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_於戏左读【完结】(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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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凤七才面色苍白的从床上下来。“他已经没事了。沐公子,阿舒就交给你了。可要好好护着他呀。”

  沐公子刚要说什么,却听见一道清冷冰凉的声线,“占完便宜,就要跑吗?”

  ☆、龙阳

  凤七的声音慵懒磁性中带着三分媚意,沐公子的声线向来是不疾不徐,清正平和却有飘渺之感。这清冷冰凉的声线是哪里冒出来的?这房子里除了昏着那个和他俩也没别人了吧。

  两个人相视一眼,一齐看向床上的少年。

  一样的容貌,一样的声音,一样的眸子。却是不一样的气质,不一样的声线,不一样的眼神。

  “凤七,又是你呀。”少年支着胳膊坐了起来,一双清冷的眸子在微微有些吃惊却依旧不显山不露水的沐公子身上停了停。“怎么,这次,你救了我?”

  凤七眼神中透出惊喜的目光,他一下子窜到楚玄澹什么,激动地上下乱摸,直到楚玄澹制止他了才放开狼爪。“阿舒,真的是你啊!”

  “呃,暂时醒了。”楚玄澹捏了捏拳头,试图运行内力却发现筋脉堵塞得厉害,不由倚着床头自嘲,“你说,现在的我该有多蠢啊!竟然把武功都要玩废了!”

  凤七赞同地点点头,“是够蠢的。”

  楚玄澹凉凉地瞥了一眼凤七,凤七识趣地捂住嘴。过不了一会他又蹦跶起来,“阿舒,你出来一回可真是太不容易了。现在的你可真是蠢得可以,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呢。”他依偎在少年胸前,“还有,这一年你不在我身边,都不知道奴家有多想你。”

  楚玄澹面不改色,凤七就这德行,不过,这面前这个人倒是不像个普通人,倒是有几分面善的样子。

  “这位是?”

  “在下沐清明,足下是?”

  楚玄澹微微颔首,原来是他。

  “阿舒。”楚玄澹拍了拍依偎在他身边的凤七,“沐公子……”

  对面恍若谪仙的俊美男子温和一笑,“先生,阿舒你应该叫我先生的。”

  楚玄澹闻言一怔,接着从善如流地改口,“先生,我想和凤七说些事情,您?”

  “阿舒有什么事情以前都是和我这个先生说的,这怎么病了一场,反倒和先生生分了呢?”沐先生撒起谎来眼都不眨一下,乌黑的瞳仁里都是真诚。

  楚玄澹直觉不对,看向凤七求证。凤七这一年不知跑哪逍遥快活去了,哪里知道楚玄澹的近况,见到这人冷不丁一个眼刀子飞过来心里犯虚,就点了点头。

  楚玄澹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和这书生走得这么近了,凤七的话他还是信的。但有些话终究还是不能说了,难得自己清醒一次,阿舒内心有些可惜。

  凤七揽着少年的肩膀,“阿舒,你可别睡啊!这一睡再醒来可就不知道再过多少年了。”

  楚玄澹嘴角划出一个清浅的笑容,靠在凤七身上昏昏欲睡,“我想,快了,不出两年……”话未说完,楚玄澹就睡了过去。

  凤七明媚的眼神渐渐暗了下来,他将昏睡的楚玄澹小心翼翼地放回床上,细心地盖上被子。回身媚眼如丝地瞅着沐清明。

  “沐先生,你可得把我的阿舒给看好了哟!”

  沐公子挑眉道:“凭什么?”

  凤七一怔,想了想又烦躁地摆摆手,“不愿意就算了,他总不会把自己蠢死!”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你确定?”

  凤七停下脚步,不耐烦地问,“你想要什么?”

  沐公子露出得逞的温和笑容,“替我医治一个人。”

  “先生,你醒了吗?”楚玄澹敏锐地察觉马车内的动静,抬眼看了看时辰,正是午时将近,该要吃饭了。

  车里传出沐先生的声音,楚玄澹停了马车,“溪北,这几日饭菜都是你准备的?”

  “是啊,不是我还能是谁啊!”溪北钻进车厢,提了一个小包袱出来,从里面掏出一块干硬的馒头干,“吃吧。”

  楚玄澹脸色一僵,“这些天就吃这些?”他怎么一点映像都没有,这种东西他是怎么吃下去的。楚小爷觉得他娇嫩的胃整个都不好了。

  “快吃吧,先生那我都给过了。”溪北捧着手里的馒头干一点一点啃着。

  楚小爷皱着眉头看溪北十分起劲地啃馒头干,怀疑自己是不是那几天练功练得脑子都坏了,连吃过这种东西都不记得。

  “溪北,别吃了。爷给你找好吃的去。”楚小爷还重来没委屈过自己的胃呢,此地崇山峻岭,山林茂密,正是打猎的好地方。

  “先生,”楚玄澹钻进车厢里,沐清明正一点一点掰馒头干吃呢。动作依然优雅漂亮,依稀给楚玄澹一个错觉。面前这个人身处的仿佛不是荒山野岭,而是灯壁辉煌的雅舍;吃的也不是什么白水馒头干,而是珍馐美食。

  “什么事?阿舒。”沐公子抬头一笑,顿时点亮了昏暗的车厢。

  楚小爷一愣,暗骂自己没出息。“先生,车里不闷吗?下车来走一走吧。”

  沐清明漂亮的脸上竟然出现一丝灰败,看得这楚玄澹心里一抽一抽的。“先生,我抱你下去。”话一说完他就后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沐公子自己还没什么表示,就见提出这事的人满脸别扭,他眯着眼笑得开心,“好啊。”

  “啊。”楚小爷又愣住了,先生犹如九天之上清冷莹月,不是应该要拒绝吗?

  骑虎难下,自作孽不可活。

  背都背过了,抱一下怕什么。

  沐清明身上带着一种淡淡的清冷梅香,淡的几乎闻不到,只是在你不经意间,窜进鼻尖一两缕。男人身上熏什么香呢,楚玄澹有些奇怪的想着。

  “阿舒,我以为你受伤了就抱不动我了呢。”沐清明窝在少年有些小的臂弯里,低低地闷声笑着。

  就你这样子的就算再来一个也抱得动啊。楚玄澹飞脚踢开帘子下车时可把溪北吓坏了,溪北一手捂住眼睛一手指着俩个人,支吾了半天咿咿呀呀的没说出半句话来。

  “先生,阿舒……”这是他眼睛出问题了吗?先生不是最讨厌别人把他当瘫子吗怎么……

  “我去打水。”溪北捂着葡萄似的大眼拎着水囊去找水源去了。

  楚玄澹抱着沐清明下车来就瞄见一块肥沃的小土坡,上面芳草萋萋就想把先生给放上去,顾及着先生身子不好。

  他想了想,单手抱着沐清明,左手挣扎着把自己外罩脱下去了一半,于是换了一只手把剩下半拉给脱了下去。

  沐清明已经两年没有站着了,冷不丁一站着心里还有点小慌,只能全身依附在这个比他还矮一个头还多的少年上。

  阿舒的身子很暖,只有那天受那么重的伤时才冷了一点点。一直都是这么暖和的,而他的身体自从两年前就开始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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