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宁远没有明说的是——那位晋后素来是能征服男人卷起风云的人物,原齐自然也知道,对此女该避而远之,所以不会是他。
那就是……
“罗慎?”下属几乎认定就是他了。
师宁远不置可否,他看向偌大的堰都,淡淡道:“重要是谁能让狡诈的罗慎有胆子在堰都如此严查封闭的情势下将她无声无息得带进来。”
这个人必然无比强大,且在渊至高无上。
要么是秦川,要么就是国师。
但这个女人既在堰都,就一定会找上许青珂,他微微挑眉。
白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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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鸿舞,渊与鸿缺一不可,谁也没想到渊会死。
还是死在祭祀舞之时。
不说死了人严不严重——他本身就不能在此时死!
难道是天恼怒了他们渊?
渊的整个国运都会蒙上阴影。
在场的渊国老百姓也躁动了,权贵们更是屏住呼吸,怎么回事?
“有刺客!”明森先喊,在列将军纷纷看向原齐,后者略颔首,这些人才起身领兵包围了祭祀台,也封锁了此地,连那些百姓都被看管起来。
一时剑拔弩张。
秦川倒是镇定,只看向白石台上慌乱的那些祭女。
颜姝一脸苍白,还有惊疑之色,此时却也不敢乱动。
许青珂看到了原齐对军部的掌控,也看到了明森的老油条——不管是不是人为,都必须是人为,而不能是天降惩罚。
至于是谁这么倒霉被列为幕后凶手……
许青珂低头看到酒杯里面的酒水倒映了她的脸。
有可能。
人死了,自然是要查验尸身的,而且最好当场解开悬疑,免得风声传出去,有碍渊的大势国威。
刑部的人很快上去了,没多许,却是一个个脸色难看。
查不出来。
没有毒,没有外伤,仿佛莫名其妙就死了。
莫非真是天谴。
老百姓们都比较单纯,一时躁动不安,倒是权贵中李家的人一时悲苦,跪求君上查明真相。
秦川这才皱眉,要踱步下去看那尸体,礼部的臣子却是纷纷拦着。
哪有让君王查案的道理。
那谁查?原齐忽然提议:“久闻蜀国许相断案举世无双,不如替我渊国查一查是何人所为,图谋伤我国声威。”
哪有让异国他相查本国要案的道理?岂不是灭本国威风。
可原齐提了,自是有道理的。
渊的大臣城府深的都想到了——若是许青珂不肯,那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抗拒渊国,日后也不好入渊,于相爷地位无碍。若是她肯查,无非查出跟没查出,若是查出了,为渊解了为难,蜀国那边的百姓该怎么办?损她蜀国根基!若是没查出,损她名望!
总体算起来,这事儿于许青珂就没有半点好处,除非她是渴望加入渊的,好趁此得了渊国民的推崇。
然而她并不渴望,那么……她现在就是半只脚踏入了火坑。
在此时,秦川想过这件事是不是原齐弄出来折腾许青珂的,可一来没证据,二来他能这么明显猜到的事儿,原齐何至于冒险,难道对许青珂杀心就这么重?还是计中计?
秦川脸上波澜不惊,在群臣此起彼伏有相当一部分都从了原齐建议后。
秦川终于看向许青珂。
她于渊,若非留住,就是杀死。
早上醒来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念头的确是杀了她,以绝后患。
要么归顺,要么死——就是现在,他也依旧这么想。
可真看到许青珂抬头看向他的时候。
到了喉咙的话忽然就变了个味道。
“许青珂,你我在外偶然相识,也算故交,你不若帮我这个朋友一个忙,查一查。”
秦川声音浑厚,语气却有几分深沉,众人皆是惊讶。
这……君王竟用了这种说法。
私交帮忙?
岂不是把许青珂可能遭遇的危害都弱化了,但也无形中“诬陷”了她一把。
跟渊的君主有私交,看你还如何回蜀!
许青珂其实察觉到秦川似乎想疏远她,虽不知原因,但她觉得这种转变也不错,因她隐隐察觉到昨夜秦川有些不对劲。
但没想才一小会,堂堂君主就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许青珂心思转了两个来回,她有七八分确定这人死了,约莫会跟她牵扯上。
不管查不查都撇不开,既如此,就不该把这手柄交给别人。
“多谢君上赏识信任,枉死者无辜,断案者不分国度,当以为死者伸冤之心查案,人命关天!。”
这话一说,文武皆惊,百姓震动。
原齐眯起眼。
果然擅雄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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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棵树很高,树叶茂密,生长在一高门大院的偏僻后院。
这可不是普通的高门大院,而是堂堂渊的大司马罗慎府邸。
吃完早点就来了人家院子里树上的师宁远环顾偌大的院落,只稍看了几眼就把整个府邸的护卫巡查规律记住了,然后避开护卫潜入……
白日潜入大司马府邸?天下间如此胆大妄为也许不止他一人,但大概也只有他干了这事儿。
不过巡查频率太快了,不太对劲,果然藏了人么?
师宁远潜行探查,当看到一阁楼院落中有花草开得正好,但院门封闭……
花草有人照料,说明那院子是有人居住的,可又封闭院门,外面守卫也特别多,欲语还休么?
师宁远眯起眼,过去了,但去的是这个阁楼后面一栋。
前面一栋是障眼法。
第251章 白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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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听是一个技术活儿, 身手脑力缺一不可,估计天下人都没想到名扬天下的上师大人其实最擅长最喜欢干的事儿除了戴面具伪装人搞事儿之外, 就是偷窥……额, 是窃听。
罗慎是大司马,此时应该在祭祀台那边主掌兵马安防, 并不在府中, 也自不在这阁楼里面, 但师宁远却听到两个人对话。
一个是女人,听声辩位是武林听功本事, 听声辩人就看个人敏锐了, 师宁远一听女声就知道自己没白跑。
“你是说, 已经开始了么?”
声音妖娆勾人,像是要把人拖进沼泽里剥皮吃肉。
那跑回来传信的小将打了个哆嗦, 连声音都发着颤, “白夫人,大人说舞者已死,猎物已入瓮, 但未免横生枝节,让您安心等着。”
“罗郎君待我果然极好, 凡事都安排妥当, 我有什么可值得不放心的。”
白夫人描绘红妆,有些闲散,眼眸勾媚瞥了那小将一眼,淡淡道:“瞧你这一身抖的, 我还能把你吃了?去吧。”
小将如蒙大赦,顿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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