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策_君夭【完结+番外】(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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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国皇后颤抖着摇头。

  耶律拡叹了口气:

  “你未免想得太多了,丹儿。”

  语罢一挥手,闪开身子去。

  陆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噗通——’一声跪在南国皇后塌前。

  “娘娘,都是奴才的错。”

  “奴才本是陛下的书童,今日看见陛下乏了,前去给陛下打理床榻,不想一不留神崴了脚,惊了娘娘,奴才……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罪该万死……”

  他说着,实实诚诚地将头往地上磕。

  一旁耶律拡看着心疼不已,可是又无可奈何——

  若是酬儿不这么做,只怕……只怕这整个南国都不会容得他二人了。

  到时候,他是帝王,尚且好说,一封悔信昭告天下,便算是了结,反正如今,北国的皇帝年纪轻轻,荒唐事可是做了不少,足以给他垫背。

  但是酬儿呢?

  此事处理不好,等着酬儿的,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第一卷 206 到时候,陛下就会明白的

  南国皇后愣愣地看着塌前的人,看见他额头的血迹。

  这南国后宫里,这么多年,始终也只有她一人,因此南国的皇后,并没有经历过宫斗。

  可是嫁给陛下之前,她在深宅大院里,见过娘亲和姨娘们的争斗。

  她不傻,可是真的没有手段。

  哪怕陛下如此说了,这个男子也在这里叩头……

  她也不能忘、忘不了自己看见的那一幕,听见的那些声音。

  耶律拡看见皇后依旧是愣愣的,而酬儿的额头已是血肉模糊,终于忍不住了,俯下身来,低声细语:

  “丹儿,再让他磕下去,只怕要出人命。”

  “既是一场误会,若是出了事,宫人们会议论你苛责下人的。”

  南国皇后回过神来,唇角扬起一抹苦笑,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原谅的话来:

  “我要泽儿……”

  “我要我的泽儿……”

  她半哑着嗓子,只这一个要求。

  耶律拡闻言,心悬了半截。

  他也知道,皇后不肯信那一套说辞。

  沉下声音去,对着南国皇后低声道:

  “孩子还小,你莫要吓到他。”

  “让他安安稳稳地成长,以后我也放心将大统交给他。”

  南国皇后听得明白。

  耶律拡……这是在威胁她。

  她点了点头,依旧哑着嗓子:“泽儿……是我们的泽儿……”

  耶律拡咬了咬牙,听着她的意思,大概也是要妥协了,点一点头,一挥手:“请世子过来。”

  而耶律泽便候在寝殿门口,得了消息便匆匆而来。

  顶着两个厚重的黑眼圈。

  耶律泽一进来,便被南国皇后要求坐在榻旁,皇后抬起手来,小心地摸了摸自家儿子青紫的眼眶。

  她的目光却看向一旁的耶律拡。

  耶律拡故作轻松,涩笑道:“丹儿,他一来,便不想瞧见我了。”

  “也罢,你们娘俩聊着,我便去处理下事情。”

  “泽儿,你要好好照顾你母后,不得出闪失。”

  “丹儿,你好生休养,尽快好起来。”

  耶律泽颔首道:“谢父皇。”

  南国皇后愣了愣,没说话。

  耶律拡转身走了,可是她知道,他绝对在门外门里留了‘耳朵’和‘眼睛’。

  她不能乱说,乱说会害死自己,更会害了泽儿!

  可是她若是不说……

  和陛下……苟欢的那个男人,看着不是什么善茬,若是泽儿全无防备,中了他的奸计,陛下又宠爱那个男人,泽儿要怎么办呢?

  病榻之上的南国皇后,头脑却是从未有过的清醒。

  “母后,您的身子向来硬朗,如今怎的……”

  南国皇后笑了笑:

  “是母亲疑神疑鬼了。”

  “今日才瞧见一句,年老而色衰,色衰而爱迟,爱迟则幸薄,看得母后心下惴惴,总怕你父皇负了我。”

  耶律泽颦了颦眉,他本就惦记着父皇‘私生子’一事,闻言忙道:

  “那父皇他……”

  南国皇后面上又苦笑:

  “他……不曾负我的。”

  “如他所言,你父皇此生,只有我一个……女人。”

  耶律泽眸光闪了闪,只觉得母后这句话奇怪,可又说不上来。

  南国皇后继续念叨:

  “说来,当真是我疑神疑鬼的过错,本是大晚上来送羹汤,谁知开了门,恰恰看见一个人影倒在榻上,原是个收拾床榻跌倒的小厮,生生让我误会成他纳了新欢。”

  “白日里心思又重,一来二去,惊得便倒下了。”

  “唉,娘说出来,也怕你笑话。”

  耶律泽闻言心一沉。

  小厮……

  他早就有过消息,父皇身边常常侍候的小厮,正是那陆酬!

  如今这小厮,是不是他?

  他又留在这里做什么……

  “母后,那小厮何在?”

  南国皇后愣了愣:“方才在这里给我叩头,我想着是自己误会,便让他退下了。”

  “退去了何处?”

  南国皇后摇首:“母后不知晓。”

  “但是,泽儿,你切莫同这小厮计较,此事是母后多想了,你要再同人家计较,只怕宫人要讲,你不能容人,这可不好。”

  她心下却想着……

  当着她的面,她还躺在榻上,陛下都不心疼她,而是疼惜那个男子,可见那男子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啊。

  泽儿若是同那男子过不去,只怕陛下不会让泽儿好过的。

  耶律泽咬了咬牙,沉了口气:

  “母后,泽儿断不会去寻他的麻烦,但是事情出来,泽儿也要知道个全貌,母亲可是瞧见那男子是何等模样?”

  南国皇后笑了笑,她其实也想让泽儿架小心。

  “记不大清,但是是个秀气的少年郎,丹凤眼,眼旁还点着一颗痣哩。”

  她独独前四个字说得大声、清晰。

  后面的描述,很轻很轻,大抵只有她一人能听见。

  耶律泽闻言颦了颦眉,也明白母亲的意思,只是握住她的手:

  “罢了,既是一场误会,母亲又觉得丢人,我们便不提了。”

  “来,母亲,到中午了,泽儿服侍你用膳罢。”

  南国皇后笑了笑:“我的泽儿最懂事了。”

  后又嘱咐:“你父皇陪了母亲一晚上,如今又要去忙公事,你也莫要忘了去替他分担些,免得他太累了。”

  耶律泽闻言愣了愣,随后点头:“儿臣会体贴父皇的。”

  心下却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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