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那威严的宫墙,吞了吞口水,哥哥直接奉上令牌,城门口的人没有横加阻拦,直接放哥哥进去。
哥哥和我还有羌青三个人带着随行,踏进皇宫之中,哥哥神色无恙,羌青犹如踏青般闲逛一样,而我在想着等一下进宫看到什么?等一下会从蓝从安寝宫之中看见什么?
直接来到后宫,苓吉可敦早知道我们会来一样,在宫道拐弯口等着我们,她的四周围上了火炉。
厚重的狐裘披在身上,见到哥哥,目光扫视一下:“驸马爷这是何意?难道本宫的女儿?就不能在宫里陪本宫一下吗?”
哥哥上前一步,拱手抱拳恭敬道:“天色不早了,儿臣过来接从安,望母后告知儿臣从安在哪里!”
宫灯下的苓吉可敦笑容温和:“还能在哪里,当然,在她的寝宫之内,要本宫带你去吗?”
哥哥不卑不亢眼中适当闪过焦虑:“有劳可敦了!”
苓吉可敦转身向前走,羌青嘴角的笑意越发刺眼,我已经无法用言语表达我此时的心情,也许把自己的位置摆在看客上才会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走了大约半刻钟,来到蓝从安的寝宫外,大红色的灯笼,悬挂在寝宫外面。
大门紧闭,从门缝里传来细碎的挣扎声,苓吉可敦嘴角含笑,“从安这孩子也是,今日里看到白家那孩子,觉得甚是有眼缘,就学起古人秉烛夜谈了!驸马爷,你听,他们谈的好好的,你要不要去打扰呢?”
哥哥把拳头拽紧,眼中浮现痛心之色,举步上前:“自然要去打扰的,毕竟,儿臣是一个俗人,心中的心气儿,没有那么高尚!”
苓吉可敦立在一旁,眉毛轻挑:“那就去叫吧,从安这个孩子是一个老实的孩子,总是喜欢被外面一切所蛊惑,不知道什么是好,不知道什么是坏,也许跟别人秉烛夜谈之后,才知道什么是最适合自己的!”
哥哥伸出手抵在门上,眼神无波看向苓吉可敦:“您就一个孩子吧?若是她恨您,儿臣会很为难的!”
苓吉可敦温和的笑容,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本宫是她的母后,所做的一切都为了她好,你只不过是一个久病缠身的男人,你根本就配不上她,若不是她以死相逼,你以为你会站在这里?做梦吧!”
这是直接撕破了她温和的脸面,哥哥眼底浮现了冷然:“以死相逼,说明儿臣已经变成了她的命,您今天如此做,会失去她的!”
“不可能!”苓吉可敦侧耳细听屋里的动作,很满意屋里面传来的声音,“本宫是她的亲生母亲,血浓于水的亲生母亲,顶多恼怒两声,而后,本宫依然是她的母亲!而你,不过是一个外人!反正已经得到了,闹闹脾气也就过去了。”
咯吱一声。哥哥伸手把门推开,视线慢慢的从苓吉可敦脸上移到屋子内,声如夜凉:“不会的,您是她的母亲,您就应该更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您已经触到她的底线了!”
苓吉可敦手端小在腹前,眼神冰冷凶狠:“本宫不会相信,她为了一个男子,可以真正的不要本宫这个母亲!”
嗵一声,哥哥把门推得大开,一屋子的酒气窜了出来,哥哥踏了进去,苓吉可敦站在门口,绞着手中的帕子,双眼直勾勾地看进屋内。
羌青折扇摇得飞快,似用折扇扇尽屋内看出来的酒气,我咬牙低声询问:“今天这一招,你和哥哥都跑不掉吧?”
哥哥什么时候在这皇宫里有人了?将计就计,让蓝从安恨上苓吉可敦继而更好的操纵于她……
羌青眸光灼灼:“此话怎讲?有机才可趁,无机怎么去趁呢?所有的事情,都源于算计和被算计之内!就看你怎么去下定论了!”
屋里的情景,看得不真切,就听见蓝从安歇斯底里的哭声,以及哥哥的安慰声,我凝耳侧听,“羌青兄你和哥哥一样残忍,我正在像你们一样,踏在残忍的路上。我告诉自己,不要心软,要铁石心肠,为达目的什么都可以做!”
“可是啊!我终究没有你们来得狠!”愈是出尘的人,越是让人抓不牢,越是让人抓不牢,他们的心思就越像大海一样深沉,爱上他们飞蛾扑火般对自己的毁灭。
“不会的!”羌青眼中笑意凛然:“终有一天你会变成我们这个样子,你就成功了,你就会离你心中的那个目标,近了!”
“这是必经之路吗?”我目不转睛盯着羌青问道:“你是医者,有高超的医术,那么请问,有没有这样心狠的药,让人吃了之后,心不会疼?”
羌青坦荡荡地对上我的眼:“没有,把心伤透了,揉碎了,重新黏贴,再变成心的样子,就无敌了!”
屋内的歇斯底里,变成了放声痛哭,白年寒狼狈的走了出来,见到苓吉可敦拱手行礼,还没开口说话,苓吉可敦有些不耐道:“事情办成了?”
白年寒瞻前顾后地说道:“公主殿下,酒性太好,臣喝不过她!”
苓吉可敦脸色一下沉了:“没用的东西还不滚下去,难道让本宫请你不成?”
白年寒脸色剧变,连忙应道:“是是……臣现在就滚!”
说完急忙往外走,还没走下台阶,蓝从安声音从房内传来:“白年寒,你给本宫站住!”
白年寒吓的一动不动立在台阶之上。
苓吉可敦神色微顿,忙抬脚往屋内走去,还没走进去,蓝从安身上裹着哥哥的衣裳,脸色绯红,走了出来。
苓吉可敦瞬间化身慈母模样:“从安,这是喝多了吗?来人去给公主拿醒酒汤!”
“不用了!”蓝从安声如冷昔直接推开苓吉可敦欲扶她的手:“儿臣已经酒醒了,母后你看,这么大的伤口,流了这么多的血,儿臣再不醒来,就奇了怪了!”
她的手掌血肉模糊,深可见骨血淋淋的,苓吉可敦眼中立马浮现心疼之色,言语带着慌张:“宣太医,赶紧宣太医!”手中的手帕就要去裹她的手。
蓝从安眼中闪过万分伤心,把手背后一负:“不用了母后,儿臣这伤口要留着,留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儿臣,这是母后赏给儿臣的。”
哥哥在蓝从安身后,扯过衣摆裹在她的手上,蓝从安站在那里,没有反抗,苓吉可敦差点把手中的帕子绞烂了,眯着双眼死命的瞪着哥哥。
哥哥嘴角挂起若有若无的笑容,似带着无尽的挑衅意味,裹好蓝从安,哥哥伸出手轻轻的摸过蓝从安的脸颊:“不怕的,我始终会站在你身后,对你不离不弃!”
蓝从安双眼通红,苓吉可敦扯着笑脸:“从安,时间不早了,你和白家的孩子,想来也谈完,各自回去休息吧!”
“我要杀了他!”蓝从安眼中闪过浓重的杀意,问着苓吉可敦:“母后,您没意见吧?”
苓吉可敦脸上得体的笑容重新挂了回来:“好好的杀什么人啊,白家这孩子,你们俩聊的不是很投机吗?再说了,也是你自己把他邀进寝宫之中,现在把他杀了,有些说不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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