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慢听罢,轻声一笑,将目光投向了曲千秋。
对于这件事情,他只告诉过曲千秋和华清引,但他觉得,这件事情华清引是绝对不会与她说的,那么唯一一个能够将这件事告诉她的,也就只有曲千秋了。
曲千秋登时也觉得是自己闯的祸,认罪道:“天君息怒。”
“罢了。”州慢挥了挥袖子,“本君的确是有这个心思,但却也不是因了你的样貌。”
“天君。”不悟更是不解,当她抬起头来看他时,她莫名心跳加速,两个身影觥筹交错,出现在她脑海中。
而其中一个,就是现在坐在正殿中央的天君!
“不,这不可能!”她惊慌地叫着,声音响彻整个正殿,两手却也因为慌张而抓着自己的头发,内心有一种真切又飘渺的痛苦蔓延开来。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难过,可是心却是真真切切地痛着。
这是她摆脱了心里失忆的束缚之后,第一次感到心痛,且还是与过去不一样的痛苦。
不悟失常的反应,叫州慢有些心慌。
他立马离开了龙椅,朝着不悟走过来,一把将她揽入怀里。
曲千秋见状,知道自己现在再待在这里有些不太合适了,便也悄悄地告了退。
“别怕,有我在。”州慢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不受控制地就下来了,心里满是落寞和心疼。
不悟却是一把推开他,仅有暴露给外边世界的双眼透露着不信任,“我是谁?”
“你失忆了吗?”州慢心里顿时一阵欣喜,她失忆了?
不悟却也只是很失望地点头,“嗯,我忘记了很多事情。”
原本是个不幸的消息,却在州慢看来,这是个多么让人愉悦的消息。
“本君会帮你找回你的记忆的。”州慢再次将她揽入怀里,腰间感受到了不悟手上还戴着一个什么东西。
不悟却还是立马将手抽了回去,对州慢的话不是很信任。
“天君,你我素未相识,你又怎知道我是谁?”不悟一直觉得,就算自己如今是死后重生,她也绝对不会与天君扯上关系,在她心里,她只是一个一直想要过上盛世田园生活的普通女仙。
州慢再次轻笑,“我相信,终有一天你我都会知道的。”
“我叫不悟。”不悟说这话,是想表明她知道自己是谁,与他不一样。
“你是想告诉本君,人如其名,所以你才到现在都还没悟到自己的过去吗?”
不悟顿时觉得,这个传闻孤傲冷漠的天君,如今在她看来怎么会变成了胡搅蛮缠的代名词?
“恕不悟不从,先告退了。”不悟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甩身就走,却也甩得如此自在和潇洒,仿佛像找回了原来的自己一样。
但是,这不可能。
她在心里很是肯定地告诉自己,她这一生,绝对不会与州慢扯上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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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千秋匆忙地走出长春宫后,才松了一口气,心里却也对州慢有些担心。
毕竟,他现在始终还是活在自己的过去,还是没有放下排歌,甚至还找了一个有着排歌影子的一个人,想要将她纳入自己的后宫……
一味活在过去的天君,始终是干不了大事的。
曲千秋觉得有些头大,可是现在他是劝也不听,所以劝也没用。
恍若间,他想到了自己的师父,便立马回了刷子序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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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子序犯,曲千秋推门而入。
“师父!”
曲千秋几乎是小跑着进为尾犯的院子,此时安公子正在和尾犯下着棋,两人聚精会神到没有去理会曲千秋。
“将军!”尾犯得意洋洋地对着安公子说道。
“哇,师父,给点面子好不好,你都赢了我两局了。”安公子一脸无奈地求饶道。
尾犯却也是得意地摇摇头,“面子都是自己争取的,我给你的,也始终不是你的。”
这还是排歌消逝之后,曲千秋看到他的师父和师弟能有这么愉快的对话,顿时心里有些不解。
“师父……”半晌,曲千秋才又开了口。
尾犯看了一眼曲千秋,笑着问道:“怎么来了?”
“我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想要师父替我解答。”曲千秋如实说。
尾犯欠了欠身,站了起来,“有什么事,说吧。”
安公子也站了起来,对着自己的师兄点了下头,表示打了个招呼。
曲千秋也点了下头,“近日天君看上了一个女子,还想要将其纳入后宫。”
“这可是好事啊。”尾犯听罢,做了一点评价。
安公子却也皱起眉头来,“这州慢怎么这么花心,这么快就忘记了咱们的老五了?”
“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曲千秋点头说道,“但是我倒也不生气,毕竟我觉得人还是不能总是活在过去的,只是现在我发现,这个女子的声音太像咱们的老五了……”
安公子顿时激动起来,“什么什么,老五真的回来了?”
曲千秋却也摇摇头,“那个女子总是戴着面具,没有看到脸,就连手都戴着手套,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州慢也不知道,但是他就仅凭着对女子的声音,就想要将她纳入后宫,这真的太过草率了。”
“既然你觉得他的行为过于草率,你身为他身边的得力助手,也就有这个义务去提醒他,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尾犯提示道。
这才是全部千秋觉得头大的原因,“师父,若是换个话题,我兴许还会劝他一劝,他觉得可行,还会听上一听。”
尾犯点点头,表示在听。
“可是这件事情涉及到排歌,排歌就是他的底线,就算我再怎么劝,他也只会一意孤行。”
“话是这么说,可你又怎么能确定那个女子就不是阿歌呢?”尾犯听罢,又反问道。
这一下,就轮到曲千秋彻底懵了,“啊?老五不是……”
曲千秋一脸呆滞地看着尾犯和安公子,他们的表情没有任何觉得难受或痛苦的地方,难不成……
“师父,你是发现了什么了吗?”半晌,曲千秋才终于敢问尾犯这句话。
尾犯倒也不再卖关子,径直说道:“阿歌并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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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悟的甩身就走,并没有让州慢心有不爽,相反,他觉得这样反倒更像是排歌的性子,心情更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好。
很快,曲千秋亦是满面春风地回了长春宫。
州慢见曲千秋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有点惊讶,“爱卿这是在外头受了什么刺激?”
“启禀天君,没有。”曲千秋见州慢也开始会开玩笑了,自己便也开玩笑地回应道。
“你觉得,本君纳不悟为疏帘淡月的妃子,可好?”州慢想趁着现在的心情好,将事情全都给办妥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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