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_於戏左读【完结】(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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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舒呀。”沐清明笑得意味深长,“宫闱秘事,阿舒就算现在是皇储,也不用知道那么清楚。”

  楚玄澹闻言心神一凛,又觉得有些厌烦。凡尘之事实在无聊且可笑,他如今已经断了尘缘,连最难的情劫也度过去的,却不能回山,依然在这里沉浮。

  说不厌烦是假的,但担心变数也是真的。

  曾几何时,聂渊会担心变数,然而,这个变数,与他命脉相连,怎么也卜算不出前路。

  楚玄澹做久了,难免会沾染楚玄澹那些情绪,这些可以称作破绽的软弱。聂渊出身归元仙宗,对着这凡世的人虽然温和,但是冰冷,从骨子的蔑视清贵都是有的。就算对着自己亲生父亲,也是带着一些瞧不起的。

  然而,他却低估了人心,因而吃了大苦头,也让光复聂家的事情复杂起来。如今,他不敢再小瞧人心,却也懒得揣度。

  当下只是起身,撂下一句冷冷的话,“那些东西,我不必知道。但在军权之下,那些诡计也没多大用处。”绝对实力之下,任何阴谋诡计都是徒劳。

  沐清明倚在床头笑着,“澹儿说得在理。”

  楚玄澹施礼,“师尊安歇吧。徒儿告退。”礼节周到,说不出丝毫差错,只是这样的楚玄澹对沐清明还是有些陌生的。他看着徒弟出去,嘴角的笑容慢慢凝固。

  聂渊啊!那个在敌军中出入如无人之境的少年,现在也要在乌烟瘴气的临越搅动风云,以武将的铮铮铁骨,一片丹心。

  “小渊儿。”楚玄澹行到垂花门,腰间突然传来女子声音,像是一阵山风吹来,朗润好听,“你怎么了。”

  “哎呀!断了七情六欲的人果然都是这么无聊吗?”女子见楚玄澹只是冷冰冰地说出“无事”两个字,又调笑着。

  “先祖,我没事。倒是你离了山谷,魂魄还受得住吗?”那山谷里被人摆了养魂阵,以养护聂数的魂魄。这七十年来,聂数的魂魄被养得极好,不但没有消散,而且还更加强壮。

  他本来该在第一次进山谷时就知道的,可那时失去了十四年的记忆,凭着本能进了山谷,却没认出来这女子是他的先祖,也是师父屋里的那个女子。

  “都说了几遍,你不用叫我先祖,我有这么老么。”女子呵呵笑了起来,“有你的那颗眼珠子,还怕不能将养我的魂魄么?”

  她声音有些惋惜,“那么漂亮的眼睛,你也竟然……到底是断了七情六欲的人。”

  楚玄澹倒是没聂数那种感觉,“能再次见到先祖,是师父的毕生心愿。”

  “你师父……”

  “师父在先祖去西宛的时候,就已经后悔了。”

  女子声音好似在笑,却带着一丝颤抖,“他这一生,处事果决,从不言悔。我以为让他动心的只是那个人,却没想到他还记得我。”

  “先祖何必妄自菲薄,在师父心中,没一个人能抵过先祖的。”不然也不会爱屋及乌,见聂家逐年败落,收了自己做唯一弟子。还让自己下山振兴聂家。

  “你呀,还是太小了……”山风一样的声音还是融入夜风中。

  ☆、69.昏君

  隆平三年正月,隆平帝御驾东海剿匪,不知所踪。

  隆平三年四月,隆平帝幼弟楚玄澹暂代皇位,把持朝政。

  精美绝伦的巨大宫殿中,轻薄的纱帐层层叠叠,遮去无数暧昧春光。自从郑钧走后,满帧就接手了他的工作,还贴身照顾楚玄澹,“殿下,该上朝了!”

  他又喊了一声,纱帐动都没动,等了片刻,眼见就快赶不及上朝的时间里。便大着胆子穿过纱帐,去撩龙床的锦缎。“殿下,起了。”

  他这么一动,只听见龙床里面响起甜腻的女声,顿时心下一惊,连忙放下帐子。可是楚玄澹并没有给他明哲保身的机会,几乎在他放下手的同时,撩开了床帘。

  满帧吓得花容失色,立刻跪了下来,不住磕头,“殿下,饶命,奴才什么都没看见!”

  楚玄澹双目幽黑,脸上不带丝毫表情,明黄的衣服在他挂着,露出大片冰冷白皙的皮肤,莹莹流转着寒气。他盘坐在床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不时磕头的满帧。

  一双柔若无骨的手从他背后探了过来,攀附在少年结实冰冷的肩膀,被突如其来的寒意吓得畏缩一下。

  明明昨天晚上还是那么火热的身子,不动情时竟然这么冰冷,好似千年不化的寒冰。

  “殿下,怎么了,要上朝了么?”那是一张很清秀端庄的脸,但此刻每一处都带着撩人的风情,在楚玄澹的身上微微揉搓着。

  满帧听到这声音吓得颤抖更厉害了,哆嗦着连话都说不出来。

  完了,必死无疑。

  女子本来含笑的脸在看到满帧后大变,她一把拉过锦被,罩住了自己光/裸的身子,大喝,“死奴才,谁让你进来的!”

  满帧面如死水,一句话都没有。

  楚玄澹却突然笑了,他抱住女子,撩拨她身上的敏感,女子一会儿就软成一滩水,在楚玄澹身上不住地喘息。“做都做了,还怕人说。”

  女子媚眼如丝,横了楚玄澹一眼,“殿下,是要做昏君么?”

  “难道你还要一个人守在后宫?”

  女子咬唇,“你真坏!”

  楚玄澹哈哈大笑,推开女子下床穿衣,“满帧,起来吧。皇嫂都说不怪你了。”

  满帧只觉得心中一松,立刻磕头磕得震天响,“多谢殿下,多谢……皇后……娘娘!”他立刻爬起来给楚玄澹更衣,却觉得没力气起身,手脚都吓得发软,一身衣服都汗湿了。

  皇帝生死不知皇储殿下暂代皇位,却与兄嫂□□,这个事情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了出去,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临越。

  楚玄澹端坐在黄金打造的轮椅上,有些无趣地看着底下的大臣。

  年轻的侍郎正直而古板,义正言辞地说出皇储一桩桩一件件大罪,誓要楚玄澹立下罪己诏。

  聂旭一身护卫装,站在楚玄澹身后传音入密。

  郎忆,年二十八,隆平初年的状元,性格刚硬,宁折不弯。

  年纪这么轻,脾气这么坏,还能坐到这位置,二哥将他护得很好嘛。

  纯臣啊!不在七王党之内,又没有依附丞相,尚书。这样的纯臣,何其难得。

  楚玄澹勃然大怒!

  “本宫做事何须你多话!”

  往常这种时候是满帧负责劝慰楚玄澹的,而今天满帧受了惊吓,所以,聂旭一脸媚笑,“殿下,消消气。”楚玄澹自然顺坡下驴,慢慢消了气。

  结果之后有个更离谱的传言,说是楚玄澹男女通吃,不但□□后宫,而且宠信男宠,任意买官。着实是个昏君。

  聂旭一脸委屈,他好好一个青年怎么就变成一个男宠呢,还以色侍君。

  楚玄澹盯着郎忆,年轻的侍郎挺直了脊背,好不惶恐地与少年皇储对视。突然,楚玄澹一声轻笑,“这么有骨气,不知道梁州的水患是否能冲地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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