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也是糊涂的,摇摇头,说:“不管是什么,一定和靳旬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宇文泽从来不落无宝之地。我们还是等月娘醒过来,问个清楚的好。”
第二天一早,兰霜便去了揽月居。回来的时候,她一脸轻松,说:“月娘已经醒了。”
“她可说了什么?”我一边梳妆,一边问。
兰霜摇摇头,说:“我告诉她了事情的经过,她什么也没有说。关于遗诏,我已经给她挑明了,不过看她那副样子,是不打算告诉我的。”
我把一根发簪别在头上,站起身说:“一会儿我再去看她吧。皇上刚刚传旨,让我过去,也不知道一大早要做什么。”
说着,我们走出同鸳殿,我看了一眼后院,对兰霜说:“一会儿你再去看看,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兰霜点点头,说:“放心。”
坐着轿子,到了乾平殿,靳旬刚刚下朝,身上的朝服还没有换下来。我走过去,伺候他换装,他满腹心事的样子,伸开双手,却一言不发。
“皇上一大早叫臣妾过来,究竟所为何事?”我有些沉不住气,开口问他。
靳旬这才回过神来,说:“今天一大早,太医院来报,说顺良人动了胎气。听顺良人身边的宫人来报,说是你昨天晚上见过她,究竟怎么回事?”
我心中一惊,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把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股脑的说了。
“昨天离开的时候,顺良人还好好的,后来又发生了什么,臣妾就不知道了。”我说着,已经替靳旬换好了衣裳。他一脸疲惫的坐在一旁,拿起一本奏折,随意的翻着。
我站在那里,等着他的反应,半天才听见他说:“顺良人既然如此娇弱,就让她好好在自己宫里呆着好了。你去安排,让人在她门口好好守着。”
我意外靳旬的反应,他这次竟然没有责怪我,也没有责怪月娘。顺良人这算不算作茧自缚?我无奈觉得好笑。
“对了,太后寝宫收拾的怎么样了?红泥庵那边已经启程了,应该到不了月底,太后就会回来了。”靳旬说这,拉我坐在身边,眼神却没有离开奏折。
我语气平静的说:“太后宫中已经彻底收拾了一遍,有些破损的地方也接着这个机会返修了。皇上可要去看看?”
靳旬看了我一眼,说:“你做事,朕放心。你去看过就行了。”说着,他递给我一本折子,我打开看到,竟是彭宇森的请兵奏折。
“皇上,真的要和北国打仗?”我想起昨夜那女人的威胁,心中有些不安。靳旬不知道,除了回圆,我的女儿也在宇文泽手里。昨天虽然面对那女人我强做镇定,可是越想我心中越慌。宇文泽连回圆都不放过,对于我的女儿,他又会做出什么事情呢?
靳旬见我脸上阴晴不定,淡淡的看着我,说:“皇后对此还有什么看法呢?”
我忙摇头,说:“只是皇上刚刚派兵去了南境,若是南北同时战乱,只怕不损自伤啊。”
靳旬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说:“这些你不用操心。朕叫你过来,是想在太后回宫之后,彭宇森出征之前,你张罗一场家宴。也算为他送行了。”
我点头接下这项任务,这时,外面有人通报,庄贵妃来了。
不待靳旬让她进来,欢儿已经急冲冲的冲了进来,还未站稳,她跪地拜到:“皇上,顺良人难产!”
我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刚才还在说她动了胎气,怎么突然就难产了?算算日子,我只觉不祥。靳旬紧皱着眉头,已经跟着欢儿走了出去。
我忙跟上,一行人朝着顺良人住处走去。刚走到门口,一个满手是血的宫女走了出来,看到我们,大哭拜道:“皇上,顺良人难产血崩,已经去了……”
“孩子怎么样?”我和欢儿异口同声的问。
那宫女抽泣道:“公主平安,只是虚弱的厉害。”
靳旬面无表情的走到一旁坐下,我看了他一眼,朝着产房走了进去。欢儿紧紧的跟了进来,屋子里一片混乱,地上还有不少血迹。顺妃的尸体还在床上,脸上的眼泪和汗还没有干。
“怎么会突然早产?之前不是说只是动了胎气吗?”我拉着稳婆问。
她满手是血,跪在地上,说:“本来昨晚只是动了胎气,可是今天一早,娘娘就嚷着肚子疼,奴婢来的时候就已经危险了。总算是把孩子平安的生了下里,可是娘娘却突然血崩,没有撑过来。”
嬷嬷说的含糊其辞,我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转头看着欢儿,她倒是面无表情。我们两个看了一眼一旁的那个女婴,孩子哭声微弱,看着让人心疼。
转身走出产房,靳旬坐在那里,我走了过去,把里面的情况跟他大概的说了。欢儿在一旁叹了口气,说:“顺良人身子向来弱,又三番五次的受到惊吓。真是命苦啊。”
我看了她一眼,说:“究竟是什么原因,太医稳婆都没有定论,贵妃是不是下结论下的太早了?”
靳旬抬眼皮看了我一眼,冷冷的说:“皇后,此时追究原因也没什么意义了。顺良人你主持厚葬了。至于公主,带去同鸳宫,和回言一起由陆嬷嬷照顾就是了。”
说完,他站起身来,径直的走了出去。我回头看了一眼欢儿,她坐在一旁,看着我,说:“姐姐如今可是儿女双全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解的看着她。
欢儿倒了杯茶,说:“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姐姐没有必要连妹妹也瞒着吧。”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无辜被疑
想不到欢儿竟然说出如此刻薄的话,我冷冷的看着她,说:“昨晚发生的事情,都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有什么好瞒着你的?”
欢儿意味深长的冷笑一声却没有说话,她站起身来朝外面走去,我跟上去喊住她。她冷着一张脸,回过头来,冷冷的说:“姐姐,你现在如此不择手段的保住后位,真的只是想为父亲洗冤吗?如果只为这个,真不知道,父亲若是泉下有知,知道你变成这幅样子,可会感到高兴呢?”
我这才明白,她竟然以为顺良人的死与我有关。我满心寒意的看着她。她挑了挑眉,转身离开。我看着她的背影,一时说不出话来。
回过头,杜来得不知何时站在那里,他看着我的眼神,和欢儿几乎一样。我的心像是被锤子猛地砸了一下。一口气憋在胸口。却无从解释。这个时候,只怕越描越黑。
“娘娘,皇上让奴才来帮您料理顺良人的后事。您有什么吩咐?”杜来得恢复了寻常的表情,恭敬的问我。
我心中带着气,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说:“按宫中规矩去办就是了。”
说完,我转身也离开了。回头嘱咐宫人,让陆嬷嬷过来带走小公主。
从来没有见过靳旬对顺良人有过太多的心思,可是这两天,他却总是看着小公主一脸悲伤。我坐在一旁抱着回言看着他,屋子里安静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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