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客_水獭大王【完结】(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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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灵运心系县主府,英国公府上至英国公下至容氏虎视眈眈,她虽有怀疑暂且能忍耐,到今天和楚襄算是把话敞开了说。先劝她嫁与容桓,后点明厉害,再把她送去赵承嗣那,可怜她幼弟,早已是楚襄、太子一党人马。

  赵承嗣咳了又咳,赵灵运赶紧摸出他袖中救命药丸,塞进口中。

  “承嗣瞒着您让您担心,我合该受家法。”赵承嗣倚着赵灵运,给松明使了个眼风,“我当日离家,住在别院也是方便为太子谋事,今日你在菩若寺之事,也有我刻意为之。”

  赵灵运架起他胳膊往屋内去,“你无需多说,楚襄敢算计我也不是一天两天,我平生最恼别人逼我,他倒看得起我,你这顿打也不冤枉。”

  赵承嗣知道赵灵运肯说这话,就是气消了。刚刚那几鞭子下去,倒是实打实,不过他事先服用了凝神丸,这才不至于昏死过去,却也没个十天半月下不了床,而松明定会把事告知楚襄,太子那边也不会怪罪下来了。

  赵灵运扶了赵承嗣上榻,又用了两颗了色留下的救命丸,伸手去够他后背衣衫。

  “姐姐不可!”赵承嗣拦着,紧了紧身上的衾被,额头滚出汗珠,“做戏就要全套,日后拿捏楚襄才好做。”

  他本就病弱的身子,挨了货真价实的鞭子下去,虽有凝神和救命丸吊着,到底还是不行。这会说话气短声弱,面色惨白一片,神色更是惨淡,就怕突然绷不住气晕过去。

  赵灵运不忍再看,急喘两下,面上不复以往淡然,多有自责内疚的心绪。

  赵承嗣想笑却咳了又咳,半晌堪堪停住,攥着赵灵运的手道:“姐姐,我得知您'失踪'的消息,病倒别庄。大理寺卿最后会在英国公府那个容小姐的车架里找到您,楚襄自会安排一切。”

  赵灵运点头答应,“我省的,你不要再说,我叫人去找了色。”

  赵承嗣眼前越来越黑,还想制止赵灵运动作却已然昏死过去。

  赵灵运素有颜色,平日多老气横秋,说一不二,神情看似平板实则讥诮嘲讽。而此时她一双美目含着泪水要坠未坠,两蹙柳眉似别非别,少见的柔弱娇软,我见犹怜。楚襄在一旁看了许久,眼色中多有欣赏。

  “大姑不愧是大姑,灵兮曾说长姐如母,原先我是不信的,现在真真是一万个佩服。”

  赵灵运秒目横竖,唇边一抹讽刺,“公子才是叫灵运大开眼界,却不知您还有什么谋划?”

  楚襄不应,招手叫陆乙,“了色大师走不快,你速速带人回来,万万治好赵五爷。”

  赵灵运为赵承嗣掖了掖衾被,软手轻抚额头,“我答应你。”

  楚襄看向床边女子。

  但见赵灵运温声软语,与她面上不太衬,淡淡瞥眼过去。

  “日后还请公子多多照拂了。”

  第27章

  赵灵运招贼人掳走的消息传到赵灵霄那里时,她还在休息。杏梨一脸惶恐地关门进来,没了轻重,跪在地上仍打着哆嗦。

  “我叫你去打听,这倒是怎么了?”赵灵运皱了下眉。

  杏梨话音里带了颤音:“姑……姑娘,世子派人把大姑那边围上了,方圆五里不得近人。进去的,进去的……都横着出了,全没了!”

  赵灵霄一怔,叫杏梨把话说详细了,直到听完大概,心里也不禁骇然。

  容桓果真大胆,佛门清净之地也敢大开杀戒,不多不少整二十号人,一个活口不留,全丢乱葬岗去了。

  杏梨惴惴哭丧道:“姑娘,如今……如今这该怎么办啊?”

  脑中闪过今日发生总总,赵灵霄一下握紧了手心。

  再见到容瑗也不过二次,这姑娘小她一两岁,是个尖酸跋扈的。想是在国公府里颇受宠爱,说上一两句也不打紧,上次到府上吃饭,虽有华荣夫人刻意放纵,到底一句哈哈揭过。今到阳鼎山祭祀,容桓哪个侄女不带,偏偏带了她过来,可见一斑。

  容瑗对赵灵运恶语相向,还和平江侯家的小姐一唱一和,皆被赵灵运一个撒娇卖乖给四两拨千斤了。赵灵霄是知道赵灵运手段的,当时那两人的脸色,不可谓之难看。想着有这几回,容瑗该是恨上赵灵运了。

  晌午打完小人,各姑娘爷们都回了自己禅院修整,赵灵霄也被服侍着用完顿斋饭后睡了一会。本来倒也清净无事,然而附近住的多是勋贵世家的女眷,有些风吹草动就闹的人尽皆知,外边传英国公府和平江侯府的小姐去了顺安县主府姑娘的院里,还跟着几个看热闹的,再后边又听到英国公世子和平江侯小侯爷也过去了。

  赵灵霄觉着事头不对,便打发了杏梨去问,后面的杏梨只说,“奴婢不敢靠近,那些侍卫拿着刀枪,早先被打发过去的,靠得近的都被扭送了进去,有几个胆大的小厮就跑回来跟奴婢们说,全死了。”

  恐怕是赵灵运出了什么要紧事,还与英国公府和平江侯府有关,如此楚襄才不顾人多口杂的境地。

  “住持那边可有动静?”赵灵霄问。

  “还不曾,”杏梨摇头,“奴婢得了消息就赶回来了,其他那些的人也散了。”

  佛门之地发生杀人灭口之事,是按不下去的,住持应该很快就得到消息在前面主持大局了,何况这附近的勋贵们都是消息灵通之人,只怕上京那边也要惊动了。

  赵灵霄思忖片刻,随后吩咐下去,“你快去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回府。”

  杏梨忙不迭应着去收拾了,赵灵霄在桌边绕了几圈,想了想,推门而去。

  两柄长枪闪着冷光横档胸前,两个侍卫模样的人凶神恶煞地瞪着铜铃大眼,口气嫌恶怒喝:“站住!”

  赵灵霄凜了凜神色,骄矜道:“大胆,尔等可知我是何人?”

  “无论您是哪家的贵人,上头有命,不得出去半步!”侍卫毫不相让,反而咄咄逼人。

  “你就不怕我叫人摘了你们脑袋?”赵灵霄一个眼刀过去,面色冷了三分。

  另一侍卫语气稍忌,却仍无退让半步之势,“多有得罪,还请小姐恕罪。”

  话落,再不肯多言一步,但那明晃晃的枪头,势必她敢迈出一步便追过去一寸。

  赵灵霄知道这是肯定出不去了,也不再坚持,退回屋内。

  杏梨跟上来有些慌了神,“姑娘,姑娘,他们都围上这了,奴婢,奴婢怕……”

  “稍安勿躁,”赵灵霄瞥了她眼,冷冷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把。把东西都先放回去吧。”

  杏梨还想说什么,一看自家姑娘这表情,只能忐忑不安地把东西卸回原位,盯着门外那两个煞星,整个心七上八下来回反转。

  赵灵霄给自己添了杯茶。

  容桓动作快,瞒不住,就派人把这些女眷围着,暂且拖的一时是一时。眼下这时节,住持那边可能通过气,他们这些人是回不去了。若是换成了上京城其他勋贵她还能想个办法应付一二,只是容桓,赵灵霄笃定在必要时候,他们这些人也许会一个不留,他敢且能,再算上一个小侯爷,这里面可能也有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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