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忌不是好东西,墨静殊很快就将这个东西抛出了脑外。在上工之外,除了习武,还开始和明玥习医。
有空还是会酿一壶桂花酒,有上次两杯倒的经验后,墨静殊特意和明玥讨教了如何提升酒量这件事。
明玥给她的见意是,每天喝一点。
第一天,墨静殊吃饭的时候喝了两杯。感觉没事,于是又倒了一杯,结果,一觉到天亮。
接下来她就学聪明了,不在吃饭的时候喝,改成睡前喝,每天一点一点的增加。想来这么练下去,酒量虽不说好,但也不至于差到两杯倒。
人生在世,总有要喝酒的时候,特别还是要嫁给一个“喜欢”喝酒的男人。
此时墨静殊还单纯的以为,李云偲是爱喝酒的。
李少棠没有出现,在李云偲去景王君城时,很聪明的打着招兵的名号将人派去了其他郡县。
李慎偲也没有出现。也和李云偲有关,派去明河下游富饶的康城改税制。
看剑看不懂李云偲的安排。
李云偲看着主城的方向只说了几句:“尚小,不急撮合。”
呆在李云偲身边的众人在那些天是看出来,李云偲是有心想撮合李少棠和墨静殊的。
但从李少棠和李慎偲这事的安排上,便能猜出,暂时是停下了,依看剑的说法是:“爷那么霸道,肯定舍不得。”
此时长风和连营还分别下了注。
一方堵李云偲放的下,一方堵,李云偲放不下。
所以当李云偲说,尚小,不急撮合时,答案便扑朔迷离了起来。
到底是放还是不放呢,我的爷。
没有答案。
日子安稳的在让人惊诧的情况下,到了夏天。七月中的上京城像添了火的炉灶。
没有传说中的大雨,也没有传说中的大水灾,所有人都以为准备是枉然的时候,李云偲回来了。
李云偲的回来代表着景王郡城的大渠修好了。
上京城的一切也已经准备就绪,可是墨静殊开始紧张起来了。因为上一世的记忆中,便是在这样热火朝天了几天后的一天夜里,忽狂风大作,接着暴雨绝提。上京城迎来了整整为期二十多天的暴雨天气。
眼下七月十一日,再过几日便是中元节。
众人还在为旱灾的天气处处上庙求神,求雨。
墨静殊穿着白色的单衣拿了笔算盘在工部的账房里算着账。
因为人手不够,她一个小女娃又去不得施工现场,就只能在这屋里清算费用。
董尚书十分信任她,也不多派个人在边上帮着再核一遍。问月拿着蒲扇给她打风驱蚊。
院中树上的知了不停的叫着。
傍晚时,成片的红蜻蜓从护城河那边飞过来,它们胆子特别大,常常落脚在墨静殊的笔架子上。初时问月会赶,后来赶的烦了,见它没有别的动作,也就不再管了。
李云偲便是在这样的时候回到了工部。
他负手站在门廊处,穿过庭院看到小小窗子里,墨静殊认真执笔,单手打算盘的样子。
久不动作,只是这么看着,好像就这么看着,便是能解了这些岁月里的所有相思来一样。
情何限,相对难解言 1、和上京城第一才女一模一样的脸
执笔凝神的女子顿了一下,眉头轻蹙间,有些为难的咬了咬下唇。似是遇上了什么难题一般。
就见她放落笔,执起边上的册子,快速的浏览着。那动作,那神情,没有一处与她这娇嫩如花一样的年纪相契合。
这便是他倾心的人。
“爷!”
看剑见李云偲站了许久许久,都没有动的意思,便提醒他,该回府了。
李云偲回神,才发现,自己站在这,竟看了那么许久。
可是再看那人认真的模样,心中便有一种便是站个一生一世,怕也是看不够的。
想起那日午后,醉倒在自己怀里乖巧如兽一样的小人儿,李云偲的心里便是揉进了一团棉一样,软软的暖暖的。
一伸手,那看的见的距离,不远,却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低头,转过身,一阵风吹落他袖中一方雪白的帕子。
墨静殊整理完所有的账册后,揉了揉酸疼不已的手腕,习惯性的走到窗边。
夕阳中,红色的蜻蜓飞得满院都是。
墨静殊的眉头紧蹙。仰着头,看着天边的火烧云。眉宇间是抚不平的担忧。
“小姐。”
问月唤了一声。墨静殊点头,如往常一般往院外走。
忽走到大门处,她突然停下了步子,视线被廊柱下的一抹白吸引了去。
想了没有想,就走过去,将帕子拿在了手里。
绣有云字的丝帕留着未散尽的熟悉味道。
墨静殊拿着帕子的手指紧了紧,一双大眼睛快速的朝着外边看去。
却是什么也没有。
“小姐?”
墨静殊一反手,就将帕子收入了袖中。心中想着,这帕子怕是从哪里吹来的旧物吧。
毕竟那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毕竟还没有听闻他从景王郡城回来呢。
回避了很久的问题,再次因这方帕子回到脑中。
墨静殊没有听到云王大婚的消息,没有消息不代表真的没有消息。可没有消息的好处就是,她可以暂时不去想这件事。
想李云偲真娶了亲,她该怎么办。
叹息一声,“没事,走吧。”
这是一个注定不安稳的傍晚。墨静殊刚从工部大院出来,就看到前脚刚上马车的李云偲。
震惊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心中翻涌无限情绪,最终化为四个字。他回来了。
直到马车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墨静殊才回过神来。
“问月,我是不是看到云皇府的马车了?”
问月低了头,嗯了一声:“应该是云皇府的马车吧。”
马车边骑着高头大马的那人可不是看剑他们还能是谁?
墨静殊惊讶一般的啊了一声,随后又陷入了无限的沉寂。
“静殊妹妹。”
李少棠的出现很让墨静殊惊讶。
那日狩猎后,两人连分别都不曾有,各自回归到各自的生活后,便是再没有关联。
可是他便是这样出现了,沉稳端庄依旧,只是黑了少许,也瘦了少许。不知道,李云偲是不是也黑瘦了。
墨静殊低垂了面,随后待李少棠走近后,她才抬头,低低的唤了一声:“李大哥。”
温和有礼,疏离而淡漠。
李少棠不否认,他正是喜欢她这种沉静的性子。
“沐阳前两天回来了,晚上邀我在聚贤楼小聚,静殊妹妹有空么?”
墨静殊几乎是立即就摇了头:“最些日工部账目偏多,在大雨来淋前,不敢放肆。”
李少棠抬了抬眉头,道:“大雨?礼部那些文官,说的话听信不得,真要下雨,那才好。你便是不知外城的旱灾有多严重。”
墨静殊拧眉,也不否认李少棠的话,毕竟前些日子在宫里取账簿时,遇到礼部的下臣,他们背地里也说过这样的话。即使是礼部自己人都不信,何况是李少棠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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