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翊生眼角上挑,眼底闪过一丝阴沉,径自而去:“如姜了一般不疼!”
我怔了怔,望着他小小的背影,浅夏蹲在我面道,“公主,大皇子对您可是好。羌太医说用鲜血给您催吐,大皇子二话不说,拿了刀子在自己左手割了下去,满满两大碗鲜血全是大皇子的!”
浅夏的话闯进不了我的脑子,我脑子中全是钩吻药理:钩吻,断肠草,中毒者以鲜血催吐,羊血极佳,无羊血,人血亦然……人血亦然……
“公主…您怎么了?”
“没怎么,腿麻了!”
浅夏过来扶我,我就着他的手起身,怀中月季刺在在手臂上,竟然心疼了……
李瑾铺面见皇上,议得是和亲护送军队之事,大抵是希望皇上让京畿(ji)所派兵护送。
皇上没答也没应,倒是凤贵妃不知从哪里听到这样的消息,连忙打扮一新,去宫中宫面见皇上了!
姜翊生靠在梅树下,似玩味地说道:“母妃,无疑是自讨苦吃,父王不应,李瑾铺也会想办法让他应的!”
我有些好奇问道:“这个李瑾铺有什么背景?一个宦官怎么有这么大权力来指使皇上?”李瑾铺为什么要去接下护送和亲队伍的事?
姜翊生微微眯起了眸子:“就是没有任何背景能掌管京城所有动向,才是最可怕的事。”
没有任何背景?却只会投其所好慢慢的架空皇上的权力?我忙道:“姜翊琰对他是什么看法?”
宦官当政古来有之……怕这个人对姜翊生往后会有诸多不利。
姜翊生冷笑一声:“还能有什么看法?姜翊琰身后有临家,对李瑾铺不冷也不热,可有可无!”
我略微神色一紧,姜翊生最近几日越发心情浮躁,仿佛任何一件事情都能点燃他的脾气。
“翊生想和李瑾铺合作吗?”我措词小心的问道:“若是与他合作无异与虎谋皮,现在你有些小……”
姜翊生瞥了我一眼,冷笑溢然甩袖出了挽心宛。我望着梅树上飘荡的红带子,一脸莫名,这孩子性子什么时候变得喜怒无常了?
想想不对,连忙去追,眨眼工夫姜翊生就跑不见了,天色已?,我略感着急,赶紧吩咐浅夏和麦穗分头去找。
找了一圈,麦穗来报,冲着我的耳边,低语了几声。
我眉间一跳,照麦穗所说的地方而去,心中犹如打鼓,狂跳不止,姜翊生不是一个不顾一切任性的人。
直到我望见宫门口的人时,我知姜翊生和他又有了新的交易。
齐惊慕一身墨衣长袍,长身玉立,倚在宫墙边,因为我的到来,狭长的眼眸泛着点点星光。
一旁的太监似早就被他收买一样,对我这个公主视而不见。
他见我不动,起身向我走来,衣袂猎猎,勾着笑意:“姜了,我想你对我误会颇深,今日我特来寻你,赔罪!”
我垂下眸子不去看齐惊慕眼中的笑意,他眼中的芳华再也惊不起我,漆?的眸子再也不似星空让人迷醉!
蓦地我的手一重,齐惊慕拉着我边跑,“即是来了,我带你去看看宫外!”
齐惊慕拉住我紧紧地,我忍不住向皇宫方向望去,宫灯门口下姜翊生赫然负手而立,风中摇曳的火光,照不见他的神情……
宫中尔虞我诈处处算计,宫外百姓洋溢着幸福的笑,看得我却是眼花缭乱,眼中冷情溢出。
齐惊慕握着我的手,生怕我被人流冲走,人太多,太挤,我格格不入,我穿的红色宫装格外引人注目。
“姜了,你可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齐惊慕狭长的眼眸,跟天上的繁星一样亮,亮得我眯起了双眼摇了摇头。
姜翊生故意让我出来,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走出挽心宛,齐惊慕进宫他知道,齐惊慕去芳华楼他也知道……甚至齐惊慕说带我出宫游玩,也可能是他提意的,他本意许是让我欢乐……就算明知道一切算计,也想让我高高兴兴的嫁到北齐去。
齐惊慕冲着我的耳朵大喊道:“今天是魁星节,俗称乞巧节,故而京城这样热闹!”
他的声音震的我耳朵极不舒服。我深深的皱起眉头,停下脚步,静静地望着他不说话!
拥挤的人群,相互碰撞,齐惊慕用他的怀圈住我,问道:“姜了,怎么不走了?前面有河灯!谣传着河灯上写下心愿,放入河中会飘到天际的!”
我低了身子,躲避了他的拥抱,只是手怎么也挣脱不开,“齐惊慕,我讨厌这么多人!”
我的一句话让齐惊慕脸上的笑容渐止,越来越多的人,他们撞过我的肩膀而去,没有说一句抱歉。
我与齐惊慕在人群中对视,仿佛世界只有我跟他,一道烟花响起,街道上男女纷纷止住脚步,望着天空飞天即逝的烟花。
齐惊慕似惊醒拉我便走,走到人群极少的地方,我的衣裙早就印了好几块?色东西。绣花鞋上也被人踩了脚印。
齐惊慕温柔的拂过我散落的发丝,低头似呢喃:“姜了,是不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我点了点头对他勾唇一笑:“太多,挤!”
齐惊慕仿佛忘记了我前些日子才伤他,一个激荡地拥了我:“姜了,去了北齐你每日都会过得像今天这样,人来人往,自由自在!”
我在他怀里想失了线的木偶,任他抱着,声音极缓:“齐惊慕,你弄疼我了!”
齐惊慕这才回神,满目自责,我随即安抚:“没事,只是我第一次出宫,有些紧张!”
齐惊慕很受用我的乖巧和妥协,兴然道:“走,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没有人还是最好的放灯笼之所!”
我额首,他兴冲冲带着我重新冲进人群,他在前方开路,我跟着他身后,他牢牢地钳住我,我心中极其厌恶,却不得不跟上他的步伐。
Ps:小姐姐到底会不会嫁到北齐呢?
第0059相思:一波乍起
灯如昼,夜晚喧闹,也掩盖不住我是偷偷摸摸出宫的本质,我没有像颐和一出宫就被齐惊慕带来的惊喜冲昏了头。
我脑中无比清晰,心里甚至担忧颐和会知道了我出宫,现下正在皇上那里告状呢!
齐惊慕像一个偷腥成功地少年郎,扬起的笑容让我有些刺眼,他拉着我来到一个摊位前,摊位上摆得全然是红色的豆子穿的珠链。
摊主是一个笑容和蔼的老婆婆,老婆婆望我夸道:“好俊俏的姑娘!”再望脸上的伤疤,语气徒增可惜:“全然这疤痕让这份俊俏,失了三分颜色!”
我牵了嘴角,没有挤出一丝笑容,齐惊慕拿了一串十一珠的手串,套在我的手腕上,似纨绔般吟道:“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
“相思子?”我蹙眉,举手问道:“齐惊慕…此物是相思子?”
齐惊慕俯身在深情眷恋在我手腕上的相思子上吻一下,“红叶题诗尤为早,一顾花容表情迟。劝君莫作枕边词,揉碎春色尽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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