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阳雨师_自在闲人【完结】(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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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多胆小的马上就带着自家的媳妇孩子匆匆回家,可是若是真的有天灾降临,岂是躲能躲得了的?

  几个仍在讨论的在那里低低地嘀咕,“据说那时候是神农炎帝请了个武士,那个武士拿着红弓红箭,就那么把太阳给射下来了,可是你看,咱们这个时候,既没有神农炎帝,又没有勇士,这可怎么办才好?”

  另一人啧啧两声,“虽说现世大王也是爱民如子,可是毕竟不如古者……哎,贤世出能人,咱们且等等看看吧……”

  花阳听到这两人对话,早已习惯,虽说那时候父亲和轩辕伯伯治理天下极其用心,可是毕竟过了这么几百年,要论好坏,自然还是现在的世界更加太平安乐,人就是这样,自己有的不知道珍惜,总是向往着更好的,之后的比不了,就只有往前比,把从前的什么都想的神乎其神……

  他们还不知道的是,当年的大羿射日救世之事,这里面参与的不仅仅有大羿和炎帝,不仅仅是一个君贤臣能,这里面还有雨师赤松子的功劳,而这个雨师就是她的师父……

  说起来已是有近二百年未见过师父了,听说他又开始云游,甚至有几次他们阴差阳错到了一个地方,可是她都躲开了,虽是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可是她怕,怕自己这么久的努力在一瞬间变成虚无……

  这一次是时候去找他了,这样的两日并存持续久了危害极大,师父那边也一定是在研究对策,这时候她该回去,虽说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可是于情于理,她都该回去。

  再者说,她躲了八百年,也是时候去面对自己面对他了,有时候她觉得,这一切不过是她自己吓唬自己,若是再有重逢的时候,也不过是开怀一笑,事实上,她也但愿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这首诗是小时候看的林清玄《心的菩提》里的,一枝花如果不用全心来凋谢那两句,我到现在都不能真正明白……

  心若能持平,

  清净如水,

  装在圆的或方的容器里,

  甚至在溪河大海之中,

  又有什么损伤呢?

  水可以包容一切,

  也可以被一切包容,

  因为水性永远不二。

  但如水的心,

  要保持在温暖的状态才可起作用,

  心若寒冷,

  则结成冰,

  可以割裂皮肉,

  甚至冻结世界。

  心若燥热,

  则化成烟气消逝,

  不能再觅,

  甚至烫伤自己,

  燃烧世界。

  一株花如果不用全心来凋谢,

  就没有足够的养分生出树叶,

  一粒种子如果不全心来消失,

  就不会从内在最深处长出芽来。

  因此,

  我们的生命不能打折!

  ☆、万物灵族

  方壶山还是那般地伫立于人间之外,巍峨而冷清,若是普通人绝不会想着要爬上去看一看究竟,花阳站在祥云骑上,远远地望着这处,有一瞬间的恍惚迷茫,她不知道这世上到底有没有永恒这一回事,即便有又有什么能够永恒?这座山又会不会永永远远就这样存在着。

  因为山形的高大,让人看似离得极近,其实还是很远,可是再远的路也有到达的时候,也不知过了多久,总之,方壶山到了。

  她没有选择直接到山顶,而是先乘云飘到了彩织镇,就那么一步一步往上走着,种种回忆仿佛仍在昨日,那时候她被师父叫出来跑到彩织镇,偶然发现一只巨兔,那一次她认识了这辈子最好的朋友画秋儿,画秋儿也是个半吊子,还整日拿着她那点法术吹嘘,后来她去看过她多次,现在的画秋儿已经和原来太不一样,不一样到她险些不记得她原来的样子。

  思绪回到从前,后来,她又乘着祥云骑四处游走,在云端睡着,认识了小仙医兰舟,他固执,坚持做一个药仙,固执地可爱。

  那时候有画秋儿,有皎皎,有金宝,有兰舟,他们几个整日厮混在一起,萱婆婆也不嫌,还给他们拿好吃的。

  再回忆终究还是要回忆到最让人心累的,也不知何时,她已是穿过云舒殿,冲着琳琅阁去了,红色的小楼依然明艳,仿佛主人从未离开,门前的璞玉帘子正在叮咚作响。

  再往前走去,是槐院,五月,槐花的花期已经过了,只剩下几串枯黄了的,垂死挣扎在碧绿丛中,这次回来,自己又把花期给错过了。

  槐树之后,敞开的房门中,赤松子果然就在里头静静地坐着,轻轻地闭着眼睛,眉头微有些皱着,嘴角挂着一丝丝的愁,自己已经许久想不起来了,她记得她刚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脸上总带着愁似的,后来也不知是怎么了,好像师父脸上的笑容多了,愁也不知道哪去了,今日再看他这个样子,难道是因为从前的朝夕相伴反而忽略了?

  轻轻地迈了过去,尽量放低了脚步,一直到踏入了门槛,这才唤了一声,“师父……”

  赤松子本也未睡,早就听到了门口传来的脚步声,还当是阿久来送茶,直到那人轻轻唤了一声,仿佛把自己飘到九霄云外的神识唤了回来,睁开眼睛,眼前果然是她,午后淡淡的阳光映衬在她的身后,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脸,直到花阳又往前走了几步,这才看清了女孩的一切,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五官较以前更加漂亮,身量也好似高了一些,穿着一身荼白的裙子,白的就像山间的那些茉莉,就那么悠悠地望着自己,眼神里藏着许许多多的东西,却还是轻轻咬着唇,努力地隐忍。

  他想起来她小的时候,爱哭爱生气,却也爱撒娇,常常拉着自己的袖子表达她的委屈,让他想骂也不能骂,想打更舍不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两个的关系已经变得这般疏淡了么?

  他不想承认,只能拿徒儿长大了来安慰自己,那时候她才十四五岁,现在算来,她现在已是八百多岁了,虽说容貌还是年轻,可是心态毕竟不同了,要是还拉着师父撒娇这才叫奇怪。

  失落被掩盖,赤松子淡淡勾起嘴角,眼里流露的满是温暖的笑意,“阿阳,你回来了……”轻轻一句话,就好像她从未离开,只是出去玩了一天,这就回来了。

  他这么一出声,花阳忽地就想哭,说也奇怪,她已是几百年未哭过了,可是到了这儿……到了他的面前,自己还像个孩子,总是忍不住,可还是挤了挤,笑的甚是生硬,“嗯,回来了……”说罢轻轻走了过去,环顾了一圈,装作不经意似的,“解颜仙子最近未来?”问完就有些后悔,自己真是不争气,既然已经想要不再纠缠,又何必关心这个?

  赤松子弯了弯嘴角,“她啊,几百年前还常常来,后来定了亲,就不怎么来了?”

  “定了亲?”这让花阳身形猛地一颤,都已经……定亲了么?

  “嗯,和河伯冰夷,已定亲许久了……”

  花阳松了口气,又怪自己太没用,到了现在仍在如此牵挂这个,就算是她与师父真的定了亲又能如何?可心里头的欢喜还是遮挡不住,不由喜上眉梢,“是么,怎么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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