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响微微皱眉,看了他一眼,说道:“三王子带我来就是为了看这出戏?”
下一刻,转身离开。
晏灼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穿着大红的嫁衣,被喜娘扶着上了花轿。
她问:“我要嫁给谁?”
那喜娘笑眯了眼,“公主当然是嫁给霍将军了,大王下的旨,公主忘了吗?”
晏灼恍然大悟,嘴里念念有词,“是了是了,我记得大王为我和霍响赐婚。”于是高高兴兴地上了花轿。
片刻,自己又坐在了新房的床上,众人好一通热闹,才渐渐离去。晏灼昏昏欲睡的时候,头顶的盖头猛地被掀开。晏灼大惊失色,眼前哪里是新郎霍响,明明是陈钰,脸上带着一丝笑。
“怎么是你?”
“怎么不是我?”
在晏灼起身逃开时,他一把搂住晏灼的身子,与她并肩坐在床上,笑道:“燕燕的这身打扮真是好看,可惜那霍响不要你了。”
晏灼惊骇地挣扎,陈钰却说道:“你早就失贞于我了。”
这时房间里涌进一群人,神色各异地看着她。
陈王失望地说道:“晏灼,寡人看错你了。”
陈昕哭着说道:“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
霍响愤怒地说道:“晏灼,你居然欺骗我。”
所有人都朝她逼近,面目狰狞,晏灼恐惧,身子不断后退,手下意识地抓住身边的手臂,回头却看陈钰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说道:“燕燕,你不守妇道,婚前失贞。”
“不要,不要······啊!······”晏灼大叫着,猛地坐起身来。转头看向殿内,更深露重,殿内一片沉寂。没有陈钰,没有陈王,什么人都没有,方知是一场梦。晏灼稍稍平复心境,叹息扶额,才发现额上一片寒凉的水珠。
晏灼复又躺下,可是脑海中总是不断闪现梦中的情景,梦中情景如真,晏灼心里知道,它在未来的某天肯定会变成真的,到那时,她该怎么办?
似乎当初想要利用这场婚姻来逃避陈钰就是个错误。不能悔婚,可也不能成婚,晏灼意识到自己已陷入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境地。
身处异国,虽贵为公主,可当初那份孤寂仍然萦绕于心头,似乎更深了。接下来的几天,晏灼每晚都要做噩梦,不是被别人耻笑,就是遭受各种惩罚,遍体鳞伤。宫人们也不能好好睡觉,于是禀报给陈王,陈王很是关心,下旨让御医前去探望,晏灼却回绝了。她本来就是大夫,知道自己是心魔所致,就算再好的药也不能驱赶她心里的恐惧。
陈王无法,想让霍响进宫探望,安慰安慰她,可是又怕别人诟病。倒是陈昕不再上学,每天陪着晏灼说笑,也不见好。
半个月了,晏灼整个人瘦了一圈,陈昕心疼地拉着晏灼的手,说道:“姐姐,你看你,都瘦了好多。”
晏灼勉强笑了笑,不说话。
陈昕夹了许多的菜,放在晏灼的碗里,俏皮地说道:“姐姐,你要多多吃饭,养胖一些,你太瘦了,穿嫁衣就不好看了。”
晏灼拿筷子的手抖了抖,本就苍白的脸更加白了。
☆、夏霖回国
朝堂上一片争议,争了几个早朝,还是不能争出个结果。陈王昨晚累极,本就疲乏,这下头更疼了。
他忍不住出声道:“行了行了,这事以后再议。”
下了朝,他径直去了书房,看了些奏疏,都是一些关于夏霖回国的奏疏,心中一阵烦闷。又想起许琬,面上才露出一丝笑容,这个宫里,只有昭阳殿才能让自己放松。
昭阳殿上,舞女们尽情卖弄,可惜今日的君王似乎有烦心事,看都不看一眼。
许琬依偎在陈王怀里,一片天真烂漫,“大王,是不是琬琬服侍您服侍得不好,您怎么不高兴呀?”
陈王回过神来,露出一丝笑容,说道:“不是琬琬的错,只是一些朝堂上的事情,让寡人很是烦恼。”
许琬拉住陈王的手,撒娇道:“大王,这里是昭阳殿,不是太清殿,大王来了这里还在想朝中的事情,琬琬不依!”
每当许琬撒娇说这不许,那不许时,都睁着一双明亮而委屈的眼睛看着他,让他心驰神往。他总是不愿拒绝这样的一双眼睛。
他赔着笑脸,搂住许琬说道:“好好好,依琬琬的,不再想了,陪着琬琬。”
许琬挣开怀抱,坐于一侧,道:“大王,琬琬虽然身居后宫,见识浅薄,但是也知道大王最近为了夏国质子烦忧。”
“哦?你知道?”
“最近朝堂之上,大臣们争吵的很厉害,后宫的一些人也都在议论。”
“他们怎么说的?”
“那些人都是没见识的,哪里能说出什么来,只不过是对那个质子很是同情罢了,就连王后娘娘也是常常觉得惋惜。”
“王后也常常议论此事?”陈王微眯着眼,看向许琬。
许琬自知失言,连忙捂嘴。
陈王拉下许琬的手,道:“爱妃别怕,寡人确实为了这个夏霖伤透了脑筋,不知是不是该放他回去,多听些意见也是好的。”
“大王想听,那妾身可就实话说了。”
陈王耐着性子点点头。
“这些日子,王后经常来妾身这里,跟妾身聊些家常,还说如何如何的思念许地的亲人,妾身离家日久,感同身受,那夏国的王子去国千里,年少为质,如今父亲又病重,只怕他心中也是悲痛万分。”
“况且,大王今日放质子归国,他必定对大王感恩戴德,这也有利于我陈国与夏国邦交呀。”
陈王审视着许琬,道:“看不出琬琬还有这番思虑,都能成女宰相了。”
琬琬一笑,道:“哪里是琬琬厉害,这些都是王后娘娘的教诲。”
“她?”陈王微微诧异。
许琬双手扳过陈王的脸,撒娇道:“大王,且不管是谁,您就说说这夏国质子该不该放?”
陈王捉住脸上那双手,故作严肃道:“好了好了,此事不容尔等插手。”
见陈王不耐,许琬道:“天下哪有不让父子相见的道理,若是这次不让夏国质子见他父亲最后一面,只怕他要痛恨大王终生。”
陈王蓦地看向许琬,眼中渐渐流露出悲痛之色。
次日上朝,殿内朝臣屏息而坐,目光皆投向殿中一人身上,陈王正襟危坐,看着下面跪着的夏霖。
“你来陈国为质,按理寡人是不能轻易让你归国的,但是最近你父王病重,信中提及思念之情,寡人感同身受,便允许你回国探望。”
夏霖不可置信地看着陈王,眼泪已经在眼中打转了。
“但是,你必须在三个月内回转,寡人会派使臣随你同去。”
夏霖叩首,强自抑制自己心里的激动。
“臣谢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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