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抬脚踏出营帐……
浅夏嘴角红肿,眼神止不住的看向我,我发现挣脱不开南行之的手,他的手把我的手包裹在他的手心中,牢牢的圈握着……
“王上,你该收手了!”我忍不住的提醒道,这个人的手像钳子一样,紧紧的牢牢的……
南行之微蹙眉头:“不收,孤喜欢这种感觉,不放!”
我气恼,牵起他的手,只不过想让宣贵妃瞧一瞧他的手指,并没有想与他十指相握,更没有想过,他的手包裹着我的手,让我毫无逃离的机会。
浅夏膝行爬到我的脚边,“殿下,奴才想殿下了,奴才想回到殿下身边,恳请殿下,只要奴才待在殿下的身边,让奴才做什么都可以!”
“先起来!”我本想弯腰去扶他,谁知南行之手一拉,刚刚弯下的腰被他拉直了。
浅夏破涕为笑,额头重重地磕了两声:“奴才谢过殿下,谢过殿下!”
难道浅夏在此次事件中,只是一个巧合的关系,他想见我,他想回到我的身边。因为一个机缘巧合情况下,被别人冤枉,然后拉了进来?
可是我不相信有如此机缘巧合,他有很多机会,重新回到我的身边,这样的巧合太过于勉强,不与说服人……
南行之拉着我的手迈开步子往营帐外走,宣贵妃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孩子,无论你认与不认,我都是你的母妃!”
南行之脚步微顿,声音如冷惜:“孤的母妃在黄泉之下,若你执意,你的下场会跟那姜颐和一模一样。”
说完南行之拉着我头也不回的出了营帐。
营帐外不远处,太后和沁儿姑娘对视,中间隔了五个人的距离,沁儿姑娘一身棉麻长裙,简单飘逸,太后一身凤袍,华然高贵。
沁儿姑娘简单的发髻,头上插着一根白玉簪子,太后凤头钗响珠配奢华。
沁儿姑娘略施粉黛,碧玉无华,太后口脂厚重,妆容细致,尊贵非凡。
我出去,抬眸间正见不远处的姜翊生似笑非笑望着太后和沁儿姑娘,见我和南行之扣手相携,眼神瞬间变地幽深起来。
我伸手用力的去掰,才把南行之的手掰开,南行之怔怔地望着自己的手,“太后,孤从未如此与人亲近,孤喜欢你手中的温度!”
我脚下一移,拉开一些位置:“王上,莫要任性,如此大庭广众,莫要做失礼的动作!”
南行之眉峰微蹙:“珑果姑娘说,在乎就要天下人知道,执手相握,并不是什么失礼的动作!”
这中间的时间里,楚珑果又对他灌输了什么?
他不是固执己见离楚珑果远一些了吗,为什么又是楚珑果说?
沁儿姑娘慢慢的动了,款款施礼而来,笑得烂漫:“姐姐,一别多年,姐姐还如当初一样风姿卓绝,妹妹与姐姐相比,到是相襟见肘了!”
太后站在原地,秋风吹起她的凤袍,沁儿姑娘说的没错,与太后相比,沁儿姑娘就是一朵清丽的小白花,太后是那华贵艳丽的牡丹。
太后未语,依姑姑上前手一横,拦住了沁儿姑娘想过来亲近太后,“肃沁亲王妃,依品阶惯例,您需要对我家娘娘行礼问安,再者曰,请肃沁王妃自持身份,我家娘娘是姜国的太后,可没有你这样便宜的妹妹!”
沁儿姑娘笑意仍旧,脚下一停,自责道:“瞧我,见到姐姐太过欢心,离开故土多年,重新踏上故土,更是不知道欣喜的如何来表达,才会如此,忘了礼数,姐姐您不会怪妹妹的哦!”
太后嘴角一勾,唇瓣轻启,“掌嘴!”
依姑姑闻言,反手一巴掌,掌在沁儿姑娘脸上,事情来得太突然,沁儿姑娘未反应过来,一个嘹亮的巴掌声响起。
沁儿姑娘脸被打偏一旁,略施粉黛的脸,瞬间被五个指头覆盖,红肿一片。
捧在手心里的人,天下人艳羡的人,天下女子都想过成她这个模样,被突如来的巴掌,打懵住了。
太后淡笑道:“哀家的婢女已经提醒了你,自己找打怨不得别人!”
刚刚那一巴掌,我的心跟着一抖一下,抬眼看向姜翊生,姜翊生眸色幽深,跳跃在我和南行之身上,看我望向他,伸手招了我一下!
我暗瞅了我站的位置,看戏的好地方,着实不愿意调位子,姜翊生似看出来我不愿意过去,凤目眯了起来……
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让我不敢直视……
沁儿姑娘这才伸出手捂住脸,咬紧牙关,笑说道:“姐姐还是这样脾气暴躁,男人不喜欢脾气暴躁,个性张扬的女人,男人喜欢柔情似水,碧玉羞涩的女人。”
太后眼睛一瞥,依姑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甩手给了沁儿姑娘一巴掌,甩完之后退至太后身旁。
太后睨着沁儿姑娘红肿的脸,含笑责怪依姑姑:“你是哀家贴身的侍女,这种动手打人的事情,你动一下就好了,下次再有第二下的时候,找一些粗使,手脚厚实的人来做,免得打伤你的手,没人来伺候哀家!”
依姑姑恭顺低头道:“奴婢知错,望太后恕罪!”
“下回知道了没有?”太后故意问的大声:“像这种不自重自己身份,柔情似水,碧玉羞涩的女人,别打脏你的手!”
“是!奴婢谨遵太后教诲,下次若遇到这种事情,奴婢定然寻找几个人,毫不留情的去下手!”依姑姑垂着眼眸,看不见她眼中的情绪。
太后颔首,“跟了哀家几十年了,别像曾经一样傻乎乎的被别人卖了,还给别人数银子呢!”
依姑姑头猛然抬起。恨意禀然的看向沁儿姑娘,“当然不会,死过一回,爬起来,就不会再去心软去死,就算年轻不懂事,可以找各种借口,但是年岁大了,所有的借口都骗不了自己,本来的事实,就会更加清楚的在心中更加清晰!”
沁儿姑娘左右脸颊,肿的像馒头一样,目光仍带笑意:“变成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到底是气质不一样,不过那又怎样,自称哀家,也是孤苦无丁无依无靠,有权势又怎样?床头连个说话人都没有,不觉得可悲吗?”
“你的床头说话人现在在哪里呢?”太后手搭在依姑姑手臂上,微微向前,目光扫过沁儿姑娘:“活得倒像个女子,可惜你终归不是完整的女子,一个连孩子都生不下的女人,算什么女人?”
沁儿姑娘被人戳到痛脚,咬牙切齿,片刻,方笑道:“坐上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又怎样?守着自己不爱的人,守着自己不爱人的江山?让自己的儿子淌着别人的鲜血,踩着别人的尸体,踏上这至尊之位,他快乐别?”
“你权倾天下,母家颠覆,到头来不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我活得自由自在,有人知冷暖,比你好上千百倍,我的姐姐!”沁儿姑娘说着把手一拉,让自己红肿的脸颊暴露在太后的眼帘下,也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妥,眼中漾着洋洋得意的笑,眼中荡着身为人生赢家的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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