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宫辞--卷二_湖琚【完结】(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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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钰一把抓住晏灼持刀的手腕,轻轻一个旋转,晏灼的手臂顿时失了力气,被反转扭到了身后。

  晏灼疼痛地大叫了一声,扭头看着陈钰,问道:“你还想要再把我的手臂扭断吗?”

  陈钰微微愣神间,晏灼拼力挣脱他的钳制,匕首划在了陈钰的手臂上。

  陈钰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他捂着手臂后退了几步,痛心地看着晏灼。

  而待命的那几个人快速地上前卸了晏灼手中的匕首,将她的双手牢牢地绑在了后面。

  陈钰看了晏灼一眼,吩咐道:“带她回寝殿。”

  ☆、交易

  这注定是个不眠的夜晚。

  晏灼被绑缚双手,押回了寝殿,殿内灯火通明,不一会儿,陈钰已经走了进来,他换了身衣袍,手臂上的伤口也被细致地包扎了。

  他将绳索解除,晏灼得了自由立刻退出十几步,戒备地看着陈钰。

  陈钰不以为意,坐在榻上,那是曾经和晏灼无数次亲密的床榻。

  “你还是好好地跟我说话,才能救你的父亲。”陈钰恢复了以往的冰冷神色。

  晏灼恨恨地看着陈钰,眼睛通红。

  “我说的交易很简单,估计你也猜到了的。”

  晏灼不语,静静等待着他的下文。

  “你嫁给我那日,我便放了你父亲。”

  晏灼早已猜到,所以情绪并没有多大波动,现在她也受制于人,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就像当初她要救父亲时,她也只能被迫按照陈钰的想法做,当初她迫不得已,现在她被陈钰步步紧逼。

  “我答应你,但是你要让我先见我的父亲。”

  “这个明天再说,你先好好休息,你今晚都没有睡。”陈钰说着,抬步就要往晏灼走去,但是接触到晏灼明显抵触的眼神时,他失落地走了出去。

  晏灼怎么可能睡得着?她躺在榻上,满脑子都是与陈钰相处的点滴画面,她想着想着,眼泪便流了下来,这些温馨幸福的记忆,此刻也成为了她最大的笑话。她曾经以为陈钰即便再不好,他至少对待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可是这一晚发生的事情却把陈钰那伪装的面目彻底揭开了,他仍然是那个满心算计,不折手段的人,自己一直都被他蒙在鼓里,像个傻子一样任他玩弄。

  晏灼想到这里,不禁失声痛哭。

  在失去梓康以后,是陈钰给了她曾经幻想过的美好生活,可也是陈钰亲手把这幻想打破,露出里面本来的丑恶和欺骗。她怎么能跟一个骗子生活在一起呢?

  可是,如果不嫁给他,他是不会放了父亲的,她究竟该怎么办?

  晏灼就这样纠结了一夜,等到第二天,陈钰来了。

  晏灼打开寝殿的门,忽然发现之前的侍从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叫做涓儿的丫头,那丫头十七八岁的模样,长得周正,但是不同以往的仆从,她的眉宇间隐隐透着一股凌厉之气。

  “涓儿聪慧伶俐,以后就让她来照顾你。”

  晏灼看了涓儿一眼,却发现那丫头看自己的眼神很仇视,晏灼不禁打了个冷颤。她也不想跟这个涓儿有过多的接触。

  此后几天,陈钰又恢复了以往与她相敬如宾的生活,只是这里面只有陈钰一人唱独角戏,晏灼总是爱答不理的,陈钰不可否认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温情。

  一日,陈钰下了朝,本来先是吩咐仆从请晏灼用膳,结果没请到人,于是陈钰亲自来到了晏灼的寝殿外面,隔着一扇门,陈钰哄着晏灼更衣用膳,晏灼故意赖在床上,连理都不理他一声。

  几句话就让陈钰的耐心磨光了,他一脚踹开了门,走了进去,殿内唯一的侍从涓儿垂目侍立在身后,对这一切无动于衷。

  陈钰神色冰冷地来到幔帐前,但是他并没有像刚才暴戾地踢开门一样拉开幔帐,而是束手立在幔帐外面,关切地问道:“燕燕,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让医官来看看你好吗?”

  陈钰就是这样的人,他可以上一刻还含情脉脉地看着你,下一刻便能化身恶魔,似乎是他面具太多了,变换的时候也很得心应手。

  “不用了,我没有生病,只是不想起来而已。”幔帐内传出晏灼清冷的声音。

  “好端端的怎么不想起来?我还是让医官来看看比较放心。”

  “我就是医者,有病没病我自己清楚,不需要请大夫!”晏灼话音一落,帐外突然安静下来,片刻,才听到陈钰的声音,“我倒是忘了,燕燕你就是医者。”忽然一声轻叹,“本来我打算今日带你见你父亲的,既然你不想起来,就继续休息吧!”

  刚刚转过身子,身后忽然哗啦一声,陈钰得逞一笑,转过身来。

  晏灼身穿白色深衣,青丝披散,她怀疑地问道“你真的要带我见我父亲?”

  陈钰勾唇一笑,说道:“还不穿好衣服。”丢下这句话,他立即转身出了房间。要知道面对那样的晏灼,他得用多大的理智才能控制自己奔腾的心。

  晏灼被人带着穿过了那个石海,来到了石墙前。王室贵亲,达官贵人一般都有自己的私牢,主要用于惩治奴仆,关押家里犯事的人用的,里面的刑具具备齐全,这是各国国君都默许的,陈钰并没有派专门的人来看管这座监牢,而是在入口处设置了机关,只要有人触动石墙上的掩映物,就会响铃。

  ☆、父女相见

  进到地牢,晏灼被带到囚禁晏中子的房间里。

  自从晏中子离开魏国后,这是父女二人第一次见面,时隔六年,两人却是在牢房见面,多少有些悲凉。

  晏灼一进到房间里,就跪了下来,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快起来,起来!”晏中子连忙扶起晏灼,父女相对,却是千百愁肠无头说。

  晏灼望着老父黝黑的脸上那深刻的皱纹,泪流的更凶了。父亲一辈子对医业兢兢业业,从未错医一个生命,为了梓康,终年在外奔波劳累,却落了个有国不能归,有家不能回的下场,现在还被自己连累得深陷囹圄。

  “爹爹,对不起,女儿不孝,都是女儿害了您。”

  “别这样说。”晏中子也是老泪纵横,拉着晏灼的手坐在了榻上,上下打量着晏灼,问道:“你这六年过得如何?”

  “我很好。”晏灼一直都是让人省心的孩子,即便是过得不好,她仍然不想让父亲担心,晏中子也并未说什么。

  “女儿,我本来以为你会一直留在魏国,甚至和太子······父亲还好,就是你一个女孩子,如何生活呀?”

  “爹,我有医术,尚能照顾自己,可是你如今深陷囹圄,才是女儿最担心的。”

  晏中子欣慰一笑,说道:“我知道,你向来是坚强的,生活上能照顾自己。但是,你总是要嫁人的。”

  晏灼一愣,担忧地道:“爹,是不是······”

  晏中子抬手制止了她的话,正色说道:“女儿,这次我被囚禁的缘由,我已经知道了,那位陈国四王子,我也见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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