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靳旬对她还真是仁慈。”我随口说着,琥珀却误会了,以为我在吃醋。忙说:“你别多想。皇上不过是看着她是你的妹妹,才对她格外开恩。从那时之后,回言交给了兰霜抚养,皇上从来没有踏进她的宫门一次。”
我没有解释,只是看着琥珀笑道:“你这列王妃做的可好?靳奕带你如何?”
琥珀听我问起,有些脸红,说道:“还不是平常夫妻。”
平常夫妻,四个字让我羡慕不已,可是我却不知道自己今生是否还有这个福气。
路上,她不时的提起靳旬,可是我听着,却感觉如此陌生。时间过了这么久,经历这么多事情之后,靳旬在我心中,似乎已经是剩了回忆,那种曾经强烈的感觉,已经无法再被唤起。可是看着琥珀如此兴致勃勃的样子,我不好扫她的兴,只是含笑默默地听着。
“对了,齐耳……”琥珀想起什么,突然话题一转,我正拉着她的手,不禁猛地用力。我瞥了一眼晚秋,她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在休息。可是我知道,她的耳朵一定没有闲着,在偷偷听着我们的话。
“齐耳和宇文晓被扣住了,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我抢先一步开口,琥珀脸上露出一墨诧异。晚秋这时也睁开了眼睛,我无法对琥珀有所暗示,只是希望她能心领神会。可是,毕竟她不知道晚秋顶替了晚晴,她露出一脸诧异,说:“我就是要说这个啊。靳奕已经安排人去找了。应该很快就能有她的消息。”
我无奈的点点头,尽量的不动声色。晚秋在琥珀身后想我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嘴角含着嘲笑的一味。
我怕琥珀说出更多的事情,忙转了个话题,说:“宫中其他人都怎么样了?海蓝现在还在茯苓堂吗?”
“没有,她已经被放了出来。如今竹燕已经臣服,海蓝珺珂功不可没。如今在宫中,除了范静欢,就是她位分最高。毕竟,拉拢稳定竹燕,咱们才能避免腹背受敌不是。”
琥珀真的对我毫无隐瞒,可是此时,我却是提心吊胆。好在她还没有说出全部秘密,我们已经到了驿站,靳奕安排我们下车休息,琥珀一路把我送进房间。晚秋自然也跟了进来。
“晚晴,你去准备些吃的过来,这一路上,娘娘应该也饿了。”琥珀转头寻常的交代着,晚秋低头,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她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那一眼,让我浑身一下子不自在起来。
“晚晴怎么跟着你来了?”见她离开,我急忙把琥珀拉到一旁,小声的问。
琥珀无所谓的说:“是她主动要求来的。当初她放火烧了同鸳殿之后便到我这里自首。说出了宇文泽的一切安排。她也是个苦命的人,听说还有个姐姐。她们自小被北国掳去了,不得已,助纣为虐。”
正说着,晚秋又走了进来。琥珀回头看她,皱着眉问:“怎么空着手回来了?”
“厨房已经在准备了,我跟他们说,一会儿就送过来。我担心粮为主子有什么需要的,所以先回来了。”
琥珀不疑有他,我却胆颤心寒。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不放心我,怕我在琥珀面前说出她的秘密。
我不敢妄动,只是和琥珀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一直到吃完饭,琥珀被靳奕派人叫走离开。
晚秋彻底卸下了伪装,冷着脸坐在我对面,我看着她,脱口问道:“你把晚晴怎么了?”
“她死了。”晚秋毫无情绪的倒了杯酒,喝了一口,说,“她背叛了大汗,背叛了她作为狼崽子的责任。你觉得我会留着她吗?”
我再次被她的冷血吓到了,看着她如同说着一个与她毫无关系的人的样子,我对自己刚才没有在琥珀面前说明她的身份感到庆幸。不过,对于她这冠冕堂皇的解释,我是不屑的。
“你杀了她,真的只是为了什么背叛吗?难道不是因为如果不杀了她,你无法取代她吗?在你们这些人眼中,人的生命,究竟是什么?即使她是你的妹妹,也不过是一个随时而已清除掉的东西而已吧。”
晚秋看向我,笑容有些得意,她点点头,毫无愧疚的点点头,赞许道:“不得不说,你真的是明白的。难道你不应该谢谢我吗?如果你早日参透这些东西,你又何苦落得若此地步呢?你以为你回到你那皇帝身边,一切就不同了吗?你还是要继续跟人斗。就像你昨天跟大公主所说的,北国的影子在你们身边已经埋了太深,只要你停下来,就会被他们湮灭。”
“这么说,你是承认,宫里也有你们的人?”我看着她,她却没有因为被我抓住话柄而向宇文泽的姐姐那样紧张,可见,这是她故意卖给我的破绽。我淡淡一笑,好像一切早就知道一样,为的是不让她占据上风,“不过也是,当初宇文晓能够如此轻而易举的潜入皇宫,若无人接应,她就是功夫再好,怕也难以遁行。”
晚秋又喝了一杯,把酒杯放在一旁,看着我,说:“别枉费心思了,你猜不到的。我们狼营最擅长的就是想细沙一样的沉入石缝之中,你挖也挖不干净。除非你把石头全部翻开,才能清理掉所有的沙粒。而如此一来,你们伤敌一千,自损何止八百。我想,聪明人,都不会这么做。”
“呵。”听她这么说,我只有冷笑应对。她说的没错,不管是昨天收到的情报还是今天她的话,都证明了,北国的奸细,恐怕是无处不在的。若非有详细的名录,就只能血洗全国。只是,如此一来,人心惶惶,举国动荡,得不偿失。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王见王
晚秋的演技相当不错,几乎瞒过了所有的人。她知道胡尔勒平信的女人找我谈话的内容,那么她就应该知道,只要我离开北国,宇文泽就会东山再起。那她跟着我究竟为了什么呢?我看着她,实在想不明白。
一路上,她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后来即使单独对着我的时候,也像极了晚晴。
“娘娘,您喝点儿水吧。再过两日咱们就到京城了。”马车里,她对我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琥珀看在眼里,只以为她是为了当初助纣为虐在赎罪,尽一个奴婢本分。
我接过她手中的茶杯,放在一旁,闭目养神。琥珀暗暗地拉了拉我的手,提醒我不要太记恨过往,我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有苦难言。如今随身的药已经快要见底了,可以说,我的命还握在晚秋的手里。
车队停下来休息的时候,靳奕把琥珀叫了出去,车里只剩下我们两个,我感觉她想我靠近。忙睁开眼睛,她却一脸无辜的看着我,说:“娘娘,我是诚心来伺候你的,你用不着对我如此防备。”
“诚心?”我冷笑道,“你若是还有心,就应该知道,我不需要你伺候。你好好的回去伺候宇文泽,他比我需要你。”
晚秋的眼神有些暗淡,她苦笑一声,没有说什么。
我们停车的地方是一片林荫小道,靳奕说这里可以更快的到达京城,不想和她饶舌,我从车上跳了下来,靳奕和琥珀在不远处不知道说些什么,我一个人沿着林荫慢慢的散步。路上的积雪已经开始融化,我走的时候还是秋季。抬头看着光秃秃的树枝,我心里说不上的有些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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