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商娇_谢知伲【完结+番外】(2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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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平安!

  只要他能平安地伴在她身边,默默守护着她的平安,于他而言,便是于愿足矣!

  是夜,睿王府内

  静心斋里,灯火通明。

  睿王正于灯下批阅廷尉署近半年来发生并处理的一些案件,并将其一一整理、分类,准备明日朝时上报朝廷。

  正看得蹩眉之时,牧流光信步入了书房,将几张供词举过头领。

  “卑职见过王爷。”

  睿王自卷宗里略略抬头,目光淡淡地扫过穆流光的手,缓缓伸过手去。

  穆流光赶紧上前几步,将供词送到睿王手里。

  睿王翻开供词,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那些人都处置了?可都交代了哪些他们素日里做的恶事?”

  牧流光答道:“处置了。卑职亲自会同衙署内的官员一同审的。这些人无非是些地痞混子、青楼打手之流,平日里无事,专做些偷鸡摸狗、吃喝嫖赌、打架斗殴之事。其余的,也无甚大事。衙署官员审了半日,也就各打了几十板子,投入大狱,待关个一年半载,便也就放了了事。”

  说到此处,牧流光万年冰山一般的脸上显出一丝幸灾乐祸,对睿王道,“王爷是没看见,那几个人——尤其是那个带头闹事,殴打商姑娘的鲁四,断了一条腿,又被卑职射穿了手臂,再加上那几通板子打得满地乱滚,哭爹叫娘的样子……啧啧,说多解气便有多解气!”

  睿王听着,一言不发,唇角却微微漾起一丝笑痕。

  “这些人,素日里饱食终日,却无所事事横行天都,打他们一顿,再让他们受一通牢狱之灾,得个教训也是好的。”他淡淡道。

  正一目十行的审阅着供词,忽然,睿王的眼睛落在鲁四的供词上,眉心蓦然一跳。

  卷五 君恩情,还不尽,愿有来生化春泥 218、久违

  第218章 、久违

  牧流光见睿王有异,忙上前询问道:“王爷,可有不妥?”

  睿王沉思着,将鲁四的供词看了又看,又将廷尉署近来报上来的大案卷宗拿出来,一一翻阅之后,面色沉凝,反手将卷宗与供词皆递给了牧流光。

  牧流光半惊半疑地接过,定睛一看,只见那卷宗上头记载的,一是棠花巷中梁氏一族中毒惨案,一是九坊中醉倚楼大火。

  最后一页,乃鲁四供词。上头除却他素日恶行之外,还着重交代了他打残中书学生安思予的事情。

  “王爷,这……有何不妥?”牧流光看不出端倪,只得出声询问。

  睿王凝眉,道:“不知是本王疑思,还是当真事有凑巧。这两张卷宗并一张供词里,竟出现了同一个女子:穆颜。”

  牧流光闻言,仔细看了看,果然,这三个不同的案件里,竟都提到了一个相同的名字,穆颜。

  “或许……事有凑巧?”牧流光小心问道。

  睿王摇摇头,沉声道:“若只一个案件,这女子自可忽略不计。但近日天都两件大案,并着安思予的事情,皆都出现了这个女子的名字……当真有这么凑巧吗?”

  睿王思索着,又想起今日他与安思予谈话时,那么明确地感受到安思予的不安,不由疑窦丛生。

  这个叫穆颜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眼下两件大案,皆与她有所牵连?

  醉倚楼大火之时,虽是楼中闭馆歇业时间,但近百余口人,竟无一醒来,呼救逃命,如何不可疑?

  可若是刑案,又是谁有如此胆量,布下如此缜密的杀局,连廷尉署的人都查不出来?

  还有梁氏一族的案子,便是厨子一时不察,误买了毒蘑菇给主家食用,但百余口人哪,总会有不同的口味与喜好吧,怎会竟全部食了那带了毒素的肉汤,无一生还?

  这两件事,奇怪,太奇怪!

  而这两件事,竟因一个叫穆颜的女子,串联到了一处。

  这就更加奇怪了。

  而奇上加奇的是,他今日才知道,当日安思予之所以被人打断了腿,也是因为救下这个女子的缘故!

  这样的巧合,实在让人生疑。

  遂睿王默了默,沉声下令道:“此事先不要声张,你派人下去,查查这个叫穆颜的妓女的底。”

  牧流光领命,道了声是,却又踯躇着,久久没有离去,若有所思的样子。

  睿王见状,问道:“怎么了,还有事?”

  牧流光忙抱拳道:“王爷恕罪。属下只是还有一事,恳请王爷示下。”说着,他犹豫了一下,方才道,“关于商娇姑娘……”

  睿王便知牧流光想问的话,淡笑道,“流光,你莫不是想问,何以本王今日不趁此机会,将商娇带回府内?亦或干脆表明心迹,强令她入王府?反倒由得她自己做什么生意,还与安思予这么一个男人住在同一屋檐之下?”

  牧流光再一抱拳:“属下愚钝。”

  睿王便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他何曾没有考虑过强令她入府?可商娇那性子,若不得她心甘情愿,她又岂会轻易相从?

  况如今没了陈子岩从中相阻,商娇入得王府也是迟早的事,所以他并不急于一时。

  这不,她不是已经经由那件大氅,向他传递暗许之心了么?

  想到此处,睿王又不禁有些小小的自得。

  至于安思予?

  一介书生,既无功名,又无家世背景,又如何与他大魏最尊贵的亲王相提并论?

  而他今日问他恢复功名,入仕为官之时,何尝不是一种试探?

  若安思予不应,就他现在的处境,无权亦无势,商娇纵然眼光再差,也不致与他这样清贫一世吧?

  若安思予应了,便要从此浸淫官场,专心经营。就商娇那样喜好自由的心性,也必然与他渐行渐远。

  更何况,若商娇对他有情,只怕早没陈子岩这桩事了。

  而当日若不是安思予极力相促,商娇也不会离开安宅,与陈子岩单独相处。

  所以,安思予待商娇,不过如大哥待小妹罢了,若说有何男女私情,他倒是不信的。

  遂睿王对牧流光的疑问笑而不答,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他便由得她小打小闹一阵,待她累了倦了,想找人依靠之时,她自会有所权衡,自会乖乖投入他的怀抱!

  ****

  其后两日,商娇与安思予皆没出摊。

  因为那场架,商娇与安思予或多或少都受了点伤,原先准备的桌椅板凳也都被砸得烂了,所以二人索性在家将养了两日,重新准备桌椅板凳、锅碗瓢盆,也顺带放自己两天假,在家休息调养一番。

  第三日,休整妥当的商娇再次准备出摊了。

  吃罢早饭,商娇与安思予准备妥当,已快至午时。商娇与安思予并肩推着小车,才行至青柳巷口,便远远看见一人一袭白衣,迎风而立,黯然出神地看着她那尚空无一物的摊点处。

  那身影,那袭白衣,那英俊的侧颜……

  皆是商娇曾无比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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