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他是储君,身后亦是有庞大的窦氏支持,而且他的本事不低,他完全不屑于用那些黑暗的手段,去争夺皇位。
二来,皇帝待他这个儿子一直是不错的,倘若他真的要逼宫,就意味着是彻底地与皇帝决裂。
“两日不到的时间,你觉得能抓到凶手?若是抓不到凶手,你倒是没什么性命之忧,但禾禾不一样,君无戏言,你觉得,皇帝能够放过禾禾?到时候,整个朝堂的风向,你一个太子,如何能控制地了!”
云池的这一番话,句句戳中要点。
这让凤卿陷入两难的境地,一时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抉择。
而见凤卿犹豫,云池只冷笑了声:“倘若太子没骨气动手,我也不止你一个合作者,今日,便当我什么都没说,告辞。”
“不止我一个?难道你还想找凤栎他们?”
闻言,云池却是笑了:“不管找谁,都比你这个摇摆不定,心口不一的太子要好得多。万人之上的位置,可不止你一个人眼馋。”
说完,云池转身便要离开。
凤卿捏紧了手心,不过是转瞬的功夫,便已下定了决心:“什么时候动手?”
既然云池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则说明他定然是在暗中做了充足的准备。
“具体该怎么做,我会派人来通知你,到时候你借机行事便成。凤卿,这条船你一旦上了,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下了,若是你中途反悔,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不知为何,在听到云池说这番话,以及他周身的气场,让凤卿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说完这句话,云池便打算离开。
忽而,背后传来了凤卿的声音:“你接近小禾儿,想来是已经调查清她从前之事吧?”
云池顿了步,没有回身,却也没有说话。
便听凤卿接着又道:“她曾嫁过人,那个男人,想来云尚书也是有所耳闻,南齐前任右相——容琛。”
听到这儿,云池才像是有了反应,慢慢地侧身,眸光清冷如霜:“太子殿下有话不妨直言。”
“世人皆以为,容琛乃是因为政场失败,被南齐皇帝杀死,但实则,他是死于小禾儿之手,他与小禾儿之间,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即便是时间的推移,这仇恨,定也不会有所削减。”
云池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是吗?难得太子殿下如此自信,只是这世间,物极必反,到时候,太子殿下可别哭啊。”
“她忘了从前的事,从前的人,但一旦想起,她一定会做出与当时一样的选择,这一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有多久,没有提及苏如禾从前之事,又是有多久,没有提及容琛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在凤卿这里是个禁词,他不准任何人,向苏如禾提及。
因为从前的那段回忆,对于苏如禾而言,太过于痛苦,他不忍苏如禾活得那么痛苦。
云池笑了声,这笑中,带着隐隐的讥讽之意,“不过就是一些陈年旧事,太子殿下可是说完了?若说完了,那我便告辞了。”
话才说完,影卫十一便出现在云池的身侧,低声向他汇报了什么。
云池眸光骤然一变,而后迅速消失在了密室之内。
直到云池的身形消失在了视线之内,凤卿也没收回视线。
之前,他的确是有怀疑过,而眼下,对方显然是没有继续隐瞒的意思。
看来有些事情,他是必须要做了,即便做这些事情,会让苏如禾恨他。
但他绝不能任由事态再如此发展下去,有些东西,在露出苗头的时候,便该立即斩断。
虽然眼下已经有些迟了,但他必须要这么做!
云池从东宫出来之后,直接去的,便是大理寺。
而且,还是带着满身的戾气。
这些该死的家伙,竟然敢对苏如禾私自动刑!
☆、578.别碰,不该来的
天牢内。
苏如禾不知自己是何时昏厥过去的,总之是已经疼到麻木,没有什么感觉了。
昏昏沉沉之际,一盆冷水,就泼在了她的身上,活生生将她逼醒。
迷迷糊糊地睁开眸子,鬓发便被人一把给抓了起来,“苏如禾,眼下肯不肯画押了?倘若你乖乖就范,就可以免受这些皮肉之苦!”
苏如禾有些艰难地撑开眼皮,待看清了面前的嘴脸,她笑了声:“好,我说,不过谢大人你得要靠近一些,因为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反正苏如禾的手脚都是被捆绑住的,所以谢拓也不怕她会做些什么,便靠近了一些。
而在同时,苏如禾便对着他的嘴脸,啐了一口,吐了他一脸的口水!
“谢拓,你有如此大的狗胆,敢对我动手,想来,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吧?她是不是说,待我签字画押,揽下所有罪责之人,便让你秘密处理了我?”
谢拓发现,这苏如禾能够坐上户部主事的位置,可不止止是借了凤卿的力量,她本身便很聪明。
她说得没有错,谢拓作为一个大理寺少卿,在没有皇帝明确的指令之前,哪儿敢对苏如禾动手?
满朝文武都知晓,苏如禾乃是凤卿的人,动了苏如禾,便是在凤卿的头上动土。
谢拓又不是傻子,即便苏如禾已经成了阶下之囚,除了讽刺挖苦几句之外,别的他可是不敢多做。
但就在入夜的时候,宫里来了个人。
而这人,便是窦皇后身边的太监,特意是来传窦皇后的指令。
让谢拓逼迫苏如禾签字画押,而一旦苏如禾签字认罪了,就随便找个理由,将她给弄死。
反正苏如禾翻身的机会已经是微乎其微了,让皇帝险先丢了命,这罪责,可是足够苏如禾掉好几次脑袋。
而且这是大理寺,让人悄然无声地死的法子多得是。
既然都被苏如禾猜到了,谢拓也不作隐瞒,“苏如禾,你是没有机会翻身的,既然生疏都是死,不如死得痛快一些?饶是你之前再怎么得太子殿下的心又是如何?眼下你沦为阶下之囚,太子殿下能保得住你吗?所以,就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趁早签字画押吧!”
苏如禾却是冷笑了一声,“原来大理寺素日里都是这么审案子的,怪不得这结案的速度都这么快,谢大人如此地草芥人命,不怕这冤魂,半夜过来索命吗?”
这亏心事做多了的人,通常而言是不敢走夜路的。
而谢拓自从坐上这个位置,明里暗里为了提升功绩,而冤死了多少人,只有他自己心里最为清楚。
说是不怕因果报应,那自然是假的,而今被苏如禾这么明目张胆地揭开了伤疤。
谢拓立时便恼了,一拳便朝着苏如禾的肚子击了过去。
却在下瞬,被捏住了手腕,随后,只听得‘咔嚓’一声碎响。
谢拓的手,竟然直接被身后之人给拧断了!
杀猪一般的惨叫,从谢拓的嘴里发出。
两旁的衙役想要冲上前救人,却在下瞬,脖子上被架了把刀子,被人用力这么一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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