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颔首,“这是我想要的结果,我的翊生,一无所有,什么都没有,母家没有。又在宫里如履薄冰的活着,这样的他,叫我如何不心疼,如何不为他寻找更强大的后盾。”
“今天这一场,关家小姐一定会像娘娘心中所想的那样,对大皇子芳心暗许死心塌地的。”艳笑道。
李瑾铺办事办的真漂亮,时间掐算的很精细。
关桑白和谢轻吟这两颗棋子,如果都能让姜翊生娶回来,至少在姜翊生坐上皇位之前,她们会同情协力,会成为姜翊生的一大助力……
关桑白……心计略深,有自己的主见……
谢轻吟带着女儿家的娇羞,听话倒是听话,心计倒是略逊一筹……
“但愿,希望一切都向好的地方发展。”我淡淡的说道:“毕竟夺嫡是大事,姜翊生一无所有需要文官武官一起支撑,才会得到好的效果。”
艳笑慢慢的把车帘放下,“娘娘所言极是,在这世界上总有太多不得已,像我王一样。出生就是皇室贵胄,没有兄弟姐妹争夺皇位,娘娘又如此深明大义。大皇子与我王相比,到底是没有那么幸运了。”
我幽幽的一叹,艳笑说的倒是实话,南行之看似从小被抛弃,可是他长这么大,除了被抛弃的苦,他活得是人中龙凤,他活的是位高权重,他其实是比姜翊生幸运不知道多少倍。
到了皇子府,掀开车帘的时候,姜翊生已经在下面候着我了,我看了一眼先下马车的艳笑,艳笑触及到我的眼神,过来搀扶与我,就着她的手下了马车。
姜翊生负手而立,声音低沉:“姐姐,今日玩得可开心?”
我嘴角一勾,扫过关桑白和谢轻吟。“尚可,不过遇到一些小事情,耽误了些时辰,多亏了谢家小姐,翊生替我好好招待于她,可好?”
姜翊生面无表情的点头,“自然!也多亏了关家小姐!”
关桑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悔意和懊恼,大抵懊恼今日没有向谢轻吟一样横在我的面前,替我挡着云飞。
姜翊生的话无疑是在透露,今日我所遇见的事情他都知晓,谢轻吟所做他都记在心里。
关桑白略带一丝尴尬道,“大皇子客气,今日不过是举手之劳!倒是轻吟拼命的护着殿下,桑白着实不敢居功!”
以退为进表现大度,关桑白真是可爱的紧……
姜翊生幽深的眸光,落在谢轻吟身上,低沉喑哑的声音,缓缓的说道:“谢家小姐……你我这是第二次见,每一次谢家小姐,都给我不一样的惊喜呢!”
“大皇子客气!臣女不过也是幸运……”谢轻吟满脸红霞。眼中羞涩遍布,我笑了笑,抬脚往皇子府内走去……
跨过门槛的时候,胸口莫名其妙的又痛了一下,这个痛来的猝不及防,痛得我紧紧抓住艳笑的手腕!
“娘娘,哪里不舒服?”
我摇了捻头,咬着嘴唇道:“回行宫!”
艳笑忙扶我转身就走,姜翊生拦在我面前,垂眸望我,凤目微澜,伸手撩过我落下青丝,“怎么了?”
那莫名其妙的疼,又来了……
我摇了摇头,错开他的手:“替我好好招待谢关两家小姐,我先回行宫了!”
说着看也不看姜翊生,逃离似的上了马车,来势汹汹的疼痛,差点让我弯下腰去,上了马车我捂着胸口。痛得止不住,蜷起了身体,艳笑着急的叫道:“娘娘……”
我连忙制止她:“别叫,翊生在外面,赶紧走!”
艳笑点头……
疼痛越发明显,针扎一样,不是情蛊已经解了吗?为什么这一股疼痛,却像情蛊在啃食我的心一样?
待我到行宫的时候,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全身湿透,发丝湿哒哒的粘在额头上。
浅夏见到我吓住了,我完全痛得站也站不住,艳笑和浅夏两个人,把我架到房里……
“银针!”
浅夏急忙去找来银针,我抽过银针扎在自己的太阳穴中,疼痛渐渐缓解……
我大口喘着气,双眼迸裂出仇恨的光芒,真的是情蛊在发作,不是情蛊已经解掉了吗?为什么我还会如此?
南霁云你到底给我吃了个什么玩意儿,解都解不掉……
“娘娘……奴婢去把巫医找来。可好?”
“滚出去!”我忽然大声的叫道,“通通给我滚出去,我不需要找任何人,统统滚出去!”
艳笑和浅夏愕然,相互对视一眼,慢慢的退了出去,我拿过瓷枕重重地砸在地上,我讨厌这种不受控制的事情在我身上发生……
呵呵!
看着满地的碎瓷,我呵呵的笑了起来,他可真厉害,我都已经忘了他,他现在让我心口绞着痛,我又忍不住想起他……
情蛊……竟然还让我心口绞的痛……
我笑地全身都在颤栗……南霁云……你真是好样的,我这辈子真的再也忘不了你了。
笑着笑着一下从床上跌落下来,靠在床沿上,把头埋在双腿之间,泪流满面的无声的哭了起来……
所有的无能为力,都是自己无能解决不了……
现在我就是无能,解决不了自己的身上情蛊的无能……
“姜了!”
一声毫无感情的呼唤,让我慢慢的抬起头。双眼氲氛朦胧,似看见一个不该看见的人,似看见一个在千里之外的人。
“你感觉到痛了吗?”他面无表情,琉璃色的眸子静得像一汪深潭,“孤也很痛!”
我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仿佛虚影一样的人,不敢相信……
慢慢的伸手,琉璃色的眸子变成了深不见底的黑眸,面无表情的脸,变成了南霁云的模样,他扬起如朝阳般的笑容,朗声道:“姜了,孤很自私,想让你记住孤一辈子!”
我心中的恨,听到他这样的话,挥手而去,大声的吼道:“南霁云,我恨你,你给我滚,不要出现在我的世界!”
“啪!”
我以为那是虚影,可是我的手却打到实体上,我瞳孔骤紧,手抑制不住抖了起来……
泪如泉涌,哽咽凝噎道:“翊生,我不是想打你……我不是有意打你……”
姜翊生如寒星的眸子,深邃如黑夜,直勾勾的望着我,“你想南霁云了?”
我竭力否认道:“没有,我没有想他……我为什么要想他?”
“你在叫他的名字!”姜翊生声音沾上薄凉,“姜了,你看见我,在想别人,你透过我在想别人!”
我心中一凉,仿佛被姜翊生剥离地未着寸缕,赤果果的站在他面前一样,泪流满面的摇头:“没有,我谁也不想……没有人知道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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