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弦月突然出声打断小白,“刚才除了说我醉酒不醒,是不是还有一件事。”
一时间接收了太多消息,弦月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
“其他事?”秦千妍茫然道:“还有什么事?”
“弦桐!”不知不觉间,弦月的语气中已染上几分愠怒:“他是不是登台去唱戏了!”
“是。”小白与秦千妍异口同声道。
“砰~”
弦月一拳捶在案上。
这毫无预兆的一砸,吓得小白和秦千妍两人脸色煞白。
“小白!”她霍然而起,厉声道:“马上去找你哥,告诉他给我寻匹快马!快!”
言罢,未等小白有所反应,弦月已疾步出了房门,往后院快步行去。
待弦月的身影都快要瞧不见了,小白这才醒悟,忙不迭的同样飞奔离去。
“欸?”眨眼间,前厅里只剩下秦千妍一人,她冥茫四顾半晌。
“来人,给本王备马!”
作者有话要说:
弦桐小哥哥本书最后一支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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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扶病旦上)
(旦)
“病迷厮。”
“为甚轻憔悴?”
“打不破愁魂谜。”
“梦初回,燕尾翻风,乱飒起湘帘翠。”
“春去偌多时,春去偌多时,花容只顾衰。”
“井梧声刮的我心儿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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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w=
第28章 蝶恋花(完)
半个月后。
棠国。
国都汜城。
自上一次刺杀失败以后,几十年来,弦月曾想过无数种再入棠都宫城时的情景,却从未有一种是如今日这般。
自皇宫正门,扬鞭策马长驱直入。
思及当初处心积虑拉扯起一个戏班,本是为了有朝一日借此混进皇宫,而今自边境一路行来,却未遇多少阻拦,及至宫门前更是连半个守兵都没见到。
“呵呵,此天欲亡之。”弦月身侧,落后半步紧追而来的秦千妍勒马而驻,她扬起手中马鞭直指远处隐约可见的巍峨宫禁,笑道:“看来,这场宫廷流言怕是已演变做内乱了。”
秦千妍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弦月却未接言,只满目担忧的望着眼前雄伟壮丽的宫殿。半个多月过去了,不知弦桐此时境况若何。
“月儿妹子,咱们进去吧。”秦千妍见弦月似是有些心神不宁,便宽慰道:“别担心,弦桐不会有事的。”
因着此次是悄入棠国,来的又仓促,故而秦千妍也未带足多少侍从,加之这一道上弦月急于行路,越是近汜城心下便越是急切,不断催马狂奔。待到得城门时,已将侍卫全部落远,只剩下她二人并胯/下这两匹她从御苑借来的千里良驹。
“嗯。”弦月轻轻点头,似是在回应秦千妍的建议,又似是在下定某种决心。
宫里很安静,安静到令人倍感异常。弦月与秦千妍骑着马沿御道前行,直至穿过整个前殿,都未见到任何宫人。
寒风呼啸,道两旁的花池里枯枝横斜,野草丛生,应是许久不曾有宫娥打理,呈现出一派凄清与荒凉的景象。
“月儿妹妹,这走了许久也不见个人影,会不会是走岔了?”眼瞧着前路越发的荒芜,沿途不止花枯柳败,便是连宫墙都似破落斑驳,秦千妍有些不确定地道:“咱们好像是到冷宫来了。”
“是。”听到这话,弦月不仅没有半分犹疑,反而还肯定了她的猜测。
“我们来这做什么?”姑且先忽略掉弦月为何对棠国皇宫如此熟悉这个问题,秦千妍更关心的是,弦月跑到这么个阴森晦气的地方作何。
“找人。”说着,弦月拨转马头,探进一条鹅卵石铺就的小路。
秦千妍见状,赶忙唤马儿跟了上去。
石路小径不长,没走多久,两人面前便现出一道低矮的院墙,而石径的尽头正通向围墙正中央一处破烂的小木门。
弦月翻身下马,上前几步,朝木门轻轻一推,那早已腐朽不堪的木门便抖落下层层土屑碎渣,随后伴着一阵陈腐的“吱~吱~”声,缓缓敞开。
门内的小院同墙外一般萧瑟,院墙上爬满藤萝枯萎的细枝,风一吹,悉悉索索的乱晃。
弦月四下里巡睃一圈,见院墙跟下摆着张掉了一角的石桌,桌边对坐着两人,其中之一正是褚逸,另一个却是常跟在他身后的那位寡淡少年。
“弦朔那个杂碎在哪?”瞧院里只有这么两个人,弦月连客套都省了,直接朝褚逸喝问道。
褚逸今日穿了身绣暗纹的素白长衫,很单薄,仔细看去,衣缘甚至有些泛黄,似是已浆洗过许多次的旧时裳。对于弦月突然从门外闯进,他似乎毫不意外,端坐在石凳上掸了掸衣袖,他神情很是从容地笑道:“弦班主,别来无恙,不知今日前来,寻他做何?”
“报仇!”弦月眯着眼,唇齿间蹦出两个字来。
“报仇?”褚逸轻声重复一遍,又笑道:“弦班主可将傀儡之心带来了?”
“没有。”弦月不假思索道:“我从来就没见过什么劳什子傀儡之心。”
“哦?”褚逸摇摇头,叹息道:“即便此刻,弦班主仍要诓骗在下吗,班主若说没有傀儡之心,在下或许便信了,可若说没见过,唔,弦班主当真是并不在意弦桐生死?”
“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一听褚逸提起弦桐,弦月顿时怒道:“弦桐怎么了!”
“弦班主,少安毋躁,少安毋躁。”褚逸将手悬在空中向下虚按了几下,平静道:“不瞒弦班主说,在下曾不小心查过贵班的些许前缘,弦班主既与弦桐如此熟识,便应当早已知晓他不过是个会说话能活动的木傀儡。”
“什么?”一声惊叫自门外传来,只见原本并不打算掺和进棠国这些破事的秦千妍以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瞪着褚逸,惊讶道:“弦桐是傀儡!”
褚逸闻声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续着前言接道:“而这普天之下,若欲创造出如此惊世绝俗、宛若天人的傀儡,唯有拥有傀儡之心的偃师方可一试。弦班主如何敢言从不曾见过。何况弦桐容貌与弦鸣如此相像,而不巧在下刚好得知,弦鸣手中正有一枚傀儡之心。”
“那还真是不巧,你刚好不知,”弦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愤然道:“弦桐他是神木,自化而为人!”
“不可能。”褚逸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慌乱,“那他为何与弦鸣如此相像,世间决不可能有此般巧合。”
“因为弦桐是从我笔下绘出的,而我,纵使记忆磨灭,心中亦永不会忘记他的容颜。”言及此,弦月越发悲愤道:“你到底和弦朔有什么关系,他在哪,让他速速出来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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