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又想顶嘴,又想反驳。可想起玉润宫之事,不知哪来的勇气,只一口气饮尽了一杯茶,一鼓作气着:“从一出生,人就注定追寻。有的追寻权;有的追寻钱;有的追寻爱。楚云漪从一出生,就过活着被安排的命运。我虽是庶出,却是独女。三岁学诗词,五岁习女红,九岁学琴棋,十三习歌赋……就连入宫选秀,也是圣旨令下,父母之命。我自入宫,一心只求不出错,安度余生。却不知不觉历经两朝,看世间人情冷暖,寻一生一世真心。可我花了六年,才看清了自己……”
看着连瑾礼的眼睛,我仿佛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些说不清的东西。他一眼不眨的凝视着我,仿佛有些期许着:“如何看清?”
“楚氏不懂爱,只知迷惘时是陛下陪伴在侧,困惑时是陛下常伴左右,哪怕迷失了心智,也是陛下不离不弃。我……我看清的自己——是陛下。”不知何时,我的眼角竟泛起了泪光,只盯着他,一字一句道:“除夕夜晚,我听闻陛下卧病在床。那一刻,我以为……彼时,多少回忆涌上心头。我在玉润宫度了最寒凉的一夜,才明白,你度进了我的心。”话音落,我起身拿过宓鸢递来的佩剑,递给他道:“陛下前半生的执念是谁我不知,我想问:陛下后半生的执念,有我吗?”
彼时,我正期盼的等待着他的回答。可两瓣薄唇间,已然被覆上了一抹柔软。我的手自然的扶上他的后背,而腰间只觉得一轻,已然被他抱起。因为害怕落下,双腿自然夹在他的腰部。此刻,我只觉着自己已然迷醉在这个灯火通明的宣室殿。我甚至有些喘不过气,“唔…”不自觉的从嗓间发出了一阵娇弱的嘤咛。此刻只觉着小腹处,似乎有一硬物抵触着。然而,我却来不及低头,已然被他举着骑在他身上。何时开始,身上的衣物左一件右一件的散落在宣室殿,榻上也是一片狼藉。回神时,只觉着下面死死的襄着一物,来来回回,进进出出,一股暖流流入,我才松了一口气。彼时,额头已经大汗淋漓,我靠在他身上,看着他精壮的身躯上写满了健朗,才听到他喘着粗气:“只有你。”
他在回答我的问题!
我只觉得心里激动的似乎快要跳出一般,然而浑身却没了力气,只趴在他的身上,安静得如同猫咪一般。不过须臾,他竟有不自觉的折腾起来。我才注意道,暖阁内珠帘未拉,纱帐高挂。宣室殿到处都是衣物首饰,一片狼藉。呢喃细语道:“没……没拉珠帘。”
“不拉了。”他在我身后丝毫不闲着的回答着。
我只觉着脸上火辣辣的滚烫,口里却不自觉的一阵有一阵的□□。夜里纱窗外那耀眼的烟花,似乎在欢呼雀跃的看着我□□的玉体。我紧紧的握着他的手,面红耳赤着:“我……我要你。”
歇时已经快到子时,夏宫几乎都夜深人静。我靠在他的怀里,脑海里却在思索着,那等事我也不是头一回经历。怎地从前没发觉这般感受?甚至我曾一度认为,行房顶多一炷香,事毕后也就洗洗睡了。如今一算,这都过了一两个时辰。我却也是六年多以来,头一回体会到巫山云雨,人间风月的美好。此时,耳边听到连瑾礼的声音:“明晚,继续侍疾。”
“噗嗤——”我忍不住笑出了声。只把脸蒙在他怀里,软声细语道:“你不是风寒吗?哪来这般折腾?明儿不来,等你好了再说。”
☆、六十二 恩爱梦醒白凤出
日上三竿时,我才在睡梦中醒来。连瑾礼已经在洗漱,绣风在来来回回的收拾宣室殿,脸上还挂着一抹不明所以的笑。我草草收拾一番,又同连瑾礼一起用了早膳,这才先回了倾樱宫。宓鸢看我面色红润,莫名的看着美了不少,更是打趣着:“娘娘昨夜侍疾得可真滋润。”
我白了她一眼,不做回答。脑海里还想着昨晚的画面,脸颊更是一阵滚烫。也不顾宓鸢是否在旁,自言自语着:“明明病中,精力还那么旺盛。”
彼时,我抬头愕然发现宓鸢竟然还在身旁。她的眼角微微上扬,唇间勾出一抹笑意,到有些春意盎然的意味。回神时,才反应过来宓鸢是在笑我,嗔怒着她:“不许笑!大惊小怪。”
连续几日,都是安排我侍疾。而后几夜,我依旧陪伴连瑾礼。不过因为担心他病中没能痊愈,也不过是相拥和衣而眠。
那是正月二十四的清晨,暖阳照的人一阵阵的春困。连瑾礼看我整日在宣室殿也没出去走动,索性传了冯唐在宣室殿外的院子里架起了秋千。我坐在秋千上,一边温书,一边享受着宓鸢节奏有序的推拉着秋千,摇摇晃晃的在宣室殿荡起来。此时,只觉着秋千越荡越高,我竟有些吃力。索性把那本《诗经》扔在地上,只咯咯笑道:“宓鸢,来唱一曲《佳人赋》。
赋曰:北方有佳人,倾国又倾城。一顾倾人国,再顾倾人城,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然而,唱歌的却不是宓鸢的声音,而是一个浑厚有力的男声。我诧异的回首,赫然见到连瑾礼在卖力的给我荡秋千,口中也丝毫不闲着的唱着《佳人赋》。我惊得慌忙起身,端庄道:“陛下,好好的怎么出来了。快去榻上躺着,休养身子。”
“你看朕还需要休养?”
他一语出。我不由得打量一回,面色红润,身躯健壮,月色锦袍更是修饰得身躯伟岸挺拔。再想起那晚,还有前两夜……壮得如牛一般,哪里有虚弱之象。越想越是脸颊滚烫,只能垂眸找了个理由:“那……那太医虽说陛下恢复的很好,但仍需小心翼翼。”
正说着话,却隐约听到宣室殿外多了一副车驾的声音。门口俾女仔细一瞧,回来通报着是宸贵妃来了。我忙从秋千上起来,又扶了连瑾礼回殿,把他按在榻上,又寻了细软盖上。绣风递来汤药,我接过舀了一口道:“陛下,今日的药。”又压低了声音,“我看到贵妃来了。”
“哦?”连瑾礼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你在哪看的?分明是宣室殿宫女回禀。朕也听到的。”
听他一说,我越是窘迫。感觉自从我坦诚相对后,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仿佛变蠢了一般。此刻,我垂眸盯着自己脚尖,恨不得在宣室殿内寻个地缝钻进。
耳畔却响起了一个声音:“丽昭仪先退下,本宫有事与陛下禀报。”
我抬眸,只见陈晨一身紫色牡丹富贵秀纹的宫装,居高临下的站在我旁边。我幽幽的起身,她的目光扫在我的身上,仿佛是正宫打量小媳妇儿一般。我看了一眼连瑾礼,他轻点头。我才行礼后,默默的退出宣室殿。
正月的太阳,晒得人懒洋洋的。宓鸢面色凝重的走进,附耳说了几句。我的面色愈发凝重,只叹道这一旬我顾着日日与连瑾礼恩爱,都忘了宣室殿外那些争斗。忙转身离开了宣室殿,直奔倾樱宫去!
☆、六十三 弄巧成拙坐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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