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玉儿还是有些迷惑,细君咳了声,小声提醒道,“篝火旁,军须用乌孙语向你说的话”。
玉儿眼光渐明将递送茶杯的手收回,轻轻的摇了摇头。
细君长叹一声,劝道“玉儿,我的好玉儿,有些事情早讲,以后就不会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你这么聪明,怎么就不明白呢”。
玉儿知晓细君在套她的话,复递上茶杯,眼睛望着细君,“公主,那天真的没什么的”。
等到细君接过茶杯,玉儿继续道,“如果公主非要知道,也不觉得难为情的话,玉儿就如实相告”。
细君心中窃喜点了点头,喝口水等待下文。
“军须大人他喜欢公主,玉儿对天发誓,如若说谎……”
“行了,行了,何必这样诅咒自己呢”细君打断玉儿,不在追问,自顾自的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天黑之前,他们找到了一处稍微大的庄户人家借宿,身体还有些虚弱,疲于奔波,公孙敖着人前来禀告后,细君便直径下车在侍从的引领下进了房间休息,连晚食也未传唤。
马车久坐,细君只觉全身酸痛,连沐浴都没了心思,匆匆洗面过后便上了床。
这一觉睡的格外沉实,以至于细君醒来睁开眼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看着床边围着焦急的公孙敖,玉儿和一脸铁青的军须。
各位看官脸色都不好,细君只好望着玉儿,“他们怎么都跑到我房间来了,是过来吃早饭吗”。
玉儿还未来得及开口,细君又继续说道,“正好,我昨晚未用饭,饿了”。
“公主可有觉得身体不适?”看着公孙敖担忧的表情,细君以为昨晚自己又病发了,便道,“没事了,没事了,我一点事儿都没有”。
“公主以后还是少作些幺蛾子,不然就是上天给公主九条命也不够公主花的”一道凌厉的声音插了进来。
“大人是早上没用膳么,这火气”一早醒来被莫名发了顿火,细君语气也有些不善。
“公主息怒,昨晚有刺客来了,若不是军须大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公孙敖在一旁和解道。
细君正准备反讥,军须用不容反驳的口气道,“从今天起,就委屈公主了”。
细君一脸迷茫的望着他,只见军须用十分欠揍的道,“衣服---和玉儿换,房间---住旁边,以后不管在哪里都要住在离我和公孙将军最近的偏房!”
细君愣了一下,这刺客真是来的毫无声息啊,难道是她昨晚睡的沉?不过她想想也是一身冷汗,军须与刺客的打斗竟然她都没有发觉。
和事佬又开腔,“这不怪公主,刚刚在彻查此事时,侍医在公主的脸盆中发现有金银花,甘草,葛花和醉仙桃的残留”。
细君听完不禁眯了眯眼,这些可都是致人昏睡的良品佳药!难怪她睡得如此昏天暗地。
平日她以桃花粉溶水洗脸,所有水中有花香她也不会太过在意,而且床边夜里起夜备用的清水也被人偷天换日。
而在这儿,手伸到大户人家里的,匈奴人不大可能,毕竟离边关还有些远,至于乌孙的话,不出玉门关他们还是不会有动作的,那就只剩汉人了。
可是上次遇险也是玉儿舍命相救,这次细君无论如何也下不了心,在她心底,玉儿早已经不仅仅是贴身婢女而已,更是真心相待的姐妹。
“为何偏偏是玉儿,换个人不行吗?”细君开口,却是向着公孙敖询问,因为她知晓军须的秉性。
偏有人不识趣的插进话,“公主要是不想去乌孙,要将这个机会留给下一个公主也行”。
“公主,玉儿愿意……”玉儿在一旁看着军须和细君战火要升级,立马开口。
“这不关你愿不愿意,知道吗,玉儿,这是□□裸的强迫!”细君打断玉儿,固执的回望着军须。
行路难
在细君的眼神里,军须败下阵来,叹了口气,声音放软,“你可知,短时间内找个放心的人有多么难”。
看着细君还是一副好像区别不大的表情,军须继续道,“现在能心甘情愿为公主承担风险而又可靠的“女人”公主倒是说说还有谁?”
明明是好心,非要用最不讨人喜欢的方式说出来,细君在心里啐了他一脸。
那晚,细君翻来覆去很晚才入眠,因为守夜的玉儿一夜未归。
一大早细君在敲门声中无奈的睁开眼睛,昨晚玉儿不在,细君经过了那天的事,就从里面把门从里面关着了。
打开门,是玉儿拿着素衣候在门外,一身“新衣”。
换上普通丫头的衣裳,细君连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事实上,大军内的人重要的几位将领都知晓,这招只是为了防范西域和乌孙的刺客,所以,平时是差不多的,只是换了身衣服和轿子而已。
用过早饭,一行人赶路,晌午已经出了定陶到了东郡地界。
东郡层峦叠翠,地势颇为陡峭。
中午侍从们支起炊事用具,饱众人腹。
现在在轿子里的是玉儿,看大家做饭的是细君,她现在觉得玉儿以前也挺好的,多自在。可是看着锅里煮的东西,细君又叹了口气,汉宫不值得留恋,可是汉宫的美食还是让人怀恋。
细君听到身后一声笑,转过身去却听见军须道,“你想吃野味吗”?
细君眼睛先是一盯,低低的唔了声。
“你过来”,细君跟着军须轻轻的走到乌孙人聚集的地方,看着军须走进几个乌孙人傍边,那几人和他打笑着什么,细君便不再走近。
过了片刻,军须拿着一套男装出来,“你会骑马吗?”
乌孙人群里又爆发出了笑声。
细君的脸有些发烫,微微的摇了摇头。
马背上,细君嘴角抖了两抖,她如若着女装,画面倒还赏心悦目,可关键是她现在穿着男装,两个男人骑一匹马,画面有些清奇。
细君努力的往前移动,背后那股充满雄性气息的怀抱让她有点不习惯,那儿她有一种很安全的感觉,自从段宏去世后,细君早已习惯一切都依靠自己。
可是这个怀抱似乎也是移动的,她往哪里让,身后的怀抱便往哪里靠,总是把她梏的死死地。
“在我们乌孙,草原辽阔,任儿郎门驰骋,狩猎”军须笑着道。
“在我们汉朝,山清水秀,任女子们浣衣刺绣,儿郎门只在沙场驰骋”细君回道。
军须畅快的笑出了声,“你何必这么敏感,在我们那儿,姑娘家可是骑马的好手”。
细君回头望着军须,“谁说我不会骑,要是我学了,肯定骑的比她们还好!”
望着细君的眼睛,军须眼里满是笑意,“好,那咱们一言为定,到了乌孙,我教你骑马”。
“师父那么多,为什么偏要跟你学”,细君转回头语气有些骄傲道。
军须靡看着细君得意的小脸,因为第一次骑马有些紧张的急红了脸,不禁微笑道,“细君可别小瞧我,我可是乌孙最好的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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