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钰是铁了心的了,任晏灼再怎么哭喊挣扎,陈钰仍旧是半分不让,三两下撕扯掉晏灼的衣服,在那美丽的胴体上胡乱地啃咬着,一边撕扯掉自己的衣服。陈钰的动作丝毫没有了以往的温柔,也全不顾晏灼的感受,他犹如一头野兽,在手掌中的猎物身上发泄着自己的欲望。
那不仅仅是心间深藏的情,更多的却是在即将失去时努力握紧的不甘,以及对那人痛苦的恨意。
随着疼痛的袭来,晏灼的眼神慢慢变得空洞,一滴泪滑落鬓间,她无力地随着陈钰的动作犹如飘萍一般在□□的汪洋中浮浮沉沉。
这一刻,晏灼很想就此死去,可是陈钰冷酷的表情,疯狂的动作还有那深入骨髓的疼痛都让晏灼的大脑无比的清晰,她知道她已经失去了什么,也再难挽回什么了。
终于那人结束了这漫长的过程,此时已是夜半,外面灯火全熄,只余一轮弯月遥挂天际。房间里寂静无声,唯有男人的低喘声慢慢平复。
陈钰扣上最后一个腰带扣,转头看向仍躺在床榻上已然毫无生气的晏灼,三千青丝铺散在床榻之上,发簪散乱,额上颗颗晶莹汗珠,满面娇红,彷如一朵刚刚被浇灌雨露的花朵,正朝着主人含羞待放。白皙的肌肤上斑斑痕迹,还有不少带血的牙印,那正是自己的杰作。当看到她身下的锦帛被鲜红侵染时,他的眼神暗了暗。
陈钰看着眼前的美景,犹如恶魔一般得逞的冷笑,眼中带着嗜血的快意。他凑近晏灼,用还未恢复的低哑嗓音柔柔地说道:“失贞的女人,还有谁会娶?”
被那些字眼刺激到,晏灼的眼睛里终于聚起一点神光,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陈钰眼中闪动着温柔的眸光,仿若是在爱人的耳边呢喃着说道:“燕燕,你失贞了,如果将来嫁不出去,我可以勉为其难收你做妾侍。”
终于晶莹的泪水冲破那层水雾哗哗地流了满面,而男人已经毫无留念地转身离开了。门窗大开着,吹散了些浓郁的气息,风带着哀伤逐渐飘散。
☆、入宫
晏灼盘膝坐在案前,她的眼睛盯着某一处,很久都没有动一下,眼神空洞得像是一滩死水,她的右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半截玉簪。
如果不是那还在动的右手,芷儿只会以为面前坐着的是一尊木雕,入宫好几天了,晏灼除了躺下休息之外,其余的时间便是如现在这般呆愣愣地坐着。
“姑娘,你没休息呀?”芷儿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晏灼转头看着芷儿,虽然是看着她的,但是那双眼睛却毫无光彩,看着芷儿的眼神和刚才毫无差别,仿若眼前这个大活人就是一团空气。她嘴唇只是微微动了动,声音好似从喉咙里发出来的,细若蚊声。
“芷儿,你来了。”然后又将眼睛转向了别处,双目空洞。
芷儿看着面前这个毫无生气的女子,心里很是疼惜。她早就进来了,而且她穿的是木屐,走路的声音很大,可是晏灼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她以为她是刚刚进来的。
芷儿跪坐在晏灼的身边,看到晏灼手中拿着那半截玉簪,心里着实好奇。晏灼已经进宫五日了,因为有伤在身,还未得陈王召见,只是赐了这间寝殿给她住。晏灼每日待在房间里时常把玩那青玉簪,芷儿想,这半截玉簪应该对晏灼很重要吧,只是为何只有半截呢?
芷儿拿起晏灼搁在膝上的手,拉开衣袖,但见手腕处缠着厚厚一层白布。
“姐姐,我帮你上药吧。”
晏灼并没有回应,芷儿好像已经习惯了,话音还未落,便开始熟练地拆晏灼手腕上的布条。
芷儿将白布取下,一条粗长的痕迹横亘在腕子上,伤口很深,愈合得不好,就如一条虫子趴伏在这细白的手腕上,让人触目惊心。芷儿每次看到这条疤痕,心就止不住的发颤。
晏灼好似被唤醒了神智,她看向了那条疤,木然的神色染上了一层痛苦,那夜的一切又重回脑海。
她还剩下什么?残破的躯壳罢了。眼中的光芒由盛渐灭,最后归于死寂。她拿出枕下那半截玉簪,此刻她觉得她很幸运,留着那玉簪在床上,否则她可没有力气下床去拿刀或者是别的什么。用了全身力气将玉簪刺入腕子间,划出一条血痕,血越来越多了,她不觉得疼,反而有种解脱的快感。就这样死了吧,她想。
可是涓儿进来了,看到那摊血,漠然地帮自己包扎好伤口,然后清理身子,换了身衣物,把自己弄得体体面面的,交给接她入宫的宫人。
纵然收拾得整整齐齐,仍然掩盖不住晏灼手腕上的伤,陈王大怒,但是顾忌王室颜面并未公然斥责陈钰,只是令顾师慧前去诊治,晏灼却是拒绝了医师的诊治,陈王无奈,又指派一个顺年殿的宫人芷儿去照顾晏灼的饮食起居。
芷儿倒是尽心尽力,每日给晏灼包扎伤口,一勺勺地给晏灼喂饭,但是她从来没有听到晏灼说一句话,那张清丽的容颜上也从未出现过一个表情,纵然她总是讲一些笑话,但是看着晏灼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眼中仍旧是空空洞洞的,她更加尴尬地觉得自己是在自娱自乐。
看着颓丧的晏灼,芷儿止不住地心疼。
“姑娘,刚才大王还在问起你,问你的伤有没有好一点。”
晏灼却是无动于衷。
芷儿继续道:“你进宫这许多日子了,也该去向大王请安了,若是失了礼数就不好了。”
晏灼仍然面无表情。
芷儿看着晏灼的面容许久,最后叹息一声,起身出去了。
随着木屐的声音越来越远,晏灼的眼睛动了动,她抬起左手,纤细的手指无力地耷拉着,她试着慢慢地动一动五根手指,并没有任何感觉,然后又一点点地握起来,随着这缓慢的动作,一股尖锐的疼痛从那尚未愈合的伤口中弥漫开来,她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左手无力地摔在了腿上,原本晏灼眼中重聚的光芒一点点消散了,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滑落眼角。
☆、陈昕
晏灼被高德顺领着到了清凉殿,陈王正坐在席间。
晏灼稽首行礼,“晏灼拜见大王。”
陈王让她起身,并让她坐了下来。
陈王打量着晏灼,此时的晏灼和数月前分别时相比要显得憔悴多了,虽说之前她也受了重刑,但修养后颜色妍丽,言笑间颇有生动,如今观来却是目中无光,神情颓靡,心中不禁起了怜惜,遂关切地问道:“之前受的伤,现在好了吗?”
面对陈王的关心,晏灼很想微笑,可是半天也牵不起嘴角,只好僵硬着说道:“已经好了。”
见晏灼神色沉郁,他心里愧疚极了,毕竟晏氏父女二人这般下场都是因为他的儿子,于是说道:“都是寡人教子无方,让你们白白受了这刑狱之苦,改日寡人定让陈钰亲自来你面前认错,要打要骂,都听凭你的处置。”
听见陈钰的名字,晏灼明显的身体一僵,陈王仔细观看着晏灼,自然也没放过这个细节,心知陈钰对她已经造成了阴影,心中更是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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