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笛安讪讪地靠近楚玄澹,“你怎么不躲开呀!”
谁知道你真打呀!剩余的那只眼睛里闪着漂亮的蓝光,可怜巴巴地看着风笛安,“安安美人,我好疼。”
风笛安心下不忍,又怕安抚了楚玄澹,他就会爬上床和自己一起睡,索性就一脚踹过去,“少来了,去,屋角呆着。”
“你真狠心!”楚玄澹嘴上这么说,还是听话地坐到了书房的竹塌上。本来他也没想去和风笛安睡觉,他前几天似乎想,还是记起,一个十分适合自己受伤时候的运行功法。这几天正想晚间一边打坐一边冥想记起来呢。
风笛安心里还是忐忑,不放心。过了大半个时辰才爬起床来去张望,果然见到一身黑衣的少年安静地盘腿调息内力。
这孩子还会武功啊!看其路数,好像也不是什么野路子。
风笛安心中疑惑,想着自己明日还有早课,便去睡了。
白鹿原书院的早课是寅时三刻开始,风笛安寅时便起来了。却发现楚玄澹并不在屋内,心下奇怪,心下嘀咕,“这么早就起了,跑哪去了。”
刚刚洗漱完,就见一身蓝白衣服的少年提着一包不知什么东西进来了,只闻到扑鼻的香味,“什么?这么香?”
楚玄澹笑着把油纸包递给风笛安,“刚刚下山了一趟,山下镇子里有名的包子,尝尝,绝对比学院里的好吃。”
风笛安接过包子,听到楚玄澹这么说,不自觉提高了音量,“山下?”
“是啊!”楚玄澹弯着一双凤眼笑着,“尝尝。”
风笛安拆了油纸包,果然是山下十里香的包子,他震惊地看着面前这个笑意涟涟的少年,要知道,从这里下山到镇子里来回少说也要有两个时辰,“你……跑了两个时辰就是为了买这几个包子!”
楚玄澹突然正色道,“怎么可能。”在松了一口的风笛安眼皮底下,像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掏出一个一尺来长的大葫芦,献宝似地拔开塞子闻了闻,顿时一股浓烈的烧刀子味充斥风笛安的鼻尖,“何以解忧,唯有烧刀子!”
风笛安几乎没跳起来,“你你你,你还买了酒!”
“对啊!”楚小爷灌了一大口,一脸理所当然,“北方爷们哪有不喝酒的。”
“在学院中是禁酒的!”
楚小爷满不在乎地坐在书桌上,“不让他们知道不就成了。”他喝了两口,见风笛安一脸纠结地站在一旁,把酒伸了过去,“要不!”
风笛安神色复杂地看着到面前的酒葫芦,犹豫了许久,楚玄澹都要把酒收回去,一把抢了过来,灌了一大口,辣的浑身都热了起来,不由叫好,“好酒!”
“这就对了,爱喝我明儿再去打点回来。”
楚玄澹拿回酒葫芦,悠悠地喝了一口。
“对了,沁水的酒都是绵软甘甜的。你这从哪里弄来关外的烧刀子?”吃了几口十里香的肉包子,风笛安想起这茬问道。
“就是今天下山,没事进镇上逛了逛,闻道这酒味道就过去了。在一个蛮深的小巷子里,一个漂亮的夫人在里面酿酒。我就问她买的。”
风笛安想了好久,也不记得镇子上有这么一个卖酒的地方,“你总不会三更就下去买酒了吧!”
“三更?”楚玄澹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没有,我丑时才起来,出去的。”他本来是想在院子里练拳的,后来察觉身边没了那种监视之感,于是就想下山看看,想引出身后的尾巴。没想到他转了一圈回来,都没有察觉。
倒是发现一种新的练武方法,最近内力不足,跑山路倒是一种增强体魄,内力的好方法。还可以去买个酒什么的,学院里的饭菜实在是太难吃了!
“丑时?”风大美人捏着手里的包子,“怎么可能,你一个时辰就回来了?”
少年总算停下喝酒,对着风笛安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27.箭法
当楚玄澹知道风笛安从二十岁进书院,已经在学院呆了三年,因为觉得自己内舍生的成绩不是双优就所以重新在学,就多嘴说了一句,“原来安安美人你已经这么老了呀!”就遭到风笛安无休无止地追杀。
慌不择路正好撞到溪北他们在学五射,便饶有兴趣地蹲在一旁看溪北射。
逐鹿原书院遵循古礼,不但要学习儒家正典,还要学习礼、乐、射、御、书、数,君子六艺。而溪北此刻正在练习箭术,他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却与一旁十六七岁的少年一起拉同一种弓。
楚玄澹凝神细看,估计这弓不过是七斗弓,在军营里也只算是个下等兵,不过对于这些书生也算为难了,对溪北就更为难了。他人小手短,拉开已经很不易,别提射中靶子了。十次有九次是脱靶的。
在一旁的书生们每到此时,就哈哈大笑起来,嘲笑讽刺之词一个接一个蹦了出来。
“就他那个腿短手短的样子,还能射中?拉开就不错了!”蓝白袍子的书生丝毫不加掩饰地大笑出声。
“呵,拉开,他有那个气力吗?六艺之中没有一个行的,就是一个废物!”另一个长相猥琐的书生应道。
“是啊!真不知道沐先生为什么要收他为徒,简直丢了沐先生的脸!”先前说话的书生一脸讨好地看着旁边的一位个子高挑,模样清秀的书生。“沐先生要收也收林晚师兄,我们才服气!”
那清秀书生书生虽然一言未发,但眼中的得意是掩不住的。他倨傲地看着孤立无援的溪北,眼中鄙夷尽显。
“方明师兄说得不错,这小子看着模样都快哭了!不会是因为哭鼻子才讨了先生喜欢,才让沐先生收他为徒的?”又有一个书生来凑趣。
这林晚不单长得好看,学习成绩好,而且父亲还是当朝的二品大员。一心都想拜沐清明为师,可惜不成,被婉拒了两次之后,更是连沐清明的面都见不着。这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孩子竟成了沐先生的徒弟,心里能不窝火吗?一直想找个机会来教训溪北。他端着架子不用张嘴,旁边一群溜须拍马的家伙就把这事全干了。
“师弟说得不错!”
“哈哈哈!”
楚玄澹倚在树下,不明白明明是一群精通礼仪诗书的书生,怎么骂起人来比镇子上卖猪肉的大妈还难听。
以大欺小,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说得这么津津有味。
脸皮也太厚了些。
听到后来才算明白了,得,又是先生惹得。
有个好看的先生也是个麻烦事,这不,溪北这娃被欺负了吧!
溪北涨红了一张脸,气得牙齿咯咯直响,把弓一扔,探手抓向自己腰间。他本来就是刁蛮肆意的主,脾气暴躁,又是身份尊贵之人,岂能让这些不知好歹的书生欺负到他头上。虽然答应了先生不在书院动武,但这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他,也别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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