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你。”沈芳年对她道,“虽然不是,今日你也安生一天,姐姐我的腿脚可还酸得很。”
“嗯!”曹淑狠狠点了点头,道:“姐姐,用过午饭你便好好休息!”
这午觉,沈芳年睡得并不踏实。最后,她是被手腕上一跳一跳的痛弄醒的。醒来后,她一看,原先只是发红的手腕现在可是肿了起来,手镯箍的紧,所以开始跳痛。
已经这样了,那么也就无法再拖延了。她起身穿上鞋子,拽起秋瑶道:“跟我来。”
秋瑶刚刚也在打盹,还没清醒过来便被她拽走,待完全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被带来的是谢昉的房间。哎,秋瑶觉得自己要找小姐好好谈谈了。
谢昉被曹谨风拖去了军营,此时刚刚回来。
不得不承认,早上时亲眼看到她拦在自己的身前,亲口听到她如何为自己据理力争,偏袒得明显,他心中便一直开心的很。后来她要和王彻私谈,他的心中又惴惴不安。不知道是在担心王彻难为她,还是担心王彻劝得她回心转意。方才刚刚准备关切一下他们上午谈的如何了,她便自己撞了过来。
沈芳年不知自己是何时变得这么莽撞,先别说随意进入男子的寝室,至少刚睡醒也要梳洗一下吧。现在可好,谢昉盯着她看,她总觉得是因为自己仪容不整的缘故。两个人都沉默了片刻,却一同开口。
“我……”
“我……”
敲门声响起,曹淑竖着双髻的小脑袋探了出来。她看到沈芳年也在谢昉的房间中时,明显黯然了片刻,不过很快便又眉眼弯弯。曹淑早就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一同从沙漠中逃出来的,共患难吗,亲厚些也是有原因的。况且曹淑一直告诫自己,若是因为自己心中的那一些小想法,便开始讨厌沈姐姐,那真是太卑鄙了。
“谢哥哥,沈姐姐,我没有打扰你们吧?”她小心问道。
沈芳年忙道:“淑儿,你快进来,这件事也同你有关。”
“什么事啊?”曹淑快步走近。
沈芳年待她过来,这才在三个人中间慢慢举起了自己的手腕。“其实一天前便有些红肿了,只是现在更严重了。我怀疑是这个镯子有问题,所以便没有同别人讲。”
昨夜拦住了秋瑶要去叫大夫,主要是因为一来看上去这不像是致命□□,二来李夫人赠镯的时候说的清楚明白,这镯子是二小姐的爱物,后来才给了三小姐。这番话可不是白说的,若让府中其他人知道了,恐怕李夫人和三小姐便要开始兴风作浪。所以今日她才缓缓道来,为防止吓到这两个人,她特意放慢了动作,放轻了语气。
可是她没有料到的是,谢昉竟一把拉过了她的小臂,仔细看了看,眉头深皱道:“都肿成这样了,为何现在才说?秋瑶,快去取些清油和水。”
秋瑶也知道情况严重,顾不上受谁的驱使,忙去了。
“我……”沈芳年一时被问的语塞,胸有成竹也变成唯唯诺诺,断断续续才说,“因为李夫人说这镯子原属于二小姐……”
她本以为这么说了,谢昉便会明白其中深意。可他为何狠狠瞪了一眼曹淑?
曹淑本就被这伤势吓了一跳,此时眼看谢昉这是怀疑自己了,心中如同堵了一块棉絮般不畅快,鼻子酸酸的。
沈芳年忙对着谢昉皱眉摇了摇头,谢昉才回过头来,闷不做声。
“姐姐,虽然只是红肿,可、可不知是不是毒,我、我还是去叫府上的大夫吧。”曹淑心中委屈不已,抬脚便跑走了。
沈芳年皱眉道:“你对她这么凶做什么?”
谢昉不理,试着将手镯从那肿得粗了一圈的手腕上取下来,却似乎不太行。“为何现在才说?”
“我刚刚不是说过了,李夫人说这镯子原本是淑儿的,若这镯子有不妥,肯定是他们想要拿来陷害……”
“怕有人兴风作浪,一天前刚有些红肿的时候也可以和我们说。现在都肿成猪蹄了。”谢昉打断了她。
谢昉说她的手像猪蹄,她竟然没觉得生气,反而笑道:“因为想看你慌乱紧张的样子呀。你越担心,我就越开心。”
谢昉闻言放开了她的“猪蹄”,想要强装镇定却十分不镇定的冷哼一声。
“等一会记得要和淑儿道歉,知道吗?”她善意的提醒。
曹淑当然不可能用这种拙略的伎俩来害一个之前素未谋面的人,谢昉明知自己错了,却依然嘴硬,“我有没有说她,只是看一眼也算是错么?况且等事情查清楚了再道歉也不迟。”
☆、心生一计
秋瑶取来了清油和水。谢昉这才尝试着将这手镯取了下来。摸着自己红肿不堪的手腕,沈芳年不禁感叹,哎,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
另一边曹淑请来了府中的大夫,可是自己却依然垂着眼角不高兴。
大夫看过了,便说:“应该是触碰了石兰花的汁液,没有大碍,用水清洗干净后不要吹风,两日应该便会消肿了。”
既然没有大碍,几个人便先松了口气。但是这镯子的事却不能就此掀过。
“后娘和曹芷,她们为何要让沈姐姐只是手腕红肿呢?难道说当时后娘拿来的那一大堆衣裳首饰全部都下了毒?”曹淑仔细想想觉得害怕。
沈芳年却摇了摇头,道:“应该只有这个镯子做了手脚,不然李夫人为何当时便极力让我戴上呢?”
“我明白了!”曹淑皱眉跳了起来,道:“后娘她们一开始听说爹让我照顾谢千岁的千金,便心生不满。于是她们便准备了能让姐姐你受点小痛的镯子,等到姐姐发现,就会让我爹知道,爹就会和后娘兴师问罪。”
“然后李夫人就会说是你当初送给妹妹的手镯便有问题,没想到连累了谢掌印的千金。”沈芳年淡淡道。
曹淑心情抑郁至极,早就知道这家中有两个人讨厌着自己,却从没想过他们竟然为了对付自己,会使这种阴招。
“你别生气,我总觉得这事不像是李夫人一个人想得出来的。她以前也做过这种事么?”沈芳年问道。
曹淑想了想,道:“她就是喜欢搬弄是非,当年姐姐和姐夫是青梅竹马,从小就定了亲事,后来姐夫家搬去了张掖,爹便不大高兴这门婚事。后娘便总是说姐姐不听爹的话,最后搞得他们父女不和。但是若说陷害,这还真没有过呢。”
沈芳年又问谢昉,“你呢?今日王彻来抓你,你不好奇他是如何知道你在这里的吗?”
谢昉无所谓的样子:“这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我在曹府这么多天了,他知道了也很正常。”
“有没有可能李夫人和三小姐曹芷身边有一个人,她对外通风报信,对内唆使作恶呢?”沈芳年问道。
“姐姐是不是怀疑三妹身边的侍女青巧?”曹淑压低了声音,道:“她性子孤僻,我总觉得她还鬼鬼祟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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