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头,狂野的吻住我。他不言,他的行动说明了一切,他想要我,想得发狂。
我心有不甘:“你全身是汗,脏死了。”
“我知道。”突地,他拦腰抱起我,走向浴室。“一起洗。”
我勾着他的颈子:“好,帮我擦背。”
浴室里,我们是不冷战了。因为,另一场战争,正打得火热。
“日本之行,可有斩获?”出钱送我去度假的老板召我简报。
“有,回来以后,冷战结束了。”相信这是他所乐意听见的答案。
果不其然,他笑了。
“回来以前呢?”
我侧颈思考了下,才笑道:“原来二十九岁的女人还颇有吸引男人垂青的魅力,自信增加不少。”感谢真之。
老板挑起他那对长眉:“他可知?”
我摇头。“他不知道,我没跟他说。”
一双大手按在我肩上,我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
是伊,我的洵美。
“我不知道什么?”他皱着眉看我。
我噙起笑意。“你确定你想知道?”
“不十分想,但是不许你隐瞒。”
这男人,挺别扭的,是不?
“你不也有事瞒着我?”惠惠说的那件事,绘声绘影,我想不全然是空穴来风,我信他,但事情必定仍是有一些蹊跷。
“我有事跟老总谈,待会儿你别想逃。”
“我等着。”能谈开最好,省得我疑心。
见老板兴致盎然地看着我俩,想是我们从未在他面前表现得这样明目张胆,他觉得新鲜。
“那我出去了。”跟老板说了声,把办公室留给他两人。
本想回六楼行销部,途经开发部,我禁不住好奇,脚步一转,往他办公室遛达去,顺便看看那传闻中与他走得很近的年轻女孩。
他秘书是认得我的。
我问她:“你们部门最年轻的女孩是哪一位?”
显然是清楚我的来意,她领着我到一般员工的办公场所,指着电脑室里一位长相甜美的女孩道:“新来的,刚从国外留学回来。”
“很漂亮。”我说。
“是很漂亮,能力也不错,经理挺看重她。”
“原来如此。”就像七年前的我那时我初入职场,遇到许多不如意,是洵美让我坚强。
那女孩走了出来,看见李秘书,便问:“李小姐,看见经理了吗?我有事想找他呢。”
李秘书大约是顾虑到我,迟了半晌未答,我于焉接了这工作。“他在楼上跟董事长谈话。”
她注意到我。“请问你是……”
聪明的女孩,懂得打探敌情。
我笑了笑。“我是行销部的经理,田咏贤。”
“田经理好。”她似乎是第一次听闻到这名字,显然之前并无人跟她提到过。
他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我。我安心了。他不会对不相干的人提起我的名,这是我们之间行之已久的共识。
我们之间存在着旁人所无法介入的默契,这是七年相处所换来的珍贵宝物。
我很高兴知道这年轻女孩并不因为她拥有的年轻而对我有所威胁。
年轻,他拥有过,不再是新鲜而迫切渴望。
起码目前为止,这女孩尚不足以介入我们之间。
羊毛出在羊身上,我与他的问题出在彼此,结婚与否,才是决定这感情最后归依的指南。
后来,我跟他说了真之的事。他脸色大变,紧紧抱住我,缠得死紧。我想他以后不会再让我一人独自去外地旅行。因为外国的男人比他更有欣赏我的眼光。
他跟我说了那件印有唇印的衬衫的事,他解释说他那天晚上原没注意到,隔天回家才发现,但拉不下脸跟我说清楚。他没有去酒家,也没跟其他女人搞七捻三,那唇印是何时印上去的,他也记不起来,大抵是扶一个跌倒的女人时不小心印上的吧。
我相信他的话。
从头到尾,他未提及关于他部门里那位年轻女孩的事,我想,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他不说,表示我不必杞人忧天。
我捍卫我的感情疆土,是至死都不会轻言让步的。
我尊重我们之间的情感,我相信那就是爱。但是,既然是爱,为何不愿给我一个承诺呢?
他说他告诉过我,为何这么重要的事我会不记得?我怎可能忘记他曾说过他不打算结婚?
这种话像电击一样,听过一次耳朵就轰轰作响,不太可能会忘记的呀。
接到妈打来的电话。我哼嗨几句,就把话筒扔给他。是他不结婚,我妈这烫手山芋,我不接了,看他怎么给她交代?
他捧着话筒,听我妈说了一个半小时的话,他不能、也不敢辩驳,乖得像个好女婿,结束通话时,他揉着颈子,直喊酸。
我好心,替他抓龙,却不安好心的问:“我妈说了什么啊?”给他体会一下我平常所承受的压力也是好的。
好半晌,他不答话。抱着我坐到他大腿上,圈着我的腰:“咏贤,现在这样很好,我们不要结婚好吗?”
我没答他,只问:“如果我怀孕了呢,也不结婚吗?”
感觉环在腰上的手臂倏地收紧。“我会很小心的……”
我一时未解。“小心什么?”
他竟说:“不会让我们奉子成婚。”
只要种(动词),不要种(名词),是吗?
唔,真是个混蛋。
我打算从今天起把我的避孕药都换成维他命他那些保险套我也打算一个个拿针穿孔,除非他从今天起都不再碰我,否则……走着瞧。
时常经过这家婚纱店,摆在橱窗里那套雪白的新式礼服吸引我的目光,有好一段时间了。
也许是因为它真的很美,典雅又不失新潮,紧紧捉住我的心,我想穿,穿一次过过瘾也好。
从医院回来的途中,我又经过它,这回,没再掉头离去,我推开店门走了进去。招待小姐立即迎上来招呼:“要拍婚纱吗?”
我盯着橱窗里那件新娘礼服,先是点头,而后又摇头道:“我要当新娘。”
招待小姐一呆。“当新娘?”
我点头,咧嘴笑道:“对,当新娘,现在。”
“现在?”
“没错,别怀疑你听见的。”指着橱窗里展示的那套礼服道:“我要穿那一套新娘礼服。”
这世上,有钱一切好谈。
招待小姐找来了驻店的造形师、化妆师跟美容师,还为我将那件宣传用的礼服从假人模特儿身上剥下来,换到我身上。
我先做了脸,设计发型、化妆,搭配首饰……等等。四小时,一连串繁复的工作结束后,站在镜前的我,穿着白纱,心里的波涛激得半天高。
“还满意吗?”店里的人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询问。我想他们大概以为今天遇见了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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