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栖月笑了笑:“看南国的臣子了。”
“他们认为是哪位,到时候就是哪位了。”
湛玖忙称是。
孰知他方才打算转身离开,暗卫权启便闪身出现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一封信呈给弋栖月——
耶律泽以准南国国君的身份,请于一个半月后,同北皇、东皇一见。
弋栖月将这信件瞧了一遍。
心下起了几分得逞的快感——她本就料到,得到各个消息的耶律泽,定会想方设法地安排这么一场会面。
只是没想到,他的性子这般急。
“回话给南国准陛下。”
弋栖月垂着眸子淡淡道:
“一个半月后,朕要去见一位故人,无暇同他会面。”
“还请准南皇陛下,将时候前提,最后便设在一个月后罢。”
弋栖月这么一番话,说是借口,也不是借口。
故人,故人。
这个故人她两年未见。
如今再也舍不得为了旁的事情耽搁了。
届时她会为了他入西,一路入那炙雪宫。
瞧瞧那个永远永远沉睡于西国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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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宸卿那边不久也传来了消息,南皇对夜氏,亦是下了邀约。
这也是弋栖月算计到的。
耶律泽得到的消息,是北国打算支持东国皇室扳倒夜氏,因此他八成会安排着北国、夜氏和南国见面。
如今便只等着这条大鱼自投罗网了。
只可惜,计划终究还是赶不上变化。
一个月后,在约定好的暮同酒庄,同弋栖月和夜宸卿相见的,竟是南国的辅臣勒三。
“北国陛下,夜君。”
“我国陛下昨日身体不适,暂且晚两日前来,特地派微臣前来带话照应着,只盼二位莫要见怪。”
勒三小心翼翼道,随后又解释:
“陛下也说,是他失约,这几日的费用,便由他来出。”
暮同酒庄。
位于北国之东南,南国之东北,东国最西侧。
边境的角落之处,却是一个极为安稳的地方。
以卖酒闻名,为商人,富庶得紧,也是半分不肯多涉足政治。
因此成为了此次会面地点的最佳选择。
耶律泽提出来,弋栖月、夜宸卿二人也均未质疑。
弋栖月那边颔首:“南皇有心了。”
“先生请代朕的心意给南皇,南皇不必急,养好了身子再来便好。”
夜宸卿那边也是颔首道:“替东国和夜某,问南皇陛下安。”
勒三赶忙谢过。
心下却是暗喜——多亏这二位都没有多问,否则,他当真不知道如何圆回来。
毕竟,南皇来不了,是因为……
三日之前,病了许久的太后,终究还是病逝了。
临死前太后说想瞧瞧皇孙,可谁知孩子还没送过来,人便已经走了。
南皇素来重视太后,如今太后薨了,南皇一时间哀痛,本就没有修养好的身子便垮了下来。
一躺就是许多天,如今刚刚好能行走,若是说过来,只怕还要几天。
而他此次前来,南皇的真实状况,也成为了关乎性命的绝密。
勒三算计着,最终回了神,抬手做一‘比’的动作。
三人便齐齐随着暮同酒庄庄主洛凌踏入了酒庄。
暮同,暮同。
暮时同酒。
这个酒庄,也当真是名不虚传。
单单是踏进去,便能感觉到迎面而来的、扑鼻的酒香。
这酒香几乎弥漫于整个山庄。
让弋栖月觉得,自己单单是闻气味都闻得了个水饱。
庄主洛凌,是一个沉稳而又精明的男人。
他的精明,尤其体现于‘独善其身’。
平日里半分不肯招惹政治,如今真的被三国选中,他很是尽职尽责。
客房之类的早已打点好了,等北国、东国、南国三国都打点好,略一休息,他便又派人告知诸位当晚的洗尘宴。
第一卷 249 闻琴 (二更,免费)
洗尘宴上,弋栖月的坏心思又起来了。
算计着,如今南国就来了一个勒三,而暮同山庄的人素来不多嘴。
也就是说,若是将这勒三灌了,她的‘手脚’可就彻底自由了。
平日里,弋栖月灌别人酒都是自己亲自上阵。
不过今日却是不必了。
因为她是带着烈倾来的——烈倾这厮,在营帐里同将士们喝酒喝得不少,如今端起酒来,真真和喝水一样。
于是弋栖月便只是开了个头,象征性地敬了勒三两杯酒。
再然后……
对面的勒三还没来得及搁下酒盏来。
这边烈倾便笑道:
“陛下,勒大人像极了末将军中的一个弟兄。”
“只可惜这一阵子四下跑,末将也没来得及同他斗酒。”
“如今瞧见勒大人,倒是想起了那位弟兄,也就想斗酒了。”
随后烈倾仿佛是小心翼翼道:
“不知陛下可容末将同勒大人斗酒?”
弋栖月笑道:“哪里有容不容的,洛先生此前也说了,人未来齐,如今不过是个小聚,你若是想斗酒,勒大人也愿意同你斗,那便斗罢。”
烈倾闻言一笑:“谢陛下。”
随后举起酒盏便朝向那边的勒三:
“都言南国豪爽,不知勒大人可肯赏给烈某几分薄面?”
勒三的酒量着实是平常,如今被弋栖月灌了两杯酒飘飘然了,瞧见对面的烈倾已然是叠影了。
可是对面怎么说也是女流。
若是女流敬酒他都不接,一则是显得小气,二则是显得怂。
于是背后起了一层冷汗,依旧是咬了咬牙,硬着头皮举起酒盏来:
“烈将军美意,勒某岂敢不从?!”
烈倾可着实是个厉害的,见状笑道:
“果然面相同人是相关的!”
“勒大人真真是个爽快人,如此脾性,烈某佩服!”
说着,烈倾搁下酒盏来……
于是对面的勒三晕头转向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烈倾从一侧取了一个大碗,捧起酒坛子来,三两下将大碗灌满。
勒三心里一虚。
洛凌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只顾着笑道:
“烈将军好酒量!洛某人佩服!”
“若是烈将军常驻我暮同酒庄,只怕这整整一个酒庄,一个月都能给将军喝干净了。”
勒三听着他说,心里更是发慌。
孰知烈倾那边已经将大大的一个碗捧了起来。
勒三惊恐地发现,那个碗竟是比烈倾的脸还大。
弋栖月这边瞧着勒三强忍着的恐惧惊诧之意,只能强忍着笑意。
烈倾是何人?
便是西国爱酒,也能一人将西国三大将喝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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