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客_水獭大王【完结】(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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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桓听闻此言,不置可否,略一抱拳,飞身而去。

  于是就在无用去找楚煊,命他言语欺辱赵灵运时,楚襄易容扮作楚煊,借此机会把容桓讽刺了一通。至于真的楚煊,大抵在某个假山石后挨冷受冻,叫苦不迭。

  后来赵灵运被韩黛玥拽下衣襟,有他暗中手脚,再之后赵灵运脸上做出泫然欲泣让众人瞧见的当个,脚下绊住了韩黛玥,楚襄一面投了暗器一面有心让赵灵运和容桓都不好过,这才有了她又栽去莲花池的缘由。

  只是当赵灵兮审视的眼神过来,楚襄有些没来由的受不住她的神色。把人抱怀里安慰的当个,陆乙冲他点了点头,想是安排好了楚煊。

  再看赵灵运,最终被东宫十率救了上来,脸色灰白隐隐泛着铁青。一同被救起的赵承嗣人还清醒着,却也支持不住,松明当着靠垫枕过去,人就昏了。

  莲玉和珍鸟抱了毯子把赵灵运遮盖住,夏季的衣料子本以轻薄透气为主,再者她的衣衫被韩黛玥扯得凌乱又破,这水里一泡,可谓衣不蔽体一般。

  珍鸟伏在赵灵运身上哭地抽抽噎噎,莲玉尚可勉强忍住,不过依旧红着眼,膝行向太子身前告罪:“奴婢大胆,恳请太子赐名女官,成全我们姑娘体面。”

  太子拧眉,眼瞥着赵灵运,侧首对太子妃耳语几句,便见太子妃身边的女官过了去,又打发了几个宫女,和珍鸟齐把赵灵运送去了丽正殿。而赵承嗣也已被送去了另间宫殿,连赵灵兮和楚襄也一同去了。

  太子妃福身一礼道:“殿下,妾身怕是惊扰了圣上和皇后,就去前面看看。”

  “正是,”太子点头,“你且先代本宫告罪,只等这边先问出个一二,再请圣上前来定夺。”

  太子妃又一福礼,带着宫女自去了。

  花园早已由太子下令命十率围住,眼下所有人等俱在这亭下池边,跪倒不语。东宫内侍总管马公公要人搬来宝座,请太子座上。

  太子今奉有监国大权,朝中的许多奏折也有大半经太子看过再交由圣上批阅。诚王虽有圣宠的贤妃母亲,各世家权贵拥趸,也只有圣上赐予的兵权与太子抗衡。是以,太子可先行处理此事,再到圣上跟前一一禀明,至于如何处置,却也是要看圣上的意思了。

  “马公公,给诚王和临照王搬把椅子来。”太子随手指了指,道。

  马公公忙不迭又请了两位王爷上坐,太子手边一左一右,左为诚王,右为临照王。

  “说吧,怎么回事。”

  莲玉没走,就等此时太子发问,遂叩头恭敬道:“陛下隆恩,姑娘可随意玩笑。奴婢大姑便与襄夫人去了一处赏花,只大姑有些身上不爽,襄夫人带着奴婢先去取些凉爽为大姑消暑。可是,等奴婢回时,便见亭中被围,奴婢见不到大姑,等进去时,就见这位韩姑娘推着我们大姑,又使人掉进了莲花池。”

  太子扫了眼下面跪着的韩黛玥,不语,又叫马公公从人群中领了个别家的姑娘,这才问道:“你可是听见这个婢子的话?”

  这姑娘不敢隐瞒,战战兢兢回道:“回太子殿下,臣女却见那县主府的姑娘脑袋撞到了廊柱,人也栽进去了。”

  “你们可都看见?可能证实这婢子所言不假?”

  太子扬声问道,众人低头噤声不语。诚王无声冷笑,瞥眼太子,慢慢道:“皇兄,臣弟以为,这些人虽所言不假,却也要听听这推人者是如何说的。”

  说罢,也不等太子开口,他自行问起:“殿下开了恩典,你且说说吧。却要明白,胆敢欺骗隐瞒,绝不饶你!若你事出有因,无辜受累,也绝不冤你!”

  韩黛玥自见赵灵运一柱子撞破了脑袋,已是吓得魂飞魄散,又见她跌进池里,更是六神无主,下意识便要离去。不想闹得太大,目击者众多,她又被赵灵运身边的丫鬟死死拽住,脱不开身。直到太子审问,不由分说一连问了几人,就要定她的罪。

  这时她反而稳定下来,想太子若治罪,诚王必会阻挠。且还有那贤妃姐姐,兄长也在此,更有父亲在圣上前面得几分脸,不再担惊受怕。她心有委屈,眼泪滚落下来,也是可怜样子。

  “臣女韩黛玥拜见太子、诚王殿下、临照王殿下。”韩黛玥先遵规矩叩头,再抬首说道,“却是臣女不小心歪到赵灵运身上去,可她拽着臣女不让臣女起身,还多有言语挑衅。不过臣女绝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撞上廊柱又失足跌下去。”

  太子扬了扬眉,眼里多的讽刺直射人心,“你的意思,那赵灵运是自己撞了头,又自己掉下去的?”

  韩黛玥暗暗咬了咬唇,她当然不能把赵灵运和容桓先是翻云覆雨,后又被她撞破因而推搡拈酸吃醋的事说出来。传出去,即便错不在她,却也要落个不好的名声。到底她为出嫁,又如何说那些闺房中事?

  只避重就轻的说了,即便太子不信,也不能把她怎样。

  诚王面上颇为痛心疾首,“赵灵运为何要撞破脑袋还要跳池?你莫不是要狡辩!”

  太子听了敛目扣了扣手,事关女人之间,逃不过为了个男人。若是眼下跪在那的是赵灵运,许是一五一十前因后果道的明明白白,罢了还要添油加醋一番,颠倒黑白的本事定是不凡。可惜这人是韩黛玥,她一没那心计二没那心狠,她又未嫁,当然不敢说。诚王话头上明着叱责,暗里指赵灵运自演了出苦肉计陷害。

  果然听到韩黛玥急急说道:“臣女让她放手之际,她又不放,还踩脚绊我,这才自己一头撞了柱。”

  莲玉忍不住恨声道:“原是奴婢不可以下犯上自行辩解,却是您栽赃陷害我们大姑,由着她此时生死不明开不了口,黑的说成白的,没有的事也让您说成有的了。”莲玉又面向太子重重叩了两下头,“大姑是如何得罪了姑娘,让姑娘当着众多贵女公子的面,扯破了衣襟没得清白。我们大姑被休了,修持了,就要被您糟禁?”

  这话说得着实以下犯上大胆至极,却也可见其护主之心,当真忠心。莲玉说完,韩黛玥的丫鬟也憋不住了,先向上面请罪,再痛斥莲玉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乱说。

  “你们姑娘为何被休?就怕她做了女冠也不干不净!”

  一直跪在人群里的容桓始终隐忍不发,别人以为他是为了避嫌,却不知他内心上下翻腾,犹如砧板上的活鱼,生不如死。因为身不由己,他和楚襄演了这么出戏,却也要承认有心搓搓赵灵运,这让他一面恨的牙痒一面又喜爱不得的赵大姑。

  明知她撞头跌水都是设计的,容桓虽心有不舍心痛如绞,可想到因此无需以娶韩黛玥而得诚王信任,也可忍耐下来。

  容桓起身过来,向太子一揖,淡淡道:“太子殿下,顺安县主府的赵大姑娘,原是在臣娶她之前,已是修持道法的居士了。臣以为,这奴婢没规没矩,殿下面前口出秽言,冒犯了殿下及其他几位王爷,该是当庭仗毙!”

  太子一直威严冷肃的脸上,隐隐浮上兴味。他先看了看诚王,又看了看临照王,就听两人皆说“但凭皇兄/殿下定夺”,太子便扬扬手,叫马公公听命:“把这大胆奴婢给本宫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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