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襄挑眉邪气一笑,剩下的,他不说,赵灵运也懂。楚襄给她指明了一份好处,也是容桓管的那处,利润有多大,如何进了自己私房,就要靠她自己拿捏了。
赵灵运撩帘下地,一抬头,见那本来闭合严实的门被人从外推了开来。
陆乙单手提着一个鬼祟直接反剪了双臂,扔了过去。
陆乙躬身一揖,“公子,大姑。这人是被芙风姑娘发现的,在门外徘徊了许久,小的见他形迹可疑,上前盘问。果不其然,在其腰间发现了迷药一类的下三滥。”
话落,陆乙从身后拿出杆粗糙乱造的迷烟,寸许长,一头尖,一头圆。至于怎么用,做什么用的,无需再多问。
赵灵运摆手,叫枝茜处理了。
芙风急行两步,扑通一下跪倒地上,“大姑,奴婢早先和枝茜姐姐就觉此人有问题,现在还敢用这玩意……他们可真是不安好心,要坏,要坏姑娘明节!”
赵灵运拧了拧眉,问道:“你见过此人?”
“见过!”芙风指着猥琐小人,“他就在英国公府那些下人里,一路上就他贼眉鼠眼偷瞄乱晃,专往大姑您这边蹭。刚才奴婢和枝茜姐姐发现有道影子扒在窗边,显见着就是他。这还不死心,他们要害大姑,连下三滥的玩意都用上了,若不是陆管事在,凭奴婢和枝茜姐姐也制服不了他!”
楚襄这才扫了眼那萎在地上不动的鬼祟,浑身动弹不得,只豆大的眼睛来回乱转,许是想脱身的主意。楚襄忽然伸脚过去,鞋尖勾挑拨撵,像挑拣着物件似的,上上下下看了个仔细。罢了十分嫌弃地在他身上蹭了蹭,又吩咐陆乙拿双鞋来换了。
听得那鬼祟涨红了脸,豆眼极力瞪大,妄图眼刀杀了对方。
楚襄抿了口茶,问芙风,“你说是英国公府要害你们大姑,可有证据?”
“回公子话,当然有!我和枝茜姐姐都亲眼所见他在英国公府那些下人里面。”芙风赶紧道。
“那就证明了英国公府要害人?”楚襄讽刺一笑,眼风轻飘飘扫来,“英国公府为何要害县主府大姑?更多人见到你们大姑和英国公世子走得多近,难道……不能是县主府大姑蓄意争宠,故意找人来演戏?”
芙风听了,梗直了脖子急切道:“县主府怎可能蓄意争宠……我们大姑……”
“有何不可?”楚襄淡淡地打断她,“平江侯嫡女也是随你们一起来的吧。”
芙风还欲再说,被赵灵运按住了肩膀,半分动态不得,就听赵灵运谦和道:“公子言重了,只这奴婢到底是我县主府的人,灵运自会处理。”
大理寺卿定罪尚需巡查暗访,证据确凿。芙风单凭一个“英国公府下人”就敢断言英国公府欲害县主府,此等“栽赃”大罪就是太子也不敢宣之于口。且容桓那,不说到底对赵灵运存了没存那种心思,他定然是为保全英国公府名声当场杀了芙风。下人胆敢冒犯贵人,已是大不敬之罪,假若真为芙风所言,英国公府完全可反咬一口,到时才是赵灵运难办之地。
芙风这才明白自己有多愚蠢,险些坏了大姑和公子襄在这里面的心思。便狠狠扇了一耳刮子,直道多谢公子,又整齐着磕了几个头。
赵灵运叹气,“你下去吧,外面不能没人守着。”
楚襄晃着脚,叫陆乙把人穴道解了,“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说话仔细了,想好再说。”
浑身的筋骨还痛着,贼人不敢不从,他是尝过陆乙的手段了,只怕这个老神在在主子模样的公子更加厉害。
楚襄稍显满意,问,“谁派你来的?”
“容,容小姐。”
赵灵运不动如山地坐着。
楚襄又问,“做什么?”
贼人小心觑了眼赵灵运,又低头低声道:“迷晕大姑,败坏名声。”
赵灵运动了动手指。
楚襄一笑,“容小姐如此嫉恨大姑,还不惜用这种手段,看来是把你当眼中钉肉中刺了。”
赵灵运冷面严峻,“具体如何?”
“先由小的把大姑迷晕,然后以口讯传信,小姐便带人前来,做个,做个……”
“抓奸在床?”楚襄接口,而后拊掌讽笑,“这种不入流的把戏,亏得是英国公府一个嫡小姐做的,想不到容桓父子老奸巨猾,竟出来这么一个蠢货!”
赵灵运抿了抿唇,看向楚襄,“招是个昏招,若成了,也是个好的。”
菩若寺打小人祭祀者众多,京中有什么新奇稀奇事都是先从贵人圈里流传出去的,选在这个日子被人“抓奸在床”她赵灵运还不如死了,容瑗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楚襄自知赵灵运有几分能耐,恐早有谋划,还要拖他一起。
就听赵灵运说道:“容瑗既如此安排,灵运不好拂了她的'好意',不如将计就计,只是麻烦了公子,又要辛苦一回。”
楚襄挑挑眉,不动声色。
赵灵运笑了笑,凑近楚襄耳语了一番。只见楚襄先是平淡,随后略过兴味,罢了点了点头,招呼陆乙跟前听命。
未时三刻,容瑗终于等到以鸟叫为信的讯号,她整了整脸面,叫丫鬟去请韩黛玥,一起去往赵灵运休憩的禅房了。
第25章
容瑗带着一群丫鬟婆子浩浩荡荡往赵灵运休憩的禅房去,这一路声势浩大不免惹得其他权贵注目,竟也有好事的跟着一起过来。
枝茜和芙风守在门前,一见这阵势先是一愣,到底是见过风浪的,不无妥帖的福身下拜。
“奴婢见过容姑娘,韩小姐。”
容瑗摆摆手,“起来吧,我来看看大姐姐。”
枝茜看她来者不善,不为所动,客气道:“容姑娘恕罪,我们大姑正在里面休息,恐怕不便。”
枝茜也不相让,端起一张假脸,“二位姑娘小姐如有什么事,还请恕罪,大姑此时正睡着,不方便见客。”
“大胆!”容瑗身边的大丫鬟呵斥出声,“我们姑娘好心来看望大姑娘,你们两个却推三阻四的,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你……”芙风瞪起一双眼睛,就要反驳。
又有韩黛玥的丫鬟插嘴:“两位姐姐有句话要记得,你这是懂规矩护主呢?还是不懂规矩以下犯上?”
最后那话说得强硬跋扈,枝茜想到做做样子就罢,便拦住芙风,福身又拜,“那容奴婢进去通报一声,二位小姐在……”
“不必了,”容瑗满脸不耐,推开了挡在前面的枝茜和芙风,“我这就进去看看。”
“容姑娘……”
“你这奴婢不要命了?还敢拦!”
“啪!”
“啊!枝茜姐姐……”
容瑗冷哼一声,把一应喧哗挡在门外,和韩黛玥一前一后站在了禅室内。就见木杖黄帘子放了下来,隐隐可见当中有一人影在炕边动作,细细分辨还有几声呜咽泄出。那帘中翻腾的犹如大浪打来,一只脚伸出了外头,穿着白袜,绣鞋却掉了。容瑗气定神闲地观望片刻,只觉一切尽在掌握中,面上不禁洋洋得意,瞟了眼韩黛玥,看她有些发白的脸紧攥着手帕,暗啐真是个没用的玩意。
52书库推荐浏览: 水獭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