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宇文专珠的名字,我在她脸上看到了我心中所想的表情。毕竟这么多年,她一直是为人妻母,并没有绿萝,晚秋和宇文晓那般深沉。得到了她的默认,我站起身来,低头看着她,说:“你还是好好的回去做你的夫人吧,这些阴谋阳谋的,不适合你。宇文专珠的人头,我要定了,但是,不会和你做交易。”
她见我如此,一时情急,竟然冲到我面前,她本是个温顺之人,却强做霸气。我无视她的反应,继续说:“我想你俩见我,不是宇文泽的主意吧。如果是他,跟我谈这种条件,一定比你沉得住气。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帮我省了重新调查的麻烦。同样的话若是别人告诉我,我还会怀疑真实性,而你说出来,我绝对相信。就像你说的,女人,涉及权谋永远斗不过男人,但是你,确实连女人本身都斗不过的。”
说完,我把她丢在一旁,重新躺下,翻身朝里,说了句不送。
可是她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那里。半天,我回过身来,看着她,一脸颓然。
“你不想两国打仗吗?”我躺在床上看着她问。
她好像在想什么很久远的东西,目光呆滞,半天才反应过来我说的话。点了点头,说:“我从来不想两国交兵。特别是事关我的亲弟弟。”
“那你可知道,两国如今的局面并非我们引起的。我们只是被迫迎敌。”我说着,重新做了起来,盘着腿,坐在床中间。
“是吗?可是事情的一切源头,难道不是你们夺了我们的城池吗?”
“据我所知,在此之前,是你们的先人为了扩充疆域,一路南进。我们反击,边境三地不过是顺手获取的。若论根源,究竟哪个在先呢?”我们讨论的这个根源,实在太遥远了,远在我们出生之前。可是,既然她提起,我倒也可以应对。
她看着我,无奈的说:“若是如此说来,我们的先人为何南进?还不是你们南国先祖贪心不足,逼着我们年年进宫岁岁称臣?若是如此探究,那里有穷尽呢?”
她说的没错,往上倒几百年,确实如此。我一时语塞,有些同情的看着她,也从心里同情者我自己。几百年前的先祖做的事情,竟然像一把大火,绵延的烧到了百年后的我们身上。
不过,我可不想跟她在这里谈古论今。既然她刚才的主动优势已经被我打破了,那么现在,我就要好好的利用我的优势了。
看得出来,她不想打仗,我说:“两国言和的事情不是不可以有,你只要交给我一份潜藏在南国的北国奸细的名单。别急着否认,这些我早已经查得清楚。如今的京城之中,还有为数不少的南人,在向你们通风报信!”我说的虽然言之凿凿,却也都是听哥哥说来的,所谓查得清楚,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她却被我这副自信模样唬住了,眼神有些闪躲,说:“就算如此,我也无法得到准确的名单。那些人有的已经在那边生活了数十载,有的已经是两代人。”
她说着无意,我听者有心。两代人,这个说法让我心一颤,想不到,他们竟然埋伏的如此之深。
“就你所知,这些人都是狼营训练出来的吗?”我语气稍缓的问。
提到狼营,她身子一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可是我对此并没有一点儿的兴奋,甚至有些失望起来。看样子,她虽然是宇文泽的姐姐,可是却没有一点儿价值。她的城府远不及宇文泽的万分之一,恐怕就是宇文晓知道的事情,也比她要多。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同情她了,看样子,她来给我谈条件,不过是想给宇文泽一个交代而已。
毕竟,把我送回靳旬身边,不是宇文泽的主意,她这么做,只是想要在宇文泽回来之后,有个说辞。
没什么好谈的,我让她离开。她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不再去看她,她终于还是走了。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我全无睡意。坐在房中,直到天亮,胡尔勒善派人过来,带我走了出去。
靳奕带着人在边境的另一边等着。胡尔勒善的队伍停了下来,我想一个被交换的俘虏一样,从车上下来,自己走过边境。
琥珀已经换上了女装,激动地把我迎了过去,我们朝着等在一旁的马车走去,身后是靳奕和胡尔勒善隔着边境喊话的声音。
内容不过是一些场面上的和平言辞,我无心去听。挑开车帘,我吓了一跳,差点儿踩翻脚下的凳子。
琥珀一把扶住我,顺着我的眼神看去。她笑了笑,说:“你放心,晚晴是我们的人。”
晚晴?我抬起头仔细的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她面带微笑的看着我,眼中隐隐透出一抹杀意。不!她不是晚晴!那张脸虽然和晚晴一模一样,但是眉目之间的一股寒凛,确实抹不掉的晚秋的印记。
我回过头想要跟琥珀说,可是她已经到了我身边,看着是在扶我进马车,可是在琥珀看不到的地方,一只匕首已经抵在了我的腰间。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阴婚不善
此时琥珀转头跟车夫说着什么,晚秋已经贴在我耳边,小声的说:“快进来,别逼着我冒险。”
我无奈,只得先跟着她坐进车里,本能的离她远一些,琥珀也已经满脸春风的走了进来。她坐在我旁边,接过晚秋递过来的茶水,交到我手里,贴心的说:“一路上辛苦,你先喝口茶。等他们说完话,咱们就启程回宫。皇上已经拍了三匹快马来问了。”
我笑容有些僵硬,琥珀却沉浸在喜悦之中,没有发现。她背后,晚秋的笑容已经不见了,她冷冷的看着我,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头一阵眩晕,我忙掏出身上的药,塞进嘴里。就着茶水吃了下去。
琥珀诧异的看着我,问:“你哪里不舒服?这是什么药啊?”
我忙摇摇头,说:“没什么,只是在北国水土不服,宇文泽给我配了些补药而已。吃惯了,反倒离不开了。不吃,心口就憋得慌。”
琥珀皱起眉,从我手中把药瓶拿了过去,倒出一粒在手心上,反复看着,说:“离不开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是不要吃了的好。回宫之后,让兰霜给你好好看看才是。”
提到兰霜,我鼻子发酸。竟然像是听到了前世的旧人一样。琥珀看出我的情绪,忙说:“别想太多,车上你好好休息。”
这时,外面传来马蹄声,靳奕在我们车外说:“准备启程了,琥珀,你好好照顾庄儿。”
琥珀应了一声,马车缓缓的动了起来。
晚秋在琥珀面前伪装的很好。琥珀全然没有对她起一点儿疑心。我本来有些困顿,可是不知道晚秋究竟要做什么,只得不断与琥珀说话,眼睛时时主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倒也是老实,只是坐在一角听我们聊天。
从琥珀口中我知道,宫中这些日子基本上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欢儿已经不再是贵妃,靳旬回宫之后,便因为我的失踪迁怒后宫众人,贬的贬,杀的杀。欢儿也被贬做了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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