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的质问让聂靖语塞,他怎会不知大家都针对自己,她也确实是受了自己的牵连,顿时哑口无言,怒气全消,黝黑的脸上浮现起一抹红晕。
花辞看惯了他傲然的态度,突然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羞红了脸,对他的鄙夷又多了三分,不由自主的冷呵了一声。
聂靖却听成了她在笑,附和的挠挠头干笑两声,花辞也才发现他笑容十分憨厚,即使穿着铠甲也完全没有一个将军的气势,像足了农夫。
她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对其的反感少了几分。
“聂将军以后可莫要再找我茬。”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聂靖摇着头连连摆手,郑重其事的说道。
花辞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路不由得停住脚,聂靖此时也发现二人刚才只顾着说话,一时走错了路,本应该是在刚才的岔路口右转,结果径直走向了禁宫。
“你怎么领的路,前面就是禁宫,若是被人看见有嘴也说不……”
聂靖慌忙拉起花辞的手臂,一边往回走一边扭过头对着她埋怨。
“我又没进过皇宫。”
花辞甩了甩他的胳膊,对他的指责也有些恼火。
“何人如此放肆?”
聂靖的埋怨还没发完便被一声厉呵打断了,花辞能感觉到聂靖愣住了一瞬才有所反应。
其实花辞在这两名女子出现之时便发现了,还没来得及告诉聂靖,只怪他太过慌张失了警惕。
“大胆见了本宫还不下跪。”
其中一名头戴红宝石珠花步摇,身着绣着盛开的白色海棠花的大红宫装的女子,气势汹汹的指着花辞二人。
她柳眉杏眼,螓首蛾眉,双目盼盼,年岁与自己相仿,只是昂首扬头,显尽骄横的模样,让花辞由衷不喜。
夏慕雪自幼被皇上宠爱,宫中众人无一不对她恭敬爱戴,就连妃子也不敢对她无礼,见到花辞二人的淡漠,心中燃起一团怒火。
“好你个狗奴才,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本宫可是皇后唯一的女儿慕雪公主,你们竟敢如此目中无人,本宫今个非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们不可。”
说着从腰身抽出两枚暗器径直向着花辞打来,聂靖下意识的摸向空空的腰身,这才想起进宫不允许带兵器,眼见暗器打来,聂靖伸出胳膊侧身护住花辞。
花辞被他的举动着实吓了一跳,倒是没想到与她针锋相对的聂靖,竟会在关键时刻护着她。
没有预期的疼痛,聂靖转身看着身后一名黑衣侍卫徒手接住两枚暗器,放松的吐了口气,这一动作也全被花辞看入眼里。
她眼中的嘲笑,也让聂靖狼狈的吸了下鼻子,避开她的视线,转过身对来人覆手行礼。
“太子殿下千岁,见过暮雪公主。”
“慕雪你又调皮了。”
夏曦宸看似宠爱的话,可语气中花辞却听不出一丝宠爱的成分,反而真真的听到些许厌恶。
花辞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既不行礼亦不问安。夏慕雪看见她的样子,径直走上前去挽起夏曦宸的手臂撒娇的晃了晃。
“太子哥哥你看她目中无人太过放肆,你替雪儿好好教训教训她。”
“太子殿下千岁。”
陪在她身旁的女子对着太子福了福身打断了夏夏慕雪的撒娇。
“颜儿也在。”
夏曦宸淡漠的回应了一声,看不出喜怒。林韶颜不以为意,大方得体的回以温婉一笑。
“国子监刚下学,公主欲送颜儿出宫,不巧碰见聂统领与掌柜走岔路,公主误会了才冲动致此。”
“颜儿姐姐你怎如此袒护她,你是未来的太子妃,何必怕她。”
夏曦宸侧目看了林韶颜一眼微微颔首,毫无亲近之意,转首拿开了夏慕雪挽在他臂上的手。
“慕雪你怎会用暗器,这等下流手段是从哪学来的,以后若是再用本宫就告知母后。”
夏慕雪一听赶紧嘟起嘴,故作可怜的赔着不是。
“太子哥哥我错了,你千万别告诉母后。”
她眼珠转了转绕到夏曦宸身后,推着他往宫外的方向前行。
“太子哥哥你是要出宫么,那你快走吧,不要耽误正事要紧。”
夏曦宸随着她的推让走了两步便止住了脚步,转身看向花辞和聂靖。
“夜家夫人和聂统领也要出宫吧,不如一起。”
夏慕雪一听他的话立刻出言阻止,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可不能让他们这么走掉,惹了她的人,哪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前几日偷偷命人做了一批新暗器,正好练练手。
“太子哥哥,你不用管他们自己会派人送他们的。”
“却之不恭。”
花辞一边说着一边向太子方向走去,聂靖也紧随其后,三人默契的无视了夏慕雪。
正文 第二十八章 :拜帖
夏慕雪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愤恨的跺了跺脚,嘴里恶狠狠的诅咒着。
“贱人,有夫之妇还敢纠缠我太子哥哥,真是该死。”
林韶颜见状对着她福了福身告辞。
“公主保重,臣女明日在来陪公主上课。”
夏慕雪扬起下巴指向花辞三人离开的方向,催促她跟上。
“快去吧,千万不能让那妖女抢了太子哥哥。”
林韶颜面无表情的微微颔首与其告别,抬脚紧随夏曦宸三人身后,却又保持着距离,以便他们谈话。
方才转身之际,花辞用余光打量了一番林韶颜——这位未来的“太子妃”。她眉目平和,不喜不恼、不怒不争,表面上看起来是温婉和善,实则对任何人或事尽数淡漠。
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座远山,摸不着、看不透,却又好像与所有的山一样,没有什么特别。
花辞收回视线与夏曦宸一齐走出皇宫。
“今日多谢相助。”
“不必客气,帮你也是帮我自己。”夏曦宸顿了顿,侧眸看向花辞平淡的说道:
“置于慕雪你不必担忧,父皇有旨,除非出嫁,否则她一辈子都不能跨过那道宫门。”
夏曦宸语气豪无波澜,也并没有与花辞表现出多少亲近,甚至不及宫外的那次偶遇他表现的和善。花辞不禁怀疑,是不是因为在宫外认识他的人少,他才可以卸掉伪装,凭心凭性的活着。
“我只是不想给你带来麻烦。”
“无碍。”
这一句话说完夏曦宸的眼睑无意的垂了下略显黯然,却又转瞬即逝。正巧侍卫牵来一匹通体纯黑的良驹。夏曦宸与花辞颔首告辞,翻身上马拉着缰绳策马而去。
一直不语的聂靖见他已然走远,才敢走上前来与花辞搭话。他倒是没想到花辞与夏曦宸这般熟络,兴致盎然的开口问道:
“你跟太子很熟?”
花辞唇角微微勾起,想不到聂靖还这么喜欢聊是非。她停下脚看着前方两名向他们走来的侍卫,其中一人赶着马车,另外一人牵着一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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