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雕玉琢的人,把南伽一颗老人心都哭散了,差点大逆不道跟着琉璃一起骂着南行之……
那骂声刚欲出口,抬眸一看,南行之就站在他对面,琉璃正好在南伽怀里哭的好不伤心,自然看不到自家父王负手伫立凝视着她!
南伽刚出口的骂声,硬生生的吞进咽喉,滚进肚子。
瞧小人儿在自己怀里哭的都睡着了,南伽万分不舍的把人递给昔莲,对南行之颇有些不满,拱手:“王上,琉璃公主今年都四岁了,快五岁了,南疆江山后继无人,难道您就不着急?”
南行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候爷,谁说南疆江山后继无人?琉璃不就是最好的继承者!”
南伽觉得自己真的跟不上自家王上的心思,脱口而道:“您还真要把她培养成一个女皇帝啊,就算如此,您也不用这么小就开始下狠手吧?”
南行之微微无奈的叹息:“没有人一生下来,就什么都懂的,皇后离开皇宫已有半年多,孤想她!你不愿意要皇位,只好委屈琉璃了!”
“皇后是真的爱您吗?”南伽冒着杀头大罪,问道:“不是说深爱一个人,就要为他生下无数个孩子来陪他吗?皇后为何只肯为您生下一个?”
南伽以为南行之要发火,谁知南行之浮现一抹温柔:“不是她不愿意,是孤不愿意让她受苦,是孤吃了绝子药,终其一生,孤只有琉璃这么一个孩子!”
扑通一声,南伽腿脚没站稳,摔落在地,满目震惊,吞吐的说道:“绝子药,王上您在逗臣吗?这天下里只有女人去吃绝子药,哪有男人自己去吃绝子药的!”
南行之对南伽伸手,南伽思量了半天,才把手搭了过去,南行之轻轻一拉。南伽从地上被拉起来。
南行之松了手,深深的眷恋情深:“你不懂,孩子跟她比起来,没有她重要。她最害怕疼了,最害怕冷了,孤可以一无所有,但不能没有她!”
南伽所有的话语堵在咽喉之处,不明白这是怎样的感情,可以让一方霸主,不娶妃,整个后宫只有她一个人。
不明白这是怎样的感情,娶了她之后,可以放任她一切自由,她可以在皇宫,也可以是去任意任何地方。
不明白这是怎样的感情,可以让一方霸主放弃自己的子嗣,要的只是为那一人……
琉璃五岁的时候,已经在朝堂之上呆了半年有余,开春之际,南行之带她去山间去看母后。并道:“好好听话,你可以在山间住上几日,不好好听话,孤会让南伽候爷把你带回皇城!”
琉璃眨着一双大眼睛,趋于自己父王的淫威之下,重重的点头,保证道:“儿臣保证不打扰父王与母后,也保证不在母后面前说父王坏话!”
南行之笑了笑,未说话,驱着马车,来到山间……
琉璃受了自己父王这么多天的气,从马车上跳下来,奔跑似的进了篱笆院,见到自己母后,就大声的叫道:“母后,母后,你管管父王,哪有人让一个五岁的娃娃,还是女娃娃坐在朝堂之上,听大臣们议事,太不像话了!”
姜了从屋子里探出头,梨涡浅笑,对上那双琉璃色的眸子,问道:“你还真的要培养一个女皇帝啊?”
南行之一下子变得柔软起来,眼中尽是温柔,语气却是狂傲:“有何不妥,蛮荒十六国冉魏就有一个女皇帝,孤瞧着差不多过几年就可以退位,到时候与你躲在此间百年!”
琉璃很想扑到自己母后怀里,想到身后的父王,只得奔过去,拉着姜了的手:“母后,有大大的不妥,儿臣哪里是当王上的料啊,你不知道朝中大臣文武百官恨不得把儿臣给吃了。”
姜了蹲下身子,细致的瞧着琉璃,“你若不愿意可以去西凉,西凉王上哥哥不是一直写信邀你过去吗?”
琉璃佯装生气一松手,抱臂道:“儿臣才不要去呢,南伽王叔说。西凉王心怀不轨,要离他远一些,儿臣才不要自投罗网,落了敌人的奸计!”
姜了失声笑道:“南伽王叔天天都在跟你说什么?江湖险恶?还是打仗布阵?”
琉璃一下子打开话匣子了,掰着手指头说道:“南伽王叔对儿臣说得可多了,最多的就是说西凉王,今年才十五岁,小小年纪就觊觎南疆,一直骗儿臣过去,就是想拿儿臣做要胁,来达到一兵不出便不战而屈人之兵。南伽王叔一直在忠告儿臣,让儿臣不要让西凉王的当,说西凉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去了之后整个南疆就覆灭了!”
姜了有些愕然,“南伽王叔现在在皇宫里?”
琉璃止不住的点头:“父王可劲会偷懒了,现在朝堂中的事情,都是南伽王叔和儿臣两个人做,父王都甩手当掌柜子了!”
姜了眉毛一挑,看向站在琉璃身后的南行之,问着琉璃:“父王这样坏,该如何惩罚他,才能消解你心中的怒火?”
琉璃双眼一亮,伸手搂住姜了的脖子,“母后,惩罚父王最好的方法,就是跟您今晚带儿臣睡,儿臣跟母后同床共枕屈指可数,母后全被父王霸占,儿臣很是嫉妒!”
南行之瞬间脸色铁青,直接伸出手,把琉璃扣在姜了脖子上的手掰了下来,冷言道:“艳笑,带公主去烧饭,烧不好,让她直接回皇宫!”
艳笑急忙走出来,拉琉璃……琉璃欲反抗,南行之琉璃色的眸子视线往她身上一停,琉璃便停下反抗,乖乖地跟着艳笑去院中摘菜去了!
姜了在山间的眼眸恢复了一黑一褐色,嗔怪道:“还是一个孩子,太过严厉了!”
南行之俯身啄在她的唇瓣上,“皇家没有孩子,小东西一肚子坏水,你不要被她蒙蔽了!”
姜了有些吃惊:“正所谓青春于蓝胜于蓝,她完全遗传到你吗?”
南行之伸手揽在她的肩头,顺着她的视线,望着在院间菜园子里奔跑琉璃,“嗯,像孤,孤五岁帝王论已经考出来,太傅都说,孤不容易被别人拐走!”
姜了抿唇浅笑:“你是在夸奖你自己吗?”
“不用夸奖,只是自然!”南行之嘴角也露出浅浅的笑意。
姜了视线向外一移,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南行之余光一直停在她的脸上,自然瞧见她的目光停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半眯起了眼,西凉王终乱!
姜了急忙向外奔去,奔出篱笆院。南行之跟了过来,姜了手指着那个背影,那个远去的背影:“我觉得他很熟悉,他仿佛看了我很久!”
南行之伸出手握住姜了的手,紧紧的十指相扣:“西凉王终乱,背影瞧着像他,应该是过来看你过的好不好!”
“终乱!”姜了叫了一声,声音很小,沉默了一阵子,说道:“许是他找到失去的记忆,找到心中的女子,然后过来看看我好不好!”
南行之点了点头:“想来如此,他不愿与你打招呼,肯定心中有自己的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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