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能告诉我什么事吗?”
陈钰迟疑一下,笑了笑,说道:“不过是朝堂上的事情。”
晏灼不疑有他,问道:“明天就走吗?”
“嗯。”
眼见着天要亮了,陈钰不舍地亲吻着晏灼的脸颊,晏灼红着脸,一手抵着陈钰靠过来的脑袋,说道:“天都要亮了,你该回去了。”
陈钰却拉开晏灼的手,将她重新搂在怀里,说道:“真想一直这样抱着你。”
晏灼闻言却是一怔,曾经他想要她做他的妻子,那么现在呢?可是晏灼哪里能问出口呢?错过了,或许就不会有了。
陈钰看着失神的晏灼,将她扶起,郑重地说道:“燕燕,我走的这段时间你可以用心想一想,希望我回来时,你愿意做我的妻子。”
晏灼震惊地看着他。
“你还要我,做你的妻子?”晏灼不敢置信,却又深深地感动。
陈钰轻柔地吻住了晏灼的额头,道:“我的妻子永远都只有你一个。”
晏灼盘膝坐在案前,出神地看着案上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药汁,那是她熬的凉药。前两次她都偷偷地喝了,可是这次,她犹豫了。
她本来天性平淡,曾经以为永远不会离开梁山,可是从两年前遇到了他,一切都不一样了,从梁山到南平,兜兜转转的两年间,她尝遍了从未有过的辛酸苦辣,失去了梓康,失去了父亲,失去了魏国,她已经一无所有了,所幸,他还没有放弃她,她还有他可以依靠。已经折腾两年了,既然逃不掉,那就安然接受。
晏灼这样想着,眼前幻化出了未来美好的景象,嘴边又露出久违的笑意。
等那碗药汁变温变冷,她舒了口气,起身将药汁倒进一颗花树下。
看着那黑色的药汁融进土里,她在心里默默说道:一切都过去了。
☆、慕容湄
苏县离南平甚远,就算是骑马也要十几天,孙乾紧紧跟着陈钰的步伐,进了苏县。
“殿下,你说大王为什么要让你找那个慕容小姐呀?”
“父王年轻时,与慕容家主相识,结为好友,慕容是苏县一带的豪门大户,往年这边水灾,慕容家出钱出力帮了很大的忙,所以父王很是感激他。慕容家主在一年前逝世,独留一个女儿,他临终前将女儿托付给了父王,本来一年前父王就让我来接她入宫,但是慕容小姐拒绝了,说要为父守孝一年。现在孝期已满,父王就派我来把慕容小姐接到宫中。”
孙乾点点头,说道:“大王就是重情重义,不过那个慕容家那么有钱,还害怕慕容小姐活不下去吗?”
“她毕竟是个女儿,哪里能独自承担家业。”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慕容宅前。孙乾抬头看着宅门广阔高大,惊赞道:“不愧是富甲一方的大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官的府宅呢!”
这时门人出来,有礼地问道:“两位公子有事吗?”
陈钰说道:“在下陈钰,是南平来的,你家主人的朋友。”
那人见陈钰器宇轩昂,周身贵气,且直报家门,于是行礼道:“原来是家主朋友,请进!”
又有几人出来帮忙牵马,那人引着陈钰走了进去。
一年前,陈钰来这里帮慕容充料理后事,这里挂满白绸,凄凄凉凉。现在院子里花草修剪得整洁,地上也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让人身处其中,不觉通体舒泰,可见这里的主人是一个非常爱洁的人。
“请两位公子稍等,小的去请小姐。”
不多时,陈钰听到一阵脚步声,忙转回身,就见堂上婷婷立着一个穿粉红色罗裙的姑娘。
他认得,是慕容湄。不过一年前见她时,还是挽着双髻,现在挽着平髻,应该是及笄了。身量也高了些,面容红润,不似一年前虚弱的苍白,眼睛灵动有神,带着浅浅的笑意,再不是一年前看着他茫然无助的样子了。
慕容湄一眼就认出了他,眼睛里满是欣喜,快步走到他面前,如今她的个头倒是赶上他的肩膀了。
“陈大哥,你来了。”
陈钰点点头,打量着说道:“这一年,你好多了。”
慕容湄闻言,脸上闪过一抹悲戚,复又感激地说道:“起初家父病逝,辛亏有陈大哥你的帮忙,否则慕容家早就散了。”
陈钰说道:“父王让我来接你进宫,你快收拾收拾吧。”
慕容湄轻扯衣角,娇羞地说道:“陈大哥难得来苏县,这里风景极美,不如多留几天,我带你到处看看。”
“不必,我还有要事,不想多耽搁。”
慕容湄一脸失落,眼中的灵光也渐渐熄灭,很快她又强自笑道:“好吧,那你在这里歇息一晚,明早我们再出发。”
陈钰点点头。
慕容湄又笑了。
慕容湄亲自带着陈钰到厢房里,照顾细致周到,陈钰却是表情冷淡,慕容湄不禁有些难过。
盼了一年,才盼到他来接她,可是他似乎不太搭理她。慕容湄无奈地叹口气,一年前,父亲猝丧,她一介孤女,孤独无助,后病倒在床榻,不仅父亲的丧事不知该如何操办,偌大家产也不知该如何打理。就在这时,他来到她的身边,帮她治丧,又请大夫为她看病,帮她管理家业,她一颗心也就落到了他的身上。天天等,天天算,终于一年过去了,他来了,可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孙乾服侍着陈钰净面,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陈钰,说道:“殿下,我觉得慕容姑娘对你······好像······也些不正常。”
陈钰将帕子丢回水中,随口问道:“什么不正常?”
孙乾在心里无语问天,要说自家主子不懂情爱,可是和晏灼姑娘却是情意相投,爱得死去活来,要说懂情爱,那慕容湄的眼神他怎么会看不懂呢?
这时,陈钰淡淡地说道:“不过一个小孩子罢了。”
你把她当成小孩子,她可不把你当成长辈。孙乾在心里想着。
第二日,慕容湄去祠堂拜别父亲,就登上了去南平的马车。陈钰知道慕容湄身子娇弱,所以放缓了行程,一路走走停停的,终于阔别了两个多月后,陈钰回到了南平。
☆、撮合
这日一早,陈昕就来到清露殿,晏灼惊讶地看着她,除非有什么重要的宴会出席,否则陈昕绝对不会起这么早。
“姐姐,今天父王要宴请一个人,我们都要去参加。”
“宴请谁?”
“我也不知道,去了不就知道了。”
当陈昕和晏灼进了殿后,陈王和容妃早就坐在高座之上,下面依次是妃嫔,王子公主。当晏灼看到陈钰时,面上露出一丝笑容,随即又有些不高兴,他几时回来的?怎么也不告诉自己一声?
又看到他身边坐着一个陌生的女子,心里一窒,他,又纳妾了?
这时陈王目光和蔼地看着陈钰身旁的慕容湄,说道:“从苏县到南平甚远,你一路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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