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炀瞥她一眼,不吭声。
温婉蓉知道他压着火,又小声讨好道:“今晚补偿你还不行?”
覃炀还是瞥她一眼,不吭声,多了个摆手动作。
温婉蓉知道没事了。又到宋执那边问怎么回事。
宋执说,中午杜六姑娘跑到枢密院找他,说要跟他一起去扬州玩。
他自然不肯带她,就哄她说没这回事。
杜六姑娘马上搬出覃炀说事,说覃炀到处嘚瑟出去玩的事,不然她怎么会知道。
宋执不信,但看在杜废材的面子上,又不好直接拒绝,推三推四把杜六姑娘赶走了。
他忙完事,准备去喝花酒,顺道看看带哪个姑娘出去玩,人还没出枢密院,就被杜废材叫回去,明里暗里要他带杜六姑娘一起出去。
结果本是件个人意愿事情,变成组织干涉要求,多好的心情都破坏殆尽。
回头,他越想越气,觉得覃炀到处嘚瑟不无可能。去粉巷的半路调头,来覃府算账。
“老子以前说你是猪脑子,你还不服。”不等温婉蓉开口劝,覃炀在西屋那头哼一声,丢一块糕点在嘴里,幸灾乐祸道。
宋执啧一声,火重新被撩起来。
温婉蓉怕他们又对掐,一边安抚宋执,一边对覃炀不满道:“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宋执看在温婉蓉好言相劝的份上,语气稍缓:“嫂子,你说这事不怪他怪谁?”
“怪你自己。”覃炀接下话,“老子请假,杜废材肯定知道,搞不好杜宁也知道,他们一家姓杜在枢密院,什么事不能传出去?非怪老子嘚瑟,你是不是睡女人把脑子睡傻了?”
温婉蓉眼见宋执脸色变了,只能压一头:“覃炀,有你这么说话吗!”
宋执这次谁的面子也不顾,起身就走,走到门口,撂话,要覃炀记着,他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一句话把覃炀的火撩起来,他抓起软塌旁红木架上的缨枪,起身,要冲出去打人。
温婉蓉怕出事,赶紧关上大门,背对着,堵在门口:“你做什么呀?还真动手?”
“跟老子让开!”覃炀吼。
温婉蓉看出他发火,心里怕,嘴上劝:“覃炀,你别出去,大不了我去劝劝宋执,杜六姑娘要去就去,我找两个姑娘陪她一起玩,到时一样我们玩我们的,她玩她的,行不行?”
“不行!”覃炀不干,“老子这次去扬州连宋执都不想带,两人行变四人行忍了,还打算一群人去?!”
温婉蓉也不想,眼下没办法,杜六姑娘的性子,她知道,也不想为这点小事惹麻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劝覃炀:“大不了我们以后有时间再去嘛,好不好?”
“不好!老子说不行就不行!”覃炀哪是受闲气的人,非要今天跟宋执搞出个子丑寅卯。
“你让开!”他没耐性跟温婉蓉废话,一把拉过她,顺势一推。
温婉蓉没防备,也抵不住覃炀的力道,啊一声,整个人撞到八仙桌,一只手正好按在剑身上,瞬间拉出一条口子。
她一抬手,血顷刻不间断滴下来。
口子有些深,一开始是麻的,没感觉,但很快火辣辣的疼痛感蔓延开来。
覃炀见她流血,慌了神,赶紧放下手里的缨枪过来,抽出她腰带上的手绢简单包扎,又去翻外伤药。
他赶紧给她上药,气消一半:“你说你也是,知道我在气头上,让我出去不就完了,我跟宋执就那样,今天打明天好,连祖母都说我俩是狗脸。”
温婉蓉疼得皱眉:“刀剑无眼,你们真刀真枪,万一打出好歹怎么办?祖母知道肯定会问我怎么不拦着。”
覃炀要她别担心:“我们有分寸。”
温婉蓉叹气:“有分寸也不能看着你们打啊,你没错,他也没错,都知道宋执不喜欢杜六姑娘,换你,塞个你不喜欢的人要你带出去玩,愿意吗?”
不等覃炀说话,她自问自答:“你肯定也不愿意。本来挺简单的事,他直接拒绝杜六姑娘也罢了,杜废材插嘴,他执意不带,日后在枢密院给你们穿小鞋怎么弄?”
顿了顿,她叹息一声,想起以前覃炀在汴州说的话:“你现在都做得不顺意,再不顺,你真打算告老还乡,搬到汴州去呀?”
覃炀听她絮絮叨叨没吭声。
确实一件简单事,被杜废材一句话弄复杂了。
问题,杜废材这个枢密院的大领导,不能轻易得罪。
“你看着办吧。”覃炀跟温婉蓉妥协,给她包扎好,又去翻内服生肌止血的药。
为这事,覃炀两天没理宋执,任凭宋执怎么认错都没用。
最后宋执松口,说带杜六姑娘去,他一人负责到底,绝不打扰覃炀二人世界,才算完。
出发那天,本来宋执想躲过杜六姑娘,跟约好覃炀一起走,结果一出府邸门口就被杜六姑娘逮个正着。
来不及找人通报一声,害温婉蓉他们在垂花门的马车傻等。
覃炀等了近半个时辰,最终决定不等了。
温婉蓉问会不会宋执有事来不了?
覃炀要她别瞎操心,说搞不好那孙子已经在上路。
一语成谶。
他们走水路去扬州,等上船时,宋执被杜六姑娘拉着,站船甲板上闲聊。
覃炀单眉一挑,搂住温婉蓉的肩膀往船舱里走:“老子说得没错吧。”
温婉蓉本来想替宋执说几句好话,眼下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而宋执也不是吃闷亏的人,上次在覃府没占到便宜,后来覃炀拿乔,让他很不爽。
再看看眼前这个厌恶至极的杜六姑娘,他都开始怀疑人生。
祸害怀疑人生就要去害别人。
入夜,宋执找到船家掌柜问有没有虎鞭、鹿鞭一类的补酒。
掌柜说有,问要哪种?
宋执说一样来一漏勺,打到一个酒壶里,温上,然后说个房间门牌,要掌柜送过去。
掌柜按要求送去时,覃炀开的门,他看到酒,以为是温婉蓉替他叫的,没多问就拿进来,兴高采烈要她陪他喝两盅。
结果酒喝到半壶,覃炀就发现不对劲,连带温婉蓉也开始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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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你怀孕了,知不知道
“温婉蓉,你叫的什么酒?”覃炀心头撩起一把大火,强忍身体某个地方急剧充血,开口问。
温婉蓉就觉得热,双颊绯红,不停用手扇风:“什么我叫的酒,我没叫酒。”
“这酒不是你叫的?”覃炀话音刚落,顿悟过来,一定是宋执那孙子搞得鬼。
他暗暗骂句妈的,起身就把温婉蓉丢到箱床里。
这种侵略,和沙场上的感觉,有异曲同工之妙。
唯一区别,一个捅不死人,一个捅得死人。
这就是为什么不打仗时,他喜欢去烟花柳巷,甚至一晚叫两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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