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策_君夭【完结+番外】(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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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下自然不可能在几日之内寻到它。”

  弋栖月抬起手来继续戳他的脸:

  “可是怎么样?是不是算漏了?”

  “现在你不是好好的。”

  她说着,随后却是自己一愣,收回手来:

  “也对,你说的不错。”

  “便是如今你无恙,也是因为中了焱毒之后,没有立即死去,只是让焱毒积蓄在了身体里,所以才有的救。”

  “焱毒的解药……在这世上,大抵真的是不存在的。”

  她低声念叨着,心下却想,这般危险的一个东西,不应当存在于世,否则,一旦为人所得,多少也要惹出混乱来。

  二人这边正说着话,那边,门板却被叩响。

  “陛下。”烈倾的声音自门外响起。

  弋栖月下意识地回首瞧了瞧夜宸卿——这厮方才醒过来,长发散乱,只着一件亵衣,虽说依旧受看的紧,但让旁人瞧见,多少也有些不妥。

  “陛下?”烈倾在外面又问了一声。

  弋栖月收回目光来,几步走到门口,却是没让烈倾进来,自己钻出了门去。

  “怎么了?”

  烈倾将手中的信件递给她去:

  “喏,陛下你瞧。”

  “给老夫人说去不了,陛下没具体解释说明原因,估计她们是挂念着陛下呢,如今又写信来问。”

  弋栖月点一点头:“朕也算计着去瞧瞧,回去看日程安排。”

  烈倾一愣:“陛下不打算等容君阁下醒了再……?”

  “他刚刚醒的。”

  烈倾一愣,心下感慨玉先生果真是神人,料事如神,医术高超。

  “如果没有突发别的事情,大后日朕便过去一趟。”

  “如今母亲在灵隐寺,来回时间也短,大概能在那里留三四日。”

  烈倾一颦眉:“今年呆的时间这么短,老夫人只怕不会开心。”

  弋栖月叹了口气:“朕也觉得短了些,可是此后朕和东国约了在东临山庄和谈,也是这一个月的事情,实在不行,朕自己同母亲讲,忙完了再去多陪陪她。”

  烈倾可不想夹在这对母女之间,忙道:“那陛下便自己同老夫人讲罢,我便将陛下此前的话都写了回回去。”

  烈倾这厮倒是撇的干净。

  弋栖月面上黑了黑,随后也只得摆摆手由她去了。

  弋栖月同烈倾在外面谈着,屋内,无影小心翼翼地闪身出现。

  “主子,您醒了。”

  夜宸卿看着他点一点头:

  “之前的事,不曾往夜氏透露?”

  无影规规矩矩地颔首:“分毫也不曾。”

  “只是陛下此前事情闹得有些大,夫人也一向细致,不知是否发现了。”

  夜宸卿略微颦了颦眉。

  陛下终究还是不够谨慎,虽说也比不及当初她在西国战役上直接暴露血液的秘密那般大意,但是如今这般,即便是为了他好,也不够稳妥。

  随后却道:“往外透露消息,说前一阵子北宫失窃。”

  无影恭恭敬敬地点头称是,心道主子只怕是真的将北国陛下放在心上了。

  他大概是担心真相传回去,夫人会以此为难北国陛下,或者……知晓北国陛下的软肋。

  “无影。”

  那边,夜宸卿忽而启口。

  无影小心翼翼回了神。

  “主子。”

  夜宸卿的凤眼扫过他:“不该说的事,半个字也不当说。”

  “最好,想也不想。”

  无影心里一颤,赶忙颔首称是:“是!奴才不敢逾矩半分。”

  夜宸卿浅浅点头,随后道:“理一下东国近期的事情,回来悉数告知于我,你且去罢。”

  无影有些战战兢兢地称是而去。

  -

  两日后。

  灵隐寺里。

  弋栖月同夜宸卿一同坐在佛堂里,一人面前一张矮桌,上面齐齐的皆是笔墨纸砚。

  夜宸卿稳稳当当地坐在桌案前,执着笔的姿势分外标准受看,一笔一划地抄着经文,细细看来,字体稳重大气,却又分外俊秀,当真是字如其人。

  可弋栖月可就没这么安分了,她的字虽说漂亮,可是并不规整,如今又摊上抄经文的事情,便更加没有心思了。

  纸上的字可谓龙飞凤舞,并且,只是这一会儿的功夫……

  弋栖月便向着前面写着经文的妇人道:

  “母亲,月儿渴了。”

  妇人没理她。

  弋栖月可怜兮兮又重复了一遍。

  夜宸卿在一旁手一停,便要自己出去给陛下弄茶水,谁知弋栖月却瞧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母亲可是不容许人随便出佛堂的。

  妇人终于低低地笑了一声:

  “栖月,不到半个时辰之前,你刚刚喝了整整两杯茶。”

  弋栖月面上有些许窘迫之色:

  “母亲小时候不是说,当多喝水……”

  妇人又笑:

  “坐不住便说坐不住的。”

  弋栖月哼哼着转过头去。

  夜宸卿在一旁瞧着,笑了笑:“老夫人,微臣也口干,且容微臣去弄茶罢。”

  ‘老夫人’的称呼,可是弋栖月此前就交代过的。

  因为母亲当初不肯当‘太后’,而弋栖月又知道,男子若是唤母亲为‘母亲’,母亲只怕又要想起哥哥来,白白伤神,毕竟当初母亲是亲眼看见哥哥走的,这么多年了,那疤痕始终也消除不去。

  上次,烈倾母亲还说,说母亲看见一家求缘的人家,小男孩儿唤着‘母亲’,母亲便愣愣立在檐下,瞧了许久许久。

  弋栖月自然也是将此事同夜宸卿讲明了,而他颔首,淡笑道:

  “好,那臣下便唤‘老夫人’为好。”

  如今,妇人,即栖月母亲,章夫人闻声,回头看了看一旁的夜宸卿。

  “你这孩子倒是顾着她。”

  夜宸卿笑道:“如今春日,多喝水也是好的。”

  章夫人未置可否,只是抬手将夜宸卿抄写好的一摞经文取了过来,垂下眼来瞧着。

  弋栖月心下算计着。

  夜宸卿啊夜宸卿。

  你如今不当出头的。

  母亲看着抄写的经文,最喜欢挑剔。

  一直以来,她可是无数次被嫌弃——“心不静,你瞧瞧你这字,龙飞凤舞,丝毫也不稳重,全全没有一颗抄经文的心。”

  夜宸卿还抄了这么多,一看就是图快,一定字迹潦草。

  夜宸卿啊,你这不是自己往火坑里面跳吗?

  弋栖月心下正盘算着一会儿怎么把傻乎乎的这厮救回来,便听见母亲低低地笑了一声:

  “栖月,你瞧瞧人家抄写的经文。”

  “字迹稳重得紧,漂亮,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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