少年气盛也在这无边的疼痛中慢慢磨得没了。

  不过嘴皮子他可丝毫不放松,“那是,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楚小爷顺手打开刚刚从沐清明身边顺来的折扇,不紧不慢地摇着。

  这厢楚小爷和溪北有一句没一句地吹着牛,把溪北吹得晕晕乎乎的。那一边,沐清明在楚玄澹给他盖上衣服时已经醒来。

  他摩挲着手里温热的衣服,不知想到什么微微笑了笑。他一边听着外面俩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边想着一些事。

  楚玄澹的身体状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那天他晕倒之后,就把他送到小玄那儿。小玄虽精通医术,却对内伤不甚了解。

  眼看楚玄澹一条小命就要不保,沐清明手底下的暗卫金木既是气功高手又颇通医术,在医药无措的情况下用内力吊了一会儿。

  但金木的医术也是半吊子水桶,楚玄澹能不能醒就这看那一晚上能不能熬过去了。

  原本,该是熬不过去的,却让他碰见那个人。

  沐清明慢慢揉着眉心,看着床上毫无生气的少年。

  明知不可为而为,把自己弄到这种地步,也是够蠢的了。皇帝这个弟弟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真是蠢得让人发笑。

  真的不是皇族的人啊,皇族哪有这样子的。

  金木请的的老大夫,来得有些慢了,他心里隐隐有些焦急。抬头看向窗外,月上柳梢头,树影婆娑。

  侧耳细听,耳边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夜莺啼鸣,柴鸣犬吠之声。只听到细碎的风声和树叶摩擦的声音。

  静谧的夜里,一灯如豆,不断跳跃着,沐清明恍若谪仙的面容在忽明忽暗的灯火下带上了几分沉郁,“来了就出来吧。”

  随着几缕浅淡的乳白色烟雾在干净的房内升起,烟雾中出现一个红衣男子。等到烟雾消失后,沐清明才看见男子的容貌。

  男子体态风流,容貌出挑,眼带媚色。他一眼波横了过来,似嗔非怒。

  “你是谁?”沐先生本身容貌就不俗,对来人的样貌并没有太大的触动。他看了一眼还在床上昏睡的楚玄澹。现在来得人,只可能是为了他了。

  只不过不知道是皇帝的人还是什么人,总之对阿舒没什么坏处,或者是来救楚玄澹的更加妥当。

  他摩挲着衣襟,琢磨着是不是把金火给换了,这小子一点谱都没有。不声不响地就被人放到了。

  沐清明虽然凡事想得面面俱到,但还是漏了一点。眼前站着这个人不仅仅是一个武林高手,还是一个医术无双的大夫。大夫,一个江湖大夫,想要放倒一个人是十分简单的。

  “你们不是在找我吗?”红衣男子勾唇轻笑,把玩着胸前的青丝。他轻移莲步,毫不避讳地坐在楚玄澹的床边。

  眼看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红衣妖精就要伸出手去摸自家学生的白嫩面皮,沐先生不淡定了。

  “你是凤七?”

  红衣男子轻佻着倚在床头,对楚玄澹上下其手,眼看就要碰上那处了。却被一柄纸扇拦住了去路,“咦?”他抬头怒视一脸风轻云淡的沐公子,“你拦着我做什么?”

  “凤大夫不会切脉吗?”沐先生似没事人一样悠闲地收回折扇,“这个样子,倒让我这个先生不甚放心啊。”

  凤七狭长的眸子在一派温润谪仙样子的沐先生身上转了转,勾起红艳艳的唇笑得艳丽无比,“阿舒的身子,早在两年前该碰不该碰的地方我都摸过了。沐公子这个时候来提醒我好像有点迟了。”

  沐清明敛着目光使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多年的贵族身份使他气息隐隐有些迫人。但是他对面的江湖大夫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丝毫不惧对面的沐公子。他昂起尖细的下巴点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

  “沐公子,我想要给阿舒疗伤,你要看着吗?”凤七见沐清明充耳不闻,真是定定看着他的样子就不再管他了,再拖下去,阿舒这小命可真要没了。

  手脚麻利地给楚玄澹把衣服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件亵裤。他回头朝无欲无求的浊世佳公子挑眉一笑,低头咬住了少年纤细的手腕。

  本来也无需如此,不过,他看这个家伙就火大。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子完美的人呢?凤七不相信,他偏偏要试一试这人的底线。

  沐清明面无表情地看着凤七,凤七,竟然是这样一个放浪形骸的人。他的目光转到昏迷不醒的少年身上,少年紧闭着双眼,眉头紧蹙,细密的汗水已汇聚成河润湿了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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