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算_梁九GLORY【完结】(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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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料到元集大师如此爽快,脸上也绽出笑容,道:“能和大师一道降妖除魔,我愿意!”

  等我和陈昂驹到了白马寺的后院,才发现这不是一次普通的上山侦查。公安的警车从前到后,统共排了六辆,还不算上后勤补给的三辆面包车。招待元集大师一行人的警官姓任,是个干练的女教官。她给我和陈昂驹两人的身份证拍了照片后,递过来两个睡袋。

  “山上阴冷,经常要安营扎寨,这两个睡袋你们拿着”,任警官是个认真的人,她指着睡袋上的标签,耐心道:“你们看,这个睡袋能在华氏三十到五十的环境下保证正常的体表温度,但是如果睡袋破了,就不能保证体表温度了,所以你们要及时来找我更换。”

  “谢谢警官。”陈昂驹一看见美女就挪不动腿了,拉着任警官问东问西。我将睡袋放到车后备箱,打开后座车门,正准备坐上去,却见里面已经坐了一个男人。

  我一惊,‘啪’得一下阖上了车门。

  陈昂驹和任警官听见车门声,绕到我身边,问道:“怎么了。”

  我正准备回答,后座的车门自己打开了,魏延从车内走下来,朝我和陈昂驹伸出手,道:“你们好,我叫魏延,我是随元集大师一起上山的。”

  “你……”我支支吾吾,目光落在魏延的手上。他的手,骨节修长,指甲盖透着淡樱色,看起来纤尘不染,却叫我无端生怖。

  “你好,我是陈昂驹,这位是梁小姐。”陈昂驹上前和魏延打了个招呼。

  我的目光一直停在魏延身上,他穿着一件纯净的白衬衫,黑色阔脚裤下踏着一双牛津花纹皮鞋,眉目干净。魏延轻轻歪头,朝我微微一笑。我的心狂跳不止,往后退了一步,右手无意识地抓住了陈昂驹道袍的大袖子。

  陈昂驹察出我的异样,拿眼神问我,又是瞪眼又是咧嘴。

  “既然大家都认识了,就上车吧,前面的人也准备得差不多了。”任警官上前拍了拍魏延的肩膀,递给他一个对讲机,道:“万事小心,有事呼我。”

  魏延点点头,又对陈昂驹道:“陈先生要做副驾驶吗?”

  “啊,好!”陈昂驹撇下我,欢欢喜喜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这时,司机管师傅也来了。他手里拿了一个淡蓝色的水壶,里面灌满了绿茶。管师傅话不多,稍微介绍了一下自己,就进驾驶座了。

  “梁小姐,请——”魏延帮我打开后座的车门。

  “谢谢。”我道。

  车队开拔的时候,魏延忽然转头,问道:“刚才在庙里可有吃紫米吗?”

  “吃了,还吃了两碗。”我答道。

  “甚好,紫米益气健脾,吃了对你的眼睛好。”

  “我的眼睛?”我问。

  “嗯。”魏延点点头,然后,轻轻指了指我额头。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新更送上。

  下一章更新时间: 2月30日 上午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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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笑

  我望着魏延,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惧怕。他的皮相生得极好,山根高,眉眼深邃如炬,五官面庭的比例万里挑一。明明不过二十六七的年纪,可衣着打扮却硬是将他扮地足足显老了五岁。他细腻修长的手指指着我的额头,令我不由得沁出一身冷汗。

  “你知道我——”我用手掌贴着自己的额头,把‘开天眼’三个字给咽了下去。

  他点点头,道:“是我嘱咐廉池给你准备的紫米,你以后也要记得多吃。”

  我心中盛满了一阵紧接着一阵的恐惧。开天眼,不是仅仅能见到鬼魂那么简单;一旦开了天眼,一条命也就等于去了大半,从此命不由人,全凭老天做主。

  我紧张地望着魏延,说出了心中最想问的问题:“我知道你是高人,所以,我还能活多久?我……我还能活多久?我还那么年轻,我不想死。”

  魏延望着我,忽而笑了,凑近我,低声问:“是谁告诉你,开了天眼就会死?”

  “这世间的原则都是守恒的。得到什么,必定会失去什么,从没有两全的局面。我如今能见常人所不能见之物,必定会失去——”我的轻声回答还未完,就被魏延打断。

  “是谁告诉你,这世上没有两全的局面?”魏延的下颌骨明显于常人,书上说,这样的人,忍耐力很强。他轻轻抬起脸颊,定定望我,道:“我魏延,从来只做两全的买卖。”

  我还想继续说话,但额头沉沉,直直将我的心神往无底的深渊跩去。待我模糊醒转,隐约听见陈昂驹和魏延在交谈。

  “她发烧了。”是魏延的声音。

  “几度?要紧吗?”是陈昂驹的声音。

  “这样的症状很正常,没事。再说,她平常不吃头孢这类药,现在喂她一颗下去,药效会很好。”魏延不紧不慢,将我的嘴捏开,洒进了一些苦涩的药粉。他的手指触在我的脸颊上,冰凉。看样子,他是把头孢拧开,喂我服下了。

  我勉力睁开眼睛,望见墨绿色的帐篷顶。魏延站起来,将帐篷一侧的方窗拉链拉开,透进来一些夏夜的凉风。室外一片漆黑,已是夜半。陈昂驹披着他那件浅色的夹克衫,半坐着瞌睡。

  “你醒了。”魏延淡淡道,“你刚发烧,晕过去了。”

  “我这一路上,都没觉得热,怎么会突然发烧?”我问。

  魏延又拿细长的手指指了指我的额头。我一见他的手势,心中气不打一处来,身子一斜,又钻回了睡袋。魏延在背后轻声咯咯笑,他的笑声在安静的夏夜里格外清晰。

  陈昂驹一个打颤,从瞌睡中醒来,问魏延:“她好些了吗?”

  “好得很。”我冷不丁地道。

  陈昂驹赶紧跑到我身边,拿手探了探我额前的温度,煞有介事地点头,道:“烧好像是退了。”

  “小九,我知道你生我气”,陈昂驹在我身后盘腿坐下来,“但是,你想想你这一路到处招邪祟,早上还险些被个中年妇女拐了去,我不给你开天眼,我自己都不放心。”

  “陈昂驹,别的我不知道,但我晓得,一个道士一生,能开天眼的次数有限,你将如此宝贵的机会给了我这个无关紧要的人,若以后你还需要,你怎么办?”我道。

  “谁说你是无关紧要的人了?”陈昂驹哼了一声,“你要是无关紧要的人,我就不会带你去墓园勘坟,也不会到你家帮你送走大仙,更不会带你上白马寺。”许是撇到我和魏延投来的目光,陈昂驹又加了一句:“你别多想啊,我就是觉得你这个小姑娘有趣,而且有情有义,为了你去世的朋友,如此费心费力。光凭这一点,我陈昂驹,佩服。”

  “去世的朋友?”魏延忽然开口,望着我和陈昂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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