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龄大概十几岁,长眉如柳,五官精致而妖媚,一双凤眼流光婉转透露着异样醉人的风情仿佛看一眼就会被勾了魂魄,媚意天成,七宝珊瑚簪简简单单将雅致青丝绾在脑后,身材极为娇小玲珑大概只有一米六左右,更透露出柔弱风姿。
美人对上她的眼,柔弱一礼:“眉儿见过殿下…”
“嗯。”晏祁不动声色的应了。
“眉儿听闻爷受伤,心焦难耐,每日都记挂着您呢,只因老王夫有令,说不得打扰爷养伤才没有来探望,爷可好些了?眉儿做了您平日爱吃的碧梗粥,您尝尝?”说着利落的盛了粥,乖巧的递给她,眉目间婉转的风情却一目了然。
晏祁却没有开口,只是皱眉看着这个面目陌生的男人,他一改方才嚣张的姿态,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媚意天成,却让她感到全身都别扭。
目光又落到递过来的粥上,米质清润细腻,热腾腾的冒着一股清香,确是极好的,她倒是没拒绝,接过来不急不缓的吃着,淡淡的说了句:“谢谢。”
田眉儿听她道谢,愣了一下,扬起一抹娇笑:“这是眉儿应该做的,世女要是喜欢,眉儿天天给您做,您可别嫌眉儿烦~”说着要靠过来:“爷可好些了?”
“不用了,没事就出去吧。”她不着痕迹的躲开田眉儿的投怀送抱,他身上浓郁的熏香味让她皱了眉,淡淡的下了逐客令,她怎么会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但她不是原来的晏祁。
瞧着世女眼里的疏离,田眉儿心下警铃大作,心有不甘还想说些什么,却在晏祁的冷目下噤了声,柔柔的笑了。
“既然爷身子不适,眉儿就先退下了,爷要记得准吃药,注意自己的身子。”说罢行礼退下了。
田眉儿的到来不过是个插曲,并未将之放在心上。
又过了几日,这几日晏祁只是静静的待在房里,拒绝了田眉儿三番五次的探望以及一些来自原主的狐朋狗友探视的拜帖,只是宋氏依旧是每日大清早便会来,拉着她关切询问,煲汤喂药,疼爱之意,溢于言表,身上密集的伤口也在每日的换药喝药中渐渐结痂,对于宋氏的关心照顾,晏祁刚开始还极为不习惯,别扭不以,那个清逸如竹的男人,却用喜欢对她叨叨着,她也只是静静的听着,却慢慢的适应了这种感觉。
“祁儿,你说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叫爹爹怎么活啊。”
“祁儿,爹爹煲了你最爱喝的鸡汤,快尝尝。”
“祁儿,你今天有没有想起什么?”
“你小时候啊,可懂事了,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总会拿给爹爹…那个时候啊……”
晏祁看着守在床边柔声同她说话,絮絮叨叨的男人,心中淌过一股暖流,冷硬的脸也稍稍柔和了些许,时不时也应上两句。
自从女儿那年性情大变之后,虽对他还是极为孝顺,却已有许久没有这样认真耐下心来听他说话了,宋氏极为欢喜。
宋氏扬起一抹慈爱的笑容,周身的气息依旧温柔平和,晏祁却没有错过方才他眼里突然一闪而过的恨意,心中有些疑惑,却也未说什么。
“奴才参见王爷。”容烟的声音远远传来,稳健的脚步声渐近。
听着声音宋氏眼中盈满了惊喜,忙不迭地起身朝门口迎去。
“妻主,你回来了。”微微屈膝行了一礼宋氏笑意盈盈的看着跨步进来的女人。
女人微微颔首“嗯”了一声,目光却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越过面前的男人看着床上面无表情正细细打量她的晏祁。
宋氏看到跟着自己妻主身后的人,看着她与那个贱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眉头就是一皱,她来干什么?看着堵心。
宋氏的表情落在晏霁眼里,她面色不变,恭顺的朝着宋氏拜下去:“霁儿见过父亲,父亲大人万福。”
“嗯。”宋氏敷衍的应了一声,看也不看她一眼,甩袖回到晏祁身边,晏祁将自己爹爹不耐的反应尽收眼底,瞥了一眼站在一旁低眉顺眼的女子,神色不变。
“见过姐姐,姐姐的伤可好些了?”
晏霁见她看她,同样恭顺的给她行了礼,一副关切的样子问道。
“怎么样了?”晏征毓见女儿开了口,挑了挑眉,又喝了口宋氏递过来的茶水,也是问道,样子却极为漫不经心,表情漠然,只是例行公事一般,丝毫没有半分关心。
“一般。”瞥了一眼晏霁,并未理会,不改简洁的答了晏征毓一句,她自然察觉到了她没什么真心,她自然也没什么实意,不似和宋氏聊天时的恭顺,声音淡淡的,漫不经心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
她有着一副好相貌,大概是刚回府,一身武将装束未曾脱下,剑眉斜飞,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脸部轮廓立体分明,身材修长高大却不粗犷,却能看出其中蕴含着的力量,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睥睨一切的强势,这便是她所谓的母亲“庆王爷”,除去别的,晏祁挺欣赏她这着一身桀骜。
一两句对话,虽和从前没多大区别,但晏征毓明显的感觉到了她较之从前不同的态度,少了从前的恭敬和故意针对,平淡的仿佛面对的是一个陌生人。
她心中莫名的有些烦躁,嘴角弯了几分轻笑了一声有些嘲讽。
“听说你失忆了?”
“恩”晏祁淡淡的应了一声,却是没再看她。
“呵,你倒是坦然,被刺杀了而已,就狼狈成这样,废物。”晏征毓嗤笑一声。
晏祁仍是抬眼不咸不淡的看着她,没有回话,她骂从前那个晏祁废物又关他什么事儿?
宋氏看着自己妻主对女儿横眉冷对,冷嘲热讽,又看着一旁笑意盈盈的晏霁,眼神有些黯然,都这么多年了,妻主还是…他凑近自家妻主,摇了摇头,眼神带些几分恳求。
晏征毓侧头看了看夫郎,心中有些烦躁,他每次都是这样,她真不懂他们男人的感情,但毕竟是相伴了十多年的夫妻,晏征毓还是稍稍缓和了脸色。
“可还记得这次是是什么人动的手?”晏征毓眯了眯眼,想不到竟然有人敢动他庆王府的人,胆子倒不小。
晏祁闻言只是抬了抬眼皮,懒洋洋的回了一句“不记得了。”那浑不在意的表情让晏征毓心头窝火,真是个不成器的东西,刚缓和下来的脸又冷了几分,就要出口训斥,一旁的宋氏见情形不好忙开口。
“妻主,你瞧瞧,你衣服还没换呢,祁儿的伤也没好,需要休息,我们先走吧。”
晏征毓的眼神就是一寒,暗寒怒意的目光扫过宋氏的脸,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晏霁也跟着自己的母亲走了,只是三番五次的回头,晏祁,醒来以后就不太一样了,心中莫名的有些不详感,让她有些心烦。
妻主的冷淡让宋氏的眼神一黯,勉强的笑了笑,又嘱咐了几句,便也离开了。
晏祁被这一闹也没了休息的心思,起身便下床朝门口走去,却被一旁的云烟拦下了:“主子,您身体不好,不宜下床,还是躺着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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