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看过一个话本,话本上说,一个人的俊俏在于骨,就像美人在骨不在皮一样,这是骨骼五官不好看,无论他怎么巧妙的掩饰,他都达不到那种很高级的出尘绝色。
越箫公子黑色的眸子,顷刻之间染上了一层冰意:“你想让这蛮荒统一?你在推波助澜?你在找人?”
羌青嘴角的弧度霎那间隠去:“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人?你在蛮荒成名已久,不知我可否向你打听一件事情?”
越箫公子慢慢的后退,飞舞的长发仿佛要把他包裹其中,“向我打听一件事情?我知道的事情,跟我的曲子一样值钱,给银子吗?”
“一件事,价值万金!”羌青把手中的折扇递了过去:“这是中原唐朝唐寅亲手画下的折扇,价值不止万金,不知可否换一个问题?”
越箫公子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的确,不止万金!”说着伸手接了过来羌青手中的折扇,撕拉一下。
一把万金的折扇,就浑身碎骨了,轻挑眉头:“说吧,什么问题,今日我心情好,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羌青斟酌了一下言语,上前对上越箫公子:“请问公子游走在蛮荒这么多年,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子?长得有倾国之色,懂得天文地理,更懂得星宿命格!当然,与她相似的人也是可以的,不知公子有没有见过!”
越箫公子眼眸泛着幽光,慢慢的眯了起来:“没有见过,没有这样的女子,一般而言,有样貌的女子,心中的智慧撑不起她的样貌,往往就变成历史洪流中的一抹妖颜!”
羌青眼中闪过失望之色,幽幽长叹了一声:“原来她也不在这蛮荒里,只有这蛮荒最乱,她心地如此善良,应该不希望有如此大乱的地方存在,所以……终究是我自己多想了,终究是我找不见她了!”
越箫公子眯起的双眸闪过一抹杀意,杀意闪而过飞快的被他掩盖过去:“找不到就继续找,直到找到的那天为止,直到找到你死的那天为止!”
羌青怔了怔,眼帘微垂,敛去眼中所有的失望之色:“我害怕死了,也会找不见她!”
越箫公子转身一个纵跃,跳回墙头之上,对着哥哥道:“明日还有一天,有没有想听的曲目?没有的话,那就照旧!”
哥哥嘴角露出一抹冷然的笑意:“不知可否不听曲目问两个问题?”
越箫公子缓缓的摇了摇头:“这是我的规矩,规矩不可改,所以一个曲目一个问题,你可以选择不听你可以选择不问,但是我必须要吹给你听,毕竟一首价值万金,不吹,下次无法立足根本!”
哥哥略微思量了片刻:“那就有劳越箫公子,下回吹一首死亡吧!不知可否?”
越箫公子像昨天一样,来无影,去无踪,丢下一句话回荡在夜空之中:“自然是可以的!”
一袭红衣变成残影消失,羌青弯腰把地下的折上捡了起来,说了一句:“我还有事儿,回见!”
借力跃上墙头,消失在越箫公子消失的方向,虫鸣声响在耳边。
我看了哥哥,哥哥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言语之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艳羡:“自由自在,这才是人生,这才是人终极寻找的目标,九儿我羡慕他们,可以如此自如自在!”
“我上前握住哥哥的手,坚定的说道:“不用羡慕他们,终有一天,我们可以像他们这样自由自在!成为别人艳羡的对象!”
哥哥反手握住我的手,声音霎那间的冰冷起来:“从安已经知道那四位公子的作用,也已经知道苓吉可敦想要做什么,她去皇宫可能会跟苓吉可敦吵起来。慕容彻现在正在回大夏的路上,我们的时间已经没有了五个月!”
“你想提前攻之?”我略带犹疑兴奋的问道:“你想提前攻打大夏?还是你有什么更好的计谋?”
哥哥温润的眼眸中全是算计:“我想回平阳,带着从安一起,那是我们的福地,就算我要攻打大夏,也要从平阳开始!”
“平阳开始?”我眼中尽是吃惊:“他说平阳封地给你,如果你从平阳开始,平阳有多少他的人,也许我们还没开始,就被他尽数屠灭,你了解他,相反,他也在琢磨你!”
哥哥长身而立,光望向远处漆黑的夜,周身气息一凛,带着杀伐果决:“我唯一有恃无恐的是……我可以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他却舍不得杀了我,哪怕最后我兵败了,他只能囚禁于我,不会杀掉我。”
“所以九儿,现在是哥哥的新婚燕尔,在蓝从安对哥哥一往情深的时候,哥哥带她离开去平阳。蓝从安肯定会为了我舍弃冉燕,苓吉可敦无计可施,就算她最后送来这四个男人,那又怎样?”
“去了平阳,这四个男人是死是活还是我说了算,更何况,只要去了平阳,我就不会坐以待毙,蓝从安知道我心中的恨和心中的苦,她会无条件支持我所做的一切,只要她点头,只要她心疼于我,冉燕都会为我所用!”
哥哥曾经说过,他喜欢上了蓝从安,可是从现在的言语中,他没有任何喜欢,有的只是利用和算计。
“什么时候去平阳?”我神情凝重问道:“万一……我是说万一苓吉可敦扣押住蓝从安,我们又该如何?”
哥哥瞬间不可一世:“没有这个万一,她答应帮我的那一瞬间就没有这个万一存在。九儿你要知道算计别人,谋的是心,不是谋的是人!只要心谋过来了,隔千山万水,哪怕是死亡,他都会从地狱爬出来,来到你的身边!”
“这就是心,得一人心,便是得到这个人的所有,她把周遭的一切,你所能利用的种种,都能得过来!”
我静静的看着哥哥,看了他良久:“我知道了,可是我想谋的那颗心,始终太好谋过来!”
哥哥眸光凌厉看向我,对我缓缓的说道:“若真心想谋不是不可以,只不过谋的代价会很大,羌青身份了得,你要得到他的信物,比如说,用一个孩子拴住他,就算这个孩子栓不住他,至少可以利用这个孩子,得到一些自己想得到的东西,血浓于水,无论如何,孩子会成为牵绊!”
一个孩子,这对我来说是具有挑战性的,羌青本身会医术,用药是不可能,让他心甘情愿……他是那么自律的一个人,多次跟我说让我不要爱上他,就不可能心甘情愿与我共赴巫山云雨。
我压低了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让我想想该如何去做,总觉得我真的抓不牢他,他真的离我好远好远!”
“你喜欢他?就想尽办法让他离你近一点!”哥哥几近冷酷的说道:“或者你不喜欢他,从别人下手也是可以的,楚蓝湛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蓝从安说他在冉燕多年,因为有他在冉燕才会免受战争,成为大夏的附属国异常安稳到现在!”
“强国自有强国的好处,软弱既有软弱的好处,一个软弱的国家依附在一个强国之上,这么多年还没有被人骚扰,能在夹缝中修身养息,本身没有异于常人的本事,是绝对做不到这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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