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见夏州红了红脸,哽咽了半天,“若……若公子想要夏州,夏州甘愿给公子……”
……
州慢蓦地觉得自己说错话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夏州抬起那双还含着泪的眼,看着州慢道:“公子,若你想要,夏州一定给公子,生生世世,永不相弃。”
……
“你这什么跟什么啊,我都说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已经有心上人了,怎么可能还跟其他女的一起……”州慢一时之间觉得头大到不行,对这面前的女子更是无计可施。
夏州又低下了头,眉眼之间竟带着楚楚可怜状,实在叫人不忍心。
片刻,州慢终于认输了,“行吧,那你以后就跟着我走,但是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我赶时间,日程也会非常紧张,你若是受不了我会放你在中途离开。”
夏州再次抬起那双湿了半边的脸,有些激动,没想到果真被自己给争取到了,“夏州不怕,夏州会一直跟着公子的。”
州慢只觉一个头突然两个大,想起以前缠排歌的时候,她心里是不是也有一种想杀了他的感觉。
不过,一想到身边能够有一个像排歌一般模样的女子,角色反转要与他相守一生,倒有点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麻木了?
**
是夜。
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连月色都被乌云遮挡,只剩下刺骨的冷风呼啸着穿透栽了满院的风敲竹,留下沙沙的响声。
来人动作干脆,不过是一阵风吹过湘春夜月的时间,便将埋伏在宫墙角边的人一个个解决了。
不留声响,甚至连最后一口气都还没来得及呼吸得齐全,便再也睁不开眼。
湘春夜月。
来人悄声弯起嘴角,竟也有一些邪魅的意味,看着宫殿内烛火还未熄灭,静悄悄地走上前去。
咚咚咚~
方才打发掉前来伺候自己洗漱的宫娥,眉妩有些厌烦现在敲门的人,却也还是步步缓缓地走去开了门。
抬眼一看,原本慵懒从容的神态立刻变成了信纸般的苍白。
“排歌上神?”
却见来人一身黑色紧身衣,衣物服服帖帖地穿在身上,让排歌更显得精干,而她眼角边却也带着点点紫黑色胎记,仿佛是因为要来讨伐眉妩而显示出来的刻意为之。
但眉妩还是一眼就辨认出来了,能有这样的紫黑色胎记之人,非魔族人不得为之。
“你,堕了魔道?”
排歌不答,嘴角却依旧笑着鬼魅。
眉妩稍稍缓过神来,一看到排歌如今堕入了魔道,理应没有资格再到湘春夜月找她,更是理直气壮道:“怎么,难道你堕入了魔道,还有脸站在这里?”
却也听排歌冷冰冰的一句话,“眉妩娘娘,如今谁更没脸站在这里,大家心知肚明。”
“你……你想干嘛?”眉妩听排歌的话冷得发颤,心里也是慌乱得很,说话更是语无伦次,“我警告你,我可是八音谐的人,你以为你能嚣张得了一时,嚣张得了一世吗?来人!”
“来人啊!”
排歌没有答话,只是站在眉妩面前步步紧逼,看着她害怕得哆嗦,又不得一步一步往后退的落魄。
想到先前在山洞里她对她那般侮辱,还有那一声响彻山洞的那一巴掌,那脸上鬼魅般的笑顿时又多了几分让人恐惧的成分。
“来人啊!”
眉妩喊得大声,门外却也只有狂风回应着她。
所有的人都被排歌处理掉了,所铸下的防声的结界更是让眉妩的呼救声不为人知。
一年了,排歌苦心修炼禁术牵魂术,不怕反噬,不惧堕入魔道,不屑被天族人所耻笑,所有的痛苦,她都一一咽下。
而这一切所作出的努力,都只因今日,她要让真相天下大白。
“你做了什么!”
这句话,不是问句,更多的是嘶吼,是生气的咆哮。
排歌轻声一笑,“眉妩娘娘,却也不知道,你在十七万年前做了什么?”
**
“公子,我总是叫你公子,不太好吧?”夏州歪着脑袋对州慢道,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州慢,看得他浑身不舒服。
州慢虽是不习惯,却也觉得只要不看她就行了,眼皮都不抬一下地说道:“叫我州慢吧。”
“原来公子叫州慢啊~”显然,夏州并没有因此而满足,“那我以后就唤你州公子,好不好?”
州慢没有理她,看她烦人,又别过脸去。
彼时两人都在马上,夏州会骑马,州慢便也不用再雇人带着她在身边,这样也好。
他却不知道,若他没有这个想法,夏州定是要说自己不会骑马的,这样,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与他同骑一匹马,待到日久生情,岂不水到渠成?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夏州心里也有些气馁,她觉得州慢时不时地出神发愣,又马不停蹄地赶路,心里觉得他一定是要去找什么人。
最让她不愿意想的,是州慢要找的人还是个女子。
只可惜,就算她再怎么浮想联翩,州慢却始终是一脸无可奉告的高冷神情,让她想撒个娇卖个萌再套出话来的想法都给泯灭了。
只是今日她心情尤其好,特别是州慢又想找个客栈歇息了。
“州公子,你说好不好?”
“随便你。”州慢冷冷地丢下这一句话,表明了不给夏州留情面。
夏州倒也是习惯了,见州慢理了她,又是一脸笑盈盈的模样。
州慢实在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这么值得她高兴的,但见她又碍不了自己什么事,州慢也就没有理由再赶她走了。
等他到了魔界的时候,再与她告别吧。
州慢如此想,不再理会她。
面前便有一家客栈,州慢在心里叹了口气,也罢,多一天少一天也已成定局了。
但是很快,州慢就意识到此时他脑海中的这个想法是有多不负责任。
不是说好要竭尽全力找到她吗?
为什么现在又变得如此泄气?
他看了一旁活蹦乱跳的夏州,心中也大约明白了几分。
始终还是麻木了,让她成为了代替排歌的傀儡,这是州慢最不愿意看到的,也是当时他坚持不要夏州跟在身边的一个理由。
只是,最后他还是让步了,就像他最后还是说服了自己以身涉险去魔界找排歌一样。
“小二,来两间房。”州慢将一袋银子放在柜台上,对店小二说道。
店小二看到这么大的一笔银两,顿时脸都笑成了一朵花,“好叻,给二位客官两间上好的厢房。”
远处亦有人回应,“得嘞!”
不多时,一个男子从里屋的别院里走了出来,眼睛笑成了一条线对着州慢和夏州道:“二位客官,里边请。”
州慢点点头,跟了进去。
夏州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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