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蓉想着,想着,就累了,陷入下一个梦境。
梦里好像有人在关心她的病情,听声音像覃炀。
温婉蓉想肯定是幻觉。
小宅里的姑娘还等他去抓,那多有意思啊,比守个病秧子强多了。
而后她重新陷入昏睡。
总之,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就三不五时清醒一下,分不清现实还是梦,累了又睡过去。
再等她彻底清醒过来。冬青告诉她,她睡了四天四夜,把老太太都惊动了。
温婉蓉浑身跟散了架,既没力气抬手,更没力气说话,用唇语说声对不起。
冬青叹气,又说,二爷搬回来了。
温婉蓉点点头,眼底没有一丝喜悦。
她有点担心。覃炀会不会堂而皇之把各路姑娘带回府,继续调笑,继续抓着玩。
到时自己避都避不开。
冬青不知道她想什么,但看她一脸颓废的神情,就知道自家小夫人真伤心了。
覃炀没想到温婉蓉病成这样,她吐血的时候,他紧张得不行。
她昏睡好几天,他就陪她几天,天天晚上抱着她睡。
但温婉蓉一直醒不过来。大夫把脉的时候直摇头。
覃炀表面上看起来不冷不热,但心里不怕,不担心,不心疼是假话。
入夜,等屋里的下人都退出去,他才从书房回来。
一进门,温婉蓉正自己挣扎下床,去倒水。
他赶忙过去,倒杯水递给她。
温婉蓉接过去。喝了两口,摇摇头示意不喝了,重新躺下去继续睡。
覃炀脱了衣服,上床陪她一起。
温婉蓉下意识往里挪了挪,留一大块空地给他。
“我不挤。”覃炀开口。
温婉蓉就没动了。
然而覃炀摸摸她的额头,说句退烧了。
温婉蓉翻过身,对他笑了笑,抓起他的手掌,写字:我明天一早起来,伺候你穿衣服,陪你吃早饭。
覃炀说不用:“有下人,你好好休息。”
温婉蓉想想也是,又写:等我病好,我亲自伺候你,不过你能不能别带姑娘回府?在眼前晃,难受。
她看覃炀不回答,接着写:我没有管你的意思,你可以去小宅玩,我不会打扰你。
覃炀嗯一声,不知是不玩,还是答应她退而求其次的要求。
温婉蓉懒得深究,反正只要别在她最后的一亩三分地里胡来就行。
而自从覃炀调令到御林军总统领后,比以前清闲很多,按部就班把皇宫守卫好就行。
宋执找过他几次,也了解到事情原委。
没过两天,不知从哪打探到的消息,告诉他,钱祭酒是皇上插在娄知县身边的眼线,而娄知县早先就是皇后党。
两人躲在书房,讨论此事。
覃炀一直以为皇上对皇后党睁只眼闭只眼,没想到留有后手。
“你确定?”他警惕道。
宋执说八九不离十,又说这次钱祭酒死,跟杜皇后脱不了干系。
覃炀一怔:“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宋执拿起一支狼毫,顺笔毛:“没点真凭实据,敢跟你开这个口?”
覃炀会意:“你的意思,皇后知道姓钱的身份?”
宋执别别嘴:“这还用说?”
顿了顿,又道:“还有个事,你别管我用什么方法听到,我明着告诉你,杜皇后早就对你不满,她之前忌惮你手上的兵权,迟迟没下手,现在兵权交由杜废材,她大可高枕无忧,这事连圣上都点头了。”
覃炀听到这,明白过来,难怪杜皇后会把调令给温婉蓉,温婉蓉是他软肋,要她来劝降,他一定照办。
可皇上为何在这件事又同意皇后的做法,他没猜出圣意为何。
而对于钱祭酒之死,宋执说杜皇后除掉他的同时,顺便做局把覃炀框进去,如此一举两得,死一个皇上眼线,顺便利用一把。
覃炀冷笑:“老子被抓那天就知道被人陷害,我进屋时,姓钱的死透了,我一看不对劲,立刻退出来,大理寺的人就守在外面,像商量好的。”
“这事你没的选。”宋执嘴角一沉,“调令就调令吧,在燕都快活也挺好,御林军总统领不比之前舒服多了。”
说到这,他奇怪:“姨祖母既然没去灵陀寺找太后保你,太奇怪了。”
覃炀摆摆手:“这事我问过祖母,她老人家觉得没到需要找太后的地步,何况之前刚刚为许翊瑾的事麻烦过太后,又去找她老人家,你以为灵陀寺是你家后花园?”
宋执咂咂嘴,眼底透出几分冷意:“哎,我怎么总觉得杜皇后野心很大啊。”
覃炀要他注意措辞。
宋执嘿嘿一笑,手指戳进茶杯里,在桌上写了个“杜,十八万兵符调令”,又写一个“覃,御林军总统领”,紧接着写了“宫变”,随即把字迹一抹:“杜皇后到时里应外合,燕都城门有杜废材把守,宫里有你把守,足够时间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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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表面和平为寿笳茹打赏加更
最后一个“位”字,他不说明,覃炀也明白。
覃炀冷哼:“她哪来自信,老子会配合她。”
宋执坏笑:“只要温婉蓉是你软肋,她就有办法让你乖乖就范。”
覃炀没吭声。
宋执点他一句:“这次温婉蓉拿调令给你签,你不愿意,不也签了吗?”
覃炀哼一声:“那天换你,你也会签。”
宋执饶有兴趣看过来:“几个意思?难不成你签调令另有隐情?”
覃炀不想提,岔开话题:“你抽空给许翊瑾写封信,把我在燕都的情况告诉他,他会告诉大姑父,有个心理准备。”
宋执说知道。
两人该说的说完,宋执前脚走,覃炀后脚去看温婉蓉。
温婉蓉醒来后,病情一直反复。一般是夜里烧,有时是白天烧。
她发烧就躺在床上睡觉,退烧了,就要冬青扶她在门廊下坐一坐,透透气。
覃炀进屋时。她正打算起床走动一下。
温婉蓉一看见他,先是一笑,例行公事一样,赶紧给他倒杯茶,然后保持距离坐到一边。
反正嗓子烧哑了,她不能说话,就更安静。
覃炀问她喝不喝水,她摇摇头。
她没坐一会,觉得精神不大好,灰溜溜爬上床。盖好被子,睡自己的。
换以前,她一定缠着覃炀,要抱,要安慰。借着生病跟对方撒娇。
现在都不会了,她时刻做好准备,哪天覃炀冷不丁带个女人回来,说要抬姨娘。
到时有小病小痛,能扛自己扛,免得坏了覃炀的兴致,他当面秀恩爱,她受不了。
所谓病来如山倒。
温婉蓉没心情吃醋生气伤心,她难受得像死了半条命,刚上床没一会,又有点烧。
然后沉沉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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