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松子温和地看了眼花阳,“上去试试罢!”
花阳还有些不明所以,踮着脚尖上去踩了一踩,软软绵绵地竟是别样舒适。
赤松子见她喜欢,心里也有些自得,不觉冁然,“这是我在仙翁那里得了的,我瞧着正好给你,这个祥云骑就送给你吧……”
花阳未想到自己学艺不精还能得此收获,不由欢呼雀跃,一面拉着赤松袖子,问着这个祥云骑要如何使用,气氛一时乐乐陶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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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阳自打得了祥云骑,确实如赤松子想的那样,果真开始不思进取,把那把“听话”的剑抛在了一边,课业结束就搭着祥云骑优哉游哉,想象着自己是天上的仙子腾云驾雾。
好就好在这个祥云骑可以随意延展,任她躺着坐着都是可以。
谁知今日却在云上睡着了,一个翻身坠了下去,也就是因为如此,认识了个像兰花一样的人儿。
那时兰舟正在山坡上抓着一棵人参,这人参活了好几百年,再加上在方壶山上吸了好些灵气,竟是通了人性,见有人来捉迈开小腿就跑。
小参个头不大,却跑的甚快,一边跑着一边回头,看着后面的兰舟背着药篓追的大汗淋漓,得意的叽叽喳喳着笑。
小参正在得意,不妨天上掉下了个人,眼看着就要被砸成参饼,一双小手捂住脑袋,等着祸从天降,不料哪里飘来一片云彩,把这人安安稳稳地接住在自己头上。
兰舟也是骨寒毛竖,他追这只小参也未想要要他性命,只是需要它的一点汁液,眼见着它就要被砸扁,心中恻隐之心大发,忙伸出两指在小参上设了个结界,见事情突然柳暗花明,这才松了口气。
花阳睡的糊涂,哪里知道发生了那么多,只是觉着突然失重,反应过来已被祥云骑接住,距离地面仅有几寸之远。
就见不知哪里蹦出个小人参,冲着自己张牙舞爪,吱吱呜呜不知说些什么,再看那方站着的蓝衣少年,走过来几步捉住了小参,小家伙更是在他手上手蹬脚刨,被少年托在了手心上。
少年看起来好脾气的很,一双清眸充满着期待恳求,对着小参轻轻诱哄,“我又不要你的命,就轻轻的割一下,一点点就可以了,好吧?”
小参哪里会肯,连连摇头,一副痛苦之色,却被蓝衣少年拿着食指戳了戳,“你可别忘了,刚刚我可是出手救了你,虽没起到实际作用,但我可是尽了心意的,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给我两滴血来又能如何?”
小参闻言低了头,想了一阵才颤巍巍伸出了小手,两只眼睛可怜巴巴。
少年冲着小参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琉璃瓶子,这才拿出了小刀割了一下,接了两滴盖上盖子,又赶紧找出药布缠了几圈,小参支支吾吾不知说了些什么,这才蹦蹦哒哒跑开了。
蓝衣少年这才仔细看向花阳,见她瘦瘦细细的身子穿着一身肥大的青衫,头顶上的圆圆发髻也用同色丝带绑起,一双眼眸若星辰闪烁,又澈似秋水,此时正歪着脑袋看着自己。
花阳盯了他许久,见他这才来得及搭理自己,眨巴着两只大眼睛,“你要它的血做什么?”
少年这才回答,“姑娘有所不知,我是方壶山上的仙医,要这小参的汁液,乃是因为最近正巧在配一种新药,只差这一剂就要大功告成了……”
花阳了然,见他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两只眼睛笑眯眯地弯成了两道月牙,两排牙齿整整齐齐,白白净净,心里就有几分喜欢,要知道虽说是人不可貌相,可也有一句话叫相由心生,抛开相貌的美丑不看,有的人就是让人瞅着不舒服,有的人却是怎么看怎么顺眼,其实每个人的心灵世界,都在脸面上和周身的气质上摆着,有灵性的人一看便知。
花阳很想交这个朋友,刚要出言介绍自己,对面的人却先出了声,“我叫兰舟,祖上是世世代代做仙医的,如果姑娘不嫌,可否跟我交个朋友?”
花阳哪里还会反对,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我叫花阳,你叫我阿阳就好,是山上赤松子的徒弟,才刚来了两月有余,看见你就很喜欢你,你不说我也很想交了你这个朋友!”
兰舟比她年长几岁,已是识得情爱的年纪,听她说喜欢自己,虽知不是自己想的那层意思,却还是羞红了脸,双眼不敢直视花阳,“这样甚好,随后摸了摸身上,只摸到了刚用的琉璃瓶子,更有些羞赧,“初次见面,我也没带什么送给姑娘,只是我最近正在制一味药丸,是助女子美容养颜之用,等我做好了,就送给阿阳几颗罢!”
花阳正是豆蔻年华,哪有不爱美的道理,瞬间觉着这个朋友乃是个宝贝,突然想起一事,忙撸起袖子给他看,她御剑摔伤了的事不敢告诉师父,一是因为怕他责骂自己,二也是跟他说这样的事很是不好意思,今日遇的这个傻傻呆呆的兰舟,不知是年龄相仿还是怎的,自己对他没什么隔阂,愿意把这些糗事烂事都说给他听,寻求他的帮助。
兰舟这才发现那双莲藕一样的皓腕上竟铺着几片淤紫,忙问花阳是怎么弄的,花阳只得如实相告,他出门采参没带伤药,就说什么都要拉着花阳去他家的医馆里坐坐,花阳无奈,只得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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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舟家的医馆叫兰氏医堂,里面坐诊的还是他的爷爷兰药师,老人家精神饱满,见了孙子拉着个姑娘回来很是高兴,银色的胡子都乐地一颤一颤,看着花阳又看看兰舟,又对着兰舟嘿嘿一笑,“傻小子?终于开窍了!这还是头一次见你带姑娘回来呢!”随后又看向花阳,“小丫头,本地人吗?”
花阳不知他什么意思,刚要回答,却被兰舟抢了先,“爷爷,你胡说些什么呢,这是我今天新交的朋友,手受伤了回来医治的!”说罢就拉着花阳到了一旁,拿出药布药膏,挽起花阳袖口,认认真真包扎了起来。
老爷子正在给个客人把脉,斜着眼睛瞄了眼两人,嘿嘿一笑,哼……还怪我想多了,分明就是有猫腻……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喜欢这个文嘛,有小可爱留个言提提意见嘛,俺会好好听取意见的啦~
☆、月下之吻
这日师徒两人正在打坐,屋檐上亦有两只雀儿不停地啁啾,却不知哪里来了只乌鸦,呱呱地夹杂其中,甚是诡异突兀。
赤松子皱了皱眉头,再也忍受不了,径直朝着殿外走去,果真见了鬼鬼祟祟趴在树上的画秋儿和白皎皎。
画秋儿他是见过的,而且他还明确告诉过她,不要在花阳课业繁忙的时候来找她,那时候她也是答应了的……而另外一个他虽是没见过,却怎么看怎么面熟……是了,她是长得像从前那个经常缠着自己的小狐狸精,叫白三的。
赤松子皱眉看着白皎皎,“白三娘是你什么人?”
白皎皎这么个爱听墙角儿的人哪里会不知道自己娘亲从前的那些事儿,听他这么一问,心中警铃大作,“我可不是白三娘的女儿,再说了,我娘亲跟我爹爹感情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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