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睁睁的看着陆曌晴搅黄了溟儿的反击,渲儿的确比溟儿更有城府。但溟儿听我的话,我教了他,他关键时候也不弱。只柔声道:“陛下,这阜阳王世子,日后定然是世袭阜阳。”又看了一眼渲儿,“渲儿,澈儿哥哥该不该世袭阜阳?”
这时我以为渲儿会和我智斗到底,怎知他竟瘪着嘴哭了起来。小脸蛋儿哭成了泪人儿:“母妃不爱渲儿了…父皇以前说渲儿是阜阳王…如果,澈儿哥哥喜欢阜阳,渲儿会把阜阳让给澈儿哥哥的……但是…母妃…母妃不爱渲儿。哥哥……呜呜……”
“弟弟乖,弟弟不哭。”溟儿忍不住抱着渲儿安慰着。这时只见昭儿看到渲儿哭,自己也哇哇的哭起来。连瑾礼把他抱在怀里哄了几句,昭儿奶声奶气着:“哥哥……有母妃……昭儿……昭儿……想母妃。”
我不由得叹道,昭儿果然是陈晨的儿子。小小年纪竟然懂得现学现卖的诉苦,那陈晨还不得出了桐花阁。我忙道:“陛下,长生殿的孩子既然没有大人照看,不如让敬荣夫人照看着吧。”
连瑾礼一番允诺后,宴会上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的,最后连瑾礼才道一句:“渲儿小小年纪有谦让之心,日后你澈儿哥哥如果不要阜阳,渲儿就要阜阳,如何?如果你澈儿哥哥喜欢阜阳,那渲儿就当淮南王。”彼时,只见渲儿破涕为笑。仿佛是为自己讨了一方小天地一般,抱着溟儿道:“哥哥,你要是喜欢淮南,渲儿也可以给你。”
宴会后,我牵着溟儿,溟儿牵着渲儿一起离开。把他俩送回东宫后,我才怀着心思的回宫。一路总在思量,这三个孩子竟一个比一个厉害。如果等到十几年后,他们兄弟会兵刃相见吗?
☆、七十六??恩爱许诺两相宜
宣仁四年九月十二,宓鸢早早的传信连瑾礼今夜就寝倾樱宫。她把我弄进浴汤,用芍药花瓣洗了一回,又给我梳了飞仙髻,特意搭配上珠钗步摇。还特别画了梨花妆,她看我穿着一件湖水绿的宫装,摇摇头给我换了一件月牙白绣枫叶的曲裾,配上了月白色枫叶玉带,才满意的点头:“陛下都多久没看到娘娘了,娘娘自然该明艳动人些才是。”
连瑾礼来时,我正在殿内布菜。“凤尾鱼翅,红梅珠香,八宝野鸭,挂庐山鸡,红豆膳粥……”菜式都上齐全了,我低头计算着。只听到耳畔一个声音:“这么多菜?今夜吃了,朕该积食了。”
我正要回头,只觉得腹部一暖,他已经从后面环上我的腰,只安稳的靠在我肩头。耳畔隐约感受到他均匀有致的呼吸,才轻声道:“若陛下不饿,我这就吩咐人撤了。”话音落,我顺势转过身,抱他在怀里。不知怎地,今夜见他仿佛孩子般:“陛下累了,江南到底遇到了什么?”
他点点头,宓鸢安排人撤了膳食。我拉着他在榻上坐下,他才徐徐道:“回程路上,江南滑坡泥石流。銮驾在半山路上,翻了车。我和李安,抓着那棵大树,一路跌跌撞撞摔下了山崖。”
摔下山崖?
听到他的言语,我急忙挽起他的衣袖。只见手臂上,依旧有隐隐约约的伤痕。一时眼泪不由得心疼的流下来,只道:“父亲家书说你失踪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山崖那么高,还好你完整回来了……我怕……”说着,鼻子里又是一阵酸楚,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他急忙抱着我,安慰道:“山崖也不算特别高,而且山下是淮水支流,我们不过落进了水里。但我来自淮南,哪有不识水性的。加上水本不算深,我们自然无碍。”
他虽然安慰着我,可我一想到他的遭遇,依旧是忍不住流泪。只把他玉带解下,脱了深衣中衣,看后背上,到处都是擦伤的痕迹,一道道的疤痕,似乎才长好不久,还是嫩嫩的新肉。我急忙起身,在抽屉里翻出一大堆擦伤创伤、活血化瘀的药膏,只一点点的涂在他背上,心疼道:“好好的后背,都摔成这样了。没以前那么光滑,好看了。”
“你不喜欢?”
“瞎说什么呢?”我忍住轻轻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心疼道:“这么多伤痕,当时你一定很疼。我又没在身边,肯定都没能好好的治疗,不然怎么会这样的伤痕累累。”
“傻。”连瑾礼忍不住弹了一下我的额头:“李安找了一些草药,我们互相清理了伤口。她压在我身上,所以身上擦伤不严重,不过伤了筋骨。这些日子,才好了些。”
说到李安,我明显的不高兴。可看着他一身的伤痕,却也实在不忍心任性。只趴在他身上,一阵心疼的亲吻。他才道:“亲这……”只见他扬着脸,我才羞涩的亲上去。哪知刚刚亲在脸上,就被他环着动弹不得,彼时我正坐在他腿上,红着脸看着他。剑眉星目,轮廓英挺,脸上看着清瘦了不少,身体却依旧是精壮不已。他缓缓俯身,两瓣薄唇贴上了我的丹唇,舌尖撬开了我的贝齿,一阵缠绵悱恻,直接倒在了榻上。他忙碌的解下我的玉带,宽下曲裾,点点斑斑的樱桃落在我的身上,彼时室内春意盎然。他欲再继续,我却忍不住问了一句:“受了伤,还有劲吗?不然……不然等你好些……”
“傻。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他哪里顾及到我的言语,只忙碌着解下裤带。不过三两下,已经脱得精光。倾樱宫室内,又是一片狼藉,我忙着道:“拉帘。”彼时,只见他百忙之中伸了一只手,一把拉下芙蓉帐。檀木床榻被晃得咯吱响,我那忍不住的声音从嗓子眼里发出……
歇时已经将近子时,他环我在怀里,似有似无的在胸前画圈圈。我以为他还会继续,不由得害羞的闭了眼,他戏谑道:“你还真不爱惜你夫君……瞧瞧都什么时辰了。”我把头埋在他怀里,娇嗔道:“我睡啦。”
☆、七十七 珍妃风波再引发
“娘娘,听闻珍妃回宫后一直住在椒房殿。”我站在院子里,看着地上盛开的雏菊,宓鸢在身旁絮叨着。那是九月二十,我连续多日在不同的地方听到了关于珍妃的传言。
传言,珍妃有养二皇子的可能;传言,珍妃与陛下江南惊魂、患难生情;传言,珍妃年末会受命于帝,继位椒房。
自连瑾礼南巡回宫后,他听我建议大封六宫。每人位份都有变动,顾云祠也因此出了永巷,俞翎羽更是赐端字。那天夜晚,连瑾礼忽然提到:“顾氏接了夹竹桃案,朕瞧着倒是不错。”
看得出,陆曌晴在连瑾礼身上没少下功夫。我明白,顾云祠会崛起了。索性举荐了她:“顾氏私出桂宫,被我罚在永巷,如今大封放出,不如赐她慎贵人可好?”连瑾礼看着我,只点头着,“六宫你做主,自然可行。”
此后顾氏倒是消停了不少,虽然和俞翎羽大打出手了一回,此后她却自己认错起来。俞翎羽虽说一开始投诚我手下,后来却愈发的同陆晴笙走得近,我不由得注意几分。她与顾氏大打出手那次,我看了俞翎羽,只冷眼道:“端嫔若日后还是这般,那就好自为之。”此后,我再没见过俞翎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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