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就上:将军请自重_2鱼【完结】(3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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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淑妃在杜皇后风头正盛时,既没有宫中主位,更没有现在的吃穿用度,为什么?

  完全被皇后压制吗?

  温婉蓉心思并不完全。

  皇上默认杜皇后的做法,要么对后宫是非不上心,要么皇后深知皇上脾性,故意迎合。

  如今反转,因为皇后党倒台,齐淑妃扬眉吐气?

  亦或皇上打心底宠爱她?

  温婉蓉不疾不徐穿过宫中一条又一条甬道,暗暗思忖,都不是,根本原因淑妃娘娘姓齐,且不谈嫡出庶出,只要齐臣相在太傅这个职位上一天,皇上明面上就不会怠慢齐淑妃。

  再看兰僖嫔,她没有前朝依靠,皇上独封寝殿已是大恩,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她一路走一路想,离合欢苑的宫门还有段距离,就看见一个宫女恭恭敬敬朝她福礼:“方才娘娘接到仁寿宫嬷嬷通传,说婉宜公主前来探望兰僖嫔,娘娘身子不适,特叫奴婢候在此地,恭迎公主殿下。”

  温婉蓉叫人接过仁寿宫带来的随礼,一行人鱼贯进了合欢苑。

  牡丹气色恢复些许,一见温婉蓉进来,便要爬起来行礼,被阻止。

  “兰僖嫔身子欠佳,好生歇养,这些虚礼免了。”温婉蓉坐在榻边的宫椅上,转达太后的意思,“我在仁寿宫听闻你的消息,心有不忍,说到底一切皆由覃世子而起,皇祖母心疼你。一再叮嘱好好养伤,且莫多想。”

  “臣妾多谢太后惦念。”牡丹垂眸,听出弦外之音,神色哀伤,“皇上的子嗣没保住,都是臣妾的错,麻烦公主殿下替臣妾转达心意,等养好身子,主动向太后,皇上请罪。”

  “这事怪不得你。”温婉蓉隐晦道,“我已跟皇祖母解释,覃世子生母早已去世,覃驸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流落在外,与我商量抱回孩子,我也是做母亲的人,自然不忍孩子受罪,当宝贝疙瘩养在府里,谁知被歹人看见,拿个半大孩子做文章,可恶可憎!”

  一席话三层意思,一来告诉牡丹,对外说英哥儿生母已死,证明孩子不是她的;二来,孩子由自己和覃炀亲自教养,大可不必担心;第三,齐淑妃从中作梗,她俩现在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牡丹怎会听不懂,她借伤口疼,哭红眼眶,说什么也要起身行礼,叩谢婉宜公主这份情谊,有道是雪中送炭,危难时刻没人理会,唯有公主替自己说情,着实感动。

  可温婉蓉知道,这些话不过表面。

  牡丹哭,是哭自己这辈子再也不能见英哥儿,不能听英哥儿喊一声“娘亲”,明明最亲的血缘关系,往后只能陌路。

  温婉蓉发出一声叹息,安慰似拍拍牡丹的手:“兰僖嫔,小月子不易伤心,别哭坏眼睛。”

  伺候一旁的小宫女跟着劝:“娘娘,婉宜公主所言极是,您不易动气。当心身子。”

  牡丹除了言谢,说不出,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哭了会,她平复情绪,语气缓和下来:“臣妾一介优伶出身,身份低贱,不曾想能受公主恩惠,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臣妾,臣妾……”

  “你养好身子最重要。”温婉蓉打断,淡然一笑。

  似乎一切尽在不言中。

  牡丹真正谢意,她懂,但她不需要这种感谢,温婉蓉打心底希望安安稳稳度过这场劫,别殃及覃家任何人。

  至此,齐淑妃扳回一局,起码达到预期目的。

  因为兰僖嫔受伤又做小月子,不能侍寝,皇上三不五时往景阳宫走一走,享受齐淑妃的服侍。

  齐淑妃如今有八皇子傍身,对于绵延子嗣一事,不再担心,她不提中秋宫宴的是非,和从前一样,一门心思取悦皇上。

  偶尔在宫里碰见温婉蓉,态度冷淡,昂首阔步与她擦肩而过,连句寒暄都没有。

  温婉蓉从中秋宫宴那日后,对齐淑妃再无好感,至于过去闺蜜之情,用覃炀粗话说,当个屁放了。

  总之,看见也当没看见,谁也不理谁。

  但凡宫里有点风吹草动,是是非非,一传十十传百。总能传到仁寿宫。

  老嬷嬷送走温婉蓉,转头回正殿,向太后禀报:“太后,老奴方才送婉宜公主到午门,正好碰见齐淑妃从御书房回来,两人打了个照面,不似从前热情。”

  太后并不意外:“她俩关系迟早交恶。”

  嬷嬷揣测太后心意,点头:“恕老奴直言,齐淑妃到底从小外养抱回府。格局不如嫡出姑娘大气。”

  太后品口桂花茶,淡淡道:“婉宜从小也养在外面,处事为人样样比她懂事。依哀家看,淑妃不是格局小,是被皇上宠坏了,恃宠而骄,忘了身份规矩。”

  老嬷嬷听罢没说话。

  太后放下茶杯,提起英哥儿,想到中秋宫宴,很是不满:“众目睽睽下叫八皇子骂覃英野种,大概有皇上在场,覃驸马隐忍没发,这种不睦君臣关系,挑拨是非的话,一个四五岁孩子懂什么?都是大人的歪心思!”

  老嬷嬷说,八皇子生母已被打入冷宫。

  “她叫自作孽!”太后面露愠色,“齐淑妃几句离间,便亲信不已,这种母妃留着何用?教坏皇子,损我萧氏脸面!”

  老嬷嬷不免担心:“请太后息怒,如今八皇子养在齐淑妃身边,老奴担心……”

  “担心有什么用,既然皇上答应,难不成反悔?”太后叹气,“木已成舟,但愿齐淑妃能好好教育这个孩子,不然哀家宁可把八皇子丢到行宫,跟着嬷嬷乳娘静心读书,也比跟着她们强!”

  老嬷嬷抿抿嘴,没再言语。

  转眼仲秋入深秋,天气从凉转寒。

  大宗正院按份例给在燕都的皇室宗亲准备御寒必需品,在宫里碰见定省出宫的温婉蓉,行礼之余,透露一嘴,说今年太后特批,给覃世子也备了一份。

  温婉蓉愣了愣,心思这段时间定省,太后从未提及,面上却对大宗正院的人笑笑,说几句不疼不痒的应酬话,便告辞离去。

  再回覃府,覃炀难得抽空回来吃午饭。

  温婉蓉在饭桌上跟他说起,太后赏英哥儿这事。

  覃炀嚼一大口菜,嗯一声,没下话。

  温婉蓉细嚼慢咽,问:“你不高兴?”

  覃炀神色平平:“谈不上高不高兴。”

  温婉蓉小声嘀咕:“我看你就是不高兴。”

  覃炀放下筷子,把大口空碗推到温婉蓉面前,要她添汤:“现在朝野上下,都知道老子养个野种,换你你高兴?”

  温婉蓉一边添汤,一边目无斜视道:“宫宴过去多久了,还惦记这事?”

  “老子惦记个屁!”覃炀指指自己耳朵,开骂,“闲话都传到枢密院。妈的!老子要知道谁在背后讲屁话,剁舌头喂狗!”

  “小点声,让院里下人听见多不好。”温婉蓉知道他心里不快活,把汤端到他面前,好声好气劝,“别说你听风言风语,我这段时间在后宫行走,难听的话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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