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笑依然,与姜翊生打着商量道:“把我从城墙上扔下去!怎么样?”
姜翊生眉头一皱,“你当朕不敢吗?”
“我无意招惹你,是你们在咄咄逼人!”我开口缓慢的说道:“十万两黄金,且不说整个恒裕关能不能找到万两黄金,就说你国库里提出十万两黄金,也要经过层层审批。为了你的美人,你倒真是不客气,你都不客气,我还不愿意接呢!”
他易怒易躁,我如此挑衅,让姜翊生愤怒四起,随手一扼,扼住我的不会是直接压在城墙上,高耸的城墙,落下去……头先着地,脑浆并裂,死状极其壮观。
“姜翊生你在做什么?”终乱一声低吼。
箫苏也跟着说道:“姜国皇上,有话好说,把我师妹放开!”
脸咯在粗粝的城墙上,姜翊生把我的手腕一拧,压住我的头,再次问道:“你到底诊不诊?”
“翊生,不要伤及无辜!”楚珑果几乎姜翊生同时开口道,温婉柔弱地声音,真的像一个可人儿。
视线微斜,软糯的声音没有一丝害怕:“不诊,把我扔下去,姜国皇上!”
我的不妥协,在他眼中变成了挑衅,挑衅他的权威,挑衅他整个人,只见他额上青筋暴起,挤出话语道:“那就别怪朕不客气!”
扭着我的手臂,向后一拉,就要把我往城墙下推……
“姜国皇上!”箫苏出声叫道:“你把我师妹扔下去,那我就让她去给我师妹陪葬!”
姜翊生带着我转身的时候,只见箫苏手中握着短箫,短箫抵在楚珑果脖子上,嘴角挂着冷笑:“姜国皇上,要不要试一试?别以为我们神医门随便好欺负的!”
现在看好戏的人,只有终乱一个,他歪着身体,桃花眼灼灼生光,似对眼前的一切,习以为常!
姜翊生从来都是一个赌徒,哪怕他眼中闪过一抹害怕,他也不会让自己立于败落之际:“你可要想清楚了,她要少了一根寒毛,你走不出恒裕关!”
箫苏身体一转,来到楚珑果背后,手臂圈着她脖子,反问着姜翊生:“我有什么不敢的?姜国皇上,西凉王在这,纵然你发了疯,发了狂,凭我的身手,你根本就抓不住我。”
“不如这样,你把我师妹扔下去,我把你心爱的人杀了,你认识的人不是会修命改运之法吗?再去修命改运好了。”
姜翊生凤目微眯,我的身子有一半已经悬空,若不是他拧着我的手臂,我能直接一头栽下去不可……
楚珑果脖子微红,整个人静静地让箫苏对着她脖子下手,脖子见红,姜翊生眼睛跟着红了起来。
拧着我的手臂,恨不得把我的手臂拧下来,皱起眉头,把我的身体又移了移,现在只有他支撑着我,只要他一松手,我就立马掉下去,血肉模糊。
箫苏跟他较上劲了,楚珑果脖子猩红一片,血液横流,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四目相对,似在比谁更狠。
就这样对峙许久,久得我手臂疼痛的都麻痹了,“咔嚓一声响!”姜翊生扭断了我的手臂,猛然把我拉回,甩在地上,对着箫苏道:“你赢了!”
瞬间冷汗浸上额头,后背也跟着湿了,把嘴唇咬破,疼痛愈发明显……
终乱神色一紧,蹲在我面前,握住我的肩膀,检查一番,对我道:“脱臼,没有断骨头!”说着还取笑我道:“小伤,伤不及心,一下子就能治好!”
“那你倒是治啊!”痛得龇牙咧嘴,冷汗滴落在地。
“别着急嘛!”终乱忽然一声大叫,“看城墙下是什么?”
我随即望去,终乱手上一用劲,咔嚓一下,手臂复位,疼痛减轻,终乱摇晃着我的手臂:“快点瞧瞧,还有没有什么不妥?”
摇晃手臂,摇了摇头,终乱起身把我带得起来,冷嘲热讽道:“瞧见没有容颜决定灵魂,不爱,就可以如此下狠手!”
目光落在箫苏身上,他仍然圈着楚珑果的脖子没有放手,微微一笑:“四师兄,我没事了,放开她!”
“他把你的胳膊弄脱臼!四师兄给你报仇好不好?”箫苏瞳孔骤了起来,“反正她可以不死不活。死了之后,别人还能把她复活!”
我淡淡的摇了摇头:“不用,爱一个人没有错,她只不过是深爱着他,所以便没有错!”
箫苏微微一愣,对我轻笑道:“你可真是善良得很,你一点都不像她……如果不是血液味道是一样,你根本就不是她!”
我当然不是她,我是姜了,又怎么会成为别人?
姜翊生走近箫苏,“把她放开,朕不想再说第二遍!”
“还给你好了!”箫苏手掌一推,楚珑果脖子上的痕迹加深了些许,被箫苏推了一把。扑向姜翊生……
姜翊生伸手接住了她,楚珑果依靠他的怀里,对着我笑道:“我真是无意挑动与神医门的关系,既然神医门的高徒不愿意为我诊治,那我也就不勉强了!”
姜翊生这个手帕捂在她的脖子上,似就算现在攻城,也跟他没关系,他眼中只有一个她……
我缓缓的闭了闭眼,挣眼之际,冷然一片:“下次不要强人所难,就算灵魂被改变,就算个性有所不同,你也得顾及大局,城墙下面,有人为你厮杀,来巩固你的地位呢!”
楚珑果娇呵呵的笑了:“阿秀姑娘说的在理,姜了受叫了,不过你放心,有西凉王在这里,本宫相信,西凉军队。无论如何是攻不进来的!如果他们要攻进来,我会第一个杀了西凉王!”
“一次灵魂换的到会大言不惭了!”终乱悠然自得呛声过去:“谁杀谁还不一定呢,姜了……可能真的会将了!祝你好运!阿秀我们走!”
终乱和箫苏两个人把我夹在中间,带着我离开,楚珑果冷声道:“那本宫就等着,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本事!”
下城墙的时候,我无意瞥过后方,姜翊生正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楚珑果从他的怀里脱离,站在他的身旁……
“别看了!”终乱手拂过我的头:“下手怪狠,昨日一巴掌,今日把你的手臂扭成脱臼,准备扔下城墙,明日……你猜他会对你做什么?”
台阶一阶一阶,像看不见尽头,脚踩到上面,只要踏空,滚落下去,幸运的话这人生也就结束了,不幸运的话,这人生能躺着过一辈子。
“他是执拗的!”带着无尽的自嘲:“昨夜,我甚至想,楚珑果爱着他,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这样的爱……我给不起!所以我应该放手,不应该去拆穿。可没曾想到……”
“可没曾想到,你不想去拆穿,想去成全,别人偏要把你拉到浮沉乱世之中,让你无处可逃!”终乱截断我的话,说得冷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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