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_2鱼【完结】(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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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她转头离开。

  温婉蓉躲在马车里哭了一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想,说言不由衷的话时,她也心痛,她也难过。

  她不是没看到覃炀眼里刺伤的神情,但当下,她能怎么办?

  难道真看他如同犯人一样,被拴在牢里?

  温婉蓉做不到。

  她甚至想好,等覃炀过了三个月的恢复期。她就喝药调理,争取快点再怀一个。

  但一切都是幻想。

  覃炀没有如她所料的理解、包容,相信她所做一切都是为他好。

  温婉蓉头一次感到语言的苍白。

  无论她说什么,对方都没回应,我行我素,倒真应了那句“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而后她睡到后半夜就开始发冷,紧接着高烧,无缘无故的烧。

  烧得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直到第二天天刚亮,红萼进来倒马子,才发现她烧得昏迷不醒。

  事情很快传到老太太院里,冬青赶紧叫人去请大夫,又慌忙火急跑过去,安排小厨房熬粥,事无巨细照顾温婉蓉。

  温婉蓉一直处于昏睡状态,汤药只能一勺一勺地喂。

  一连喝了两天的药也不醒过来。

  冬青没辙,亲自去了趟小宅,找覃炀。

  “二爷,小夫人病了,病得挺重,您得空,回去看看她。”她说完这句话,连口水都没喝,转身离开。

  覃炀本来不想去,隔天从宫里复命出来,神使鬼差回了趟府。

  他进屋时,温婉蓉依旧在睡,烧没退,脸上因高热泛起两坨不正常的潮红,紧皱眉头,嘴唇干裂,起了皮,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要说覃炀心里没有一点感触是假话,他就是故意报复她,哪怕明知她为他好。

  但心里这口气,咽不下。

  现在他坐在床边,看着温婉蓉发呆,他们了解彼此痛点,不遗余力攻击对方,结果呢?

  温婉蓉这样子,他开心吗?

  覃炀皱了皱眉,倒了杯水,把人从床上抱起来,靠在他怀里。一点点喂水。

  他们俩大概练就心有灵犀,水喝到一半,温婉蓉醒过来。

  她抬了抬头,看见是覃炀,眼睛亮了一下,虚弱扯扯嘴角,想说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温婉蓉的嗓子全烧哑了。

  但她怕覃炀走,紧紧攥住他的袖子。撑了半天,晃晃悠悠爬起来,食指蘸点水,在床单上费力写下“别走”。

  然后她满眼期待看向覃炀,见他不为所动,又蘸点水,写下“求你”两个字。

  写这两个字时,她眼眶都红了,抬起头定定看他一会,想起什么蘸点水,写下一句话“我以后保证不管你了”,怕他不信,后面强调一句,“我保证”。

  覃炀皱皱眉,终于开口:“至于吗?”

  温婉蓉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蘸水又写“我等你回心转意”。

  覃炀瞥了眼:“如果我不呢?”

  温婉蓉神色一黯,这次多蘸点水,写了长长一句话:如果你不愿意,我不奢求,但我想生个孩子,他陪我过一生足矣。

  覃炀这次没说话。

  温婉蓉重新窝到他怀里,紧紧拉住他的手,缓缓闭眼。

  她知道覃炀心高气傲,但她不想放弃,他们好不容易走到一起,怎么能输给杜皇后设计的陷阱里。

  但隔天覃炀就回了小宅。

  温婉蓉老老实实喝药,体力恢复一点,就跟冬青交代,要小厨房做覃炀爱吃的菜,送到小宅,就说是老太太送的,千万别提她。

  冬青叹气。

  温婉蓉朝她笑笑,示意她快去。

  再等稍微好点,她能下床,就拉着冬青陪她一起去小宅,她想亲自给覃炀送菜。

  然而她还没到中庭。就听见院子那边传来小姑娘的娇笑声,一口一个“二爷来抓我呀”。

  温婉蓉酿跄一下,一旁冬青眼疾手快扶住她。

  “夫人,我们回去吧。”她提议。

  温婉蓉嗓子嘶哑,不想说话,指指里面,示意冬青把食盒送进去,她先回马车等。

  然后不等冬青说什么,她转身离开。

  温婉蓉一个人默默坐在马车里,满脑子都是那句“二爷来抓我”……她猜覃炀这段时间应该过得很快活吧。

  比跟她一起有趣多了。

  起码她就说不出“来抓我”这种勾引人的话。

  她还在胡思乱想,车帘蓦地被人掀开,她以为是冬青,没想到上来是覃炀。

  温婉蓉下意识朝他笑笑,指指自己喉咙,示意不能说话。

  覃炀声音沉了沉:“温婉蓉,你以后不用送什么,我这里什么都不缺。”

  温婉蓉以为他好歹会说声谢谢,却没有。

  覃炀眼神是冷的。好像她的到来,破坏他的雅兴。

  温婉蓉扯了扯嘴角,想笑没笑出来,很听话地点点头。

  覃炀嗯一声:“你没事不必过来。”

  温婉蓉垂下眼眸,攥紧自己裙子,半晌轻轻点点头。

  覃炀说完该说的,准备下车,就感觉被人拉住袖子。

  “还有事?”他转头,皱了皱眉。

  温婉蓉也不知哪来厚脸皮的勇气,抿抿嘴,拉他坐下,倒杯茶递过去。

  她又快速再倒一杯,蘸水在矮几上写字:陪我坐会好不好,就一会?

  覃炀微微叹气:“温婉蓉,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温婉蓉笑了笑,写:有意思啊,你愿意跟我说话,就有意思。

  然后她接着写:回府里住好不好?你的伤需要人伺候。

  覃炀拒绝:“这边清静。”

  温婉蓉想到刚才的小姑娘。神色黯了黯,又写:你打算住多久?是不是不想看到我才住这边?

  覃炀答非所问:“走了。”

  说着,他起身。

  温婉蓉急了,拉住他的手,被甩开。

  覃炀钻出马车,她跟着出去。

  “覃……”她拼命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想叫住他,却说不出下话。

  覃炀没有停下的意思,温婉蓉小跑到他面前,拦住去路,她拉起他的手掌,写:跟我回去,求你。

  覃炀冷冷开口:“我说了这边清……”

  他话音未落,温婉蓉忽然感觉喉咙一阵异样,一股腥甜涌上来,她没忍住,一口血喷出来,全溅在覃炀的胸口衣襟上。

  再后面覃炀说什么。温婉蓉一句没听见,她两腿发软,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温婉蓉的病情变得反复,明明已经退烧,等送回府时,又开始高烧。

  她烧得迷迷糊糊,分不清梦里梦外,就听见各种小姑娘的调笑。听得让她恶心。

  怎么这么多小贱货……

  温婉蓉暗骂,转念,又想哭,她不能说话,可一直想问覃炀,到底怎样才能原谅她?才能和好如初?

  难道一句败犬比牢狱之灾还严重?

  她想,自己付出这么多,覃炀怎么看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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