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莫非想让丞相大人见到他的四千金如此模样?”
殷潇庭深吸口气,沉吟一下,几乎咬牙切齿:“我对你们萧家的男人不放心!”
“二公子别忘了她如今是何身份?”
他嗤笑一声,冷眼一扫,径直上了马车,兰心怔了一下,急急坐上了马车,心下有些担心却不敢掀开车帘坐进去。
殷潇庭怏怏望着远去的马车,轻哼:“萧家的男人果真没有一个好东西!”
他拖着微醉的身子慢悠悠走到一扇朱红大门的府邸前,叹了口气,刚进门,贴身小厮双寿急急迎了上来:“公子,不好了!”
殷潇庭睨了一眼他,不满哼道:“有何不好?乱七八糟!”
双寿朝他挤眉弄眼,低声道:“老爷和夫人正在大厅呢!”
他不满的哼了一声:“夜已深,莫非他们还不困么?”
殷正良凛然立在大厅门口,大喝一声:“殷潇庭!”
他呼了口气,大步往大厅走去,近前大厅,脸上露出灿烂的笑:“爹、娘,怎地不早些歇息?”
赵淑慧叹了口气,对他的不成气痛心不已:“潇庭,你怎如此不知上进?”
“娘亲,不过是出去喝杯酒而已,为何要责骂孩儿?”
殷正良冷哼一声:“喝酒?你出去喝酒为父不斥责于你,为何偏偏要与灼颜一起喝酒?她现在是什么身份,你莫非不知?”
“瑨王妃不过是一个头衔而已!”他眯着眼眸,微耸耸肩,一副无所谓,况且萧凉宸也没拿她当王妃。
“你既已知她是瑨王妃,为何与她纠缠不清?败坏门风!”
纠缠不清?!败坏门风?!他眸光募地一寒:“丞相大人言重了,她是我妹妹,难道我这个做兄长的和妹妹吃顿饭也如此不堪吗?”
赵淑慧轻吸口气,语重心长的唤了声:“潇庭——”
“不管你什么理由,此后不准和她再见面!”殷正良撂下狠话,她已成亲,身份非比寻常,他不允许兄妹两人再惹人非议,更不愿看到她惹下祸事。
殷潇庭怒喝:“凭什么?!凭什么要我们不再见面!”
他这一喝,殷正良老脸涨得通红:“凭什么?凭我是你们的爹!”
“爹?!”他嗤笑:“怎么?丞相大人如今又认她这个女儿了?你何曾关心过她?何曾问过她想要什么?”
“老夫未曾亏待过她!”
“她要的不是锦衣玉食,她最想要的是一个爹爹!十多年来,你对她一直不闻不问,一道圣旨,你问也不问她,直接让她做了瑨王妃,连她哭着跪着求你,你都无动于衷,有这样的爹爹吗?”殷潇庭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逆子,逆子!”殷正良一个踉跄,站都站不稳,赵淑慧急扶住他,软声宽慰道:“老爷,潇庭年少气盛,别往心里去!”
他拍拍胸口:“一个个翅膀硬了,管不住了!”
“老爷,给潇庭说门亲事吧,找个人管管他,让他收收心思!”
他叹了口气:“早几年一直给他说亲事,他不答应又能怎样呢?还能绑着不成?”
赵淑慧沉吟了一下:“老爷,要不改天我到瑨王府一趟,跟她说说,潇庭或许会听她的呢!”
殷正良点点头:“姑且试试吧!”
☆、第16章 暗流涌动其二
萧凉宸冷冷扫了一袭红衣的她,暗哼一声:殷灼颜,天下胆敢把父皇灌醉的人,你是第一个!真不知你编什么稀奇古怪的理由,让他自罚如此多酒!
自大婚当日,他就对她无丝毫好感,想到她携着一条蛇、一只猫进了洞房,他仍气不打一处来。他一手狠狠捏上她的下巴,冷冷道:“殷灼颜,若本王告诉你,是本王把你的蛇剥皮了,你会作何感想?迟早本王要把你的猫给掐死,你等着!”
仿似听到他所说,她秀眉微蹙,轻唔一声,他嘴角划起一个极浅的弧度,深眸定定锁住她盈润而饱满的红唇,微微启着,似等着人去采撷。
兰心久不见他出内室,下定决心,掀帘进去:“王爷早些歇息吧!”
“怎么?你担心我吃了你家王妃?”他不满的哼了一声。
兰心陪笑着:“奴婢不敢?”
他微眯着眼,瞥了一眼床上不规矩躺着的她:“若今晚本王欲留在云悦轩呢?”
她干咳一声:“王爷,王妃喝醉后晚上会呕吐不止,会痛哭流泪,会——”
“本王永不会碰她!”
兰心甜甜一笑,屈膝:“奴婢恭送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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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斑驳,一个黑衣人悄然进了云逸山庄。云逸山庄位于京都东北郊的珞珈山山脚,规模宏大,气派非常。无人知庄主是何人,据说是没落的王公贵族,又传是位绝色佳人。
夜色深深,无月,一片漆黑,黑衣人负手立于空荡的院落,仰望苍穹,脸上戴着一张黑色的面具,紧紧裹住他的鼻子和两颊,一双深沉、黝黑不见底的双眸,似能吞噬人的灵魂,颀长挺拔的身子因面具而显得诡异与阴邪。
一个黑色身影趋前,脚下全无声音,可见其的小心翼翼和不低的身手,他低沉着声音:“庄主!”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溱王府情况如何?”
“无多大动静!”
他点点头:“太子呢?”
“太子除了去瑨王府外,都留在皇宫!”
他冷哼一声:“整一个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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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拂过,淼淼碧波荡漾,婀娜垂柳摇曳,鲜花夭夭灼灼。“铮”琴声悠扬而起,随着清风掠过碧波,顺着柔情漫向柳叶,沿着香气笼罩花簇——琴声所能及之地,如淡淡的酒香入喉,微微醉去。
萧凉宸微闭双眸,放纵琴声通透着心境。
林婉静静陪坐在一边,曲音清幽,似有清香沁入肺腑,她细细打量着微低头弹琴的曼瑶,唇角轻扬:一袭白衣,脱尘若仙,举止优雅、柔和飘逸,颇得王爷宠爱。
不觉暗下和殷灼颜相比,殷灼颜似熊熊燃烧的烈火,炽热狂猛、无法扑灭,让人有一种永不满足的欲望,一阵如痴如醉的疯狂。秀眸中淡淡的目光落在他俊脸上,殷灼颜那团烈火是他不敢碰触的么,只怕一个不留心,在烈火中燃烧殆尽,剩下的灰烬随风而散,不留丝毫痕迹。或许那才是他害怕的,也是每一个男人都害怕的。
琴声渐淡,曼瑶收琴淡笑。
一旁的贺语蓉笑着赞道:“真是清亮飘逸,天下妙手!”
曼瑶轻幽叹了口气:“此曲虽妙,却终归是差了些韵味!”
简单一句提起了众人的好奇,以她的这般琴技,在洛京之中,能及之者甚少,吕秋素疑惑的问道:“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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